《荣亲客目》显示的地域性很明确。《荣亲客目》记载的六百多人中,张、曹、阴、索、李、宋、氾、邓、翟、阎等姓合计占总人数的70%以上,而这些家族正是敦煌地方的一个标志。因此,文书所记当是敦煌本地“荣亲”活动。文书显示,“合门”即全家来参加荣亲的大约有6家。既然是全家出动,当为附近邻家。学者认为,《荣亲客目》是一件归义军时期阴家小娘子办婚事时宴请客人的名单,[14]或者“是指荣亲设宴时邀请客人参加的名单”。[15]这些说法是有道理,但略显笼统,尤其是未明确主办方,更没有明确其计划性质。下面就《荣亲客目》性质做进一步探析。
第一,整篇文书中不见有礼品的记载。
在注重礼尚往来的古代传统社会,宾客在婚嫁场合大都会送礼金以示祝贺。《资治通鉴》记:天福八年十二月,“闽主曦嫁其女,取班簿阅视之(班簿者,簿记朝参名员),朝士有不贺者十二人,皆杖之于朝堂”。[16]在敦煌文书中也有类似例证,如P.3774记载:齐周“大兄嫁女,一氾家,一张家。妇财麦各得廿石,计卌石,并大兄当房使用”。但是,在《荣亲客目》中,我们并未见到一例有关礼金或礼品的记载。因此,可以推测这份“客目”并不是宴请当天实际来宾的客目。(www.xing528.com)
第二,对来宾的排列非常有序。
据常理,来宾并非会按照主人规划的顺序到来,而是次序不定地到来,而记录贺礼之礼账是按来宾到来的实际顺序记录的。但《荣亲客目》所记来宾非常有序,尤其是对曹氏、邓氏的列名:“曹家众兄弟及女并女夫等九十人”“邓家兄弟六十人”。这样的列名实在是过于笼统,但却具有明显的计数性质。仔细观察《荣亲客目》内容,可以发现这份文书也不是后来整理的。文书中的夹行字,字体小但很清晰。由此可以推测,主人在写请客规划时按客人类别进行书写,写就后再进行检查,将漏掉的人进行补充。经补充就会出现上述的书写情况。综观整篇《荣亲客目》,我们会发现,文书字迹略显潦草,主人准备宴请的客人是按官员、亲眷、邻居这样的顺序进行排列的,在官员之后的客人则将同姓者排在一起,这一切均显示出这份卷子的计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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