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败回汴梁,召集将士再议迎战岳飞之事。怎奈帐下诸将垂头丧气“莫敢言战”。兀术无奈,又传檄河北调集诸路兵士,竟然没有一人响应。这时,中原一带百姓听到岳飞大败金兵的信息,自是争相传告,各个州县境内遍悬“岳”字旗帜。父老百姓争备粮米馈送“岳家军”。就是据守的金将:呜陵噶思谋,统制王镇,统领崔庆,偏将李凯、崔虎、叶旺俱有意降宋。龙虎大王帐下的将官忔查、千户高勇,亦密谋授岳飞旗榜。就连金邦的战将韩常也欲率众归服宋朝。兀术也自知危急,不由又仰天长叹道:“我自带兵以来,从未吃过这等败仗,事已至此,还说什么呢?”随即带领手下亲兵乘马欲回北国。正欲出城,忽有一书生叩马谏道:“太子毋走!岳少保马上就退兵了!”兀术在马上问道:“岳少保用五百骑破了我七万人马,汴京城内外人士日夜盼他到来,我此时不走,难道叫我做他的俘虏不成?”书生笑道:“太子说错了。自古从未有权臣在内,大将能立功于外的先例。岳少保也免不了这个命运。”只这数语提醒了金兀术,便决意死守汴梁。金兀术入侵宋国几次危急之时,都有“书生”类人士来献策,此种现象使我们不难从中推测出以下几个原因。一、“中国”确实有为数不少的汉奸,而且是有知识的人。二、这些有知识而无正义感、民族感的人又多是些贪图富贵的人,也就是说富贵使这些人放弃了做人的道德底线。三、懦弱的南宋赵氏皇室使人没了靠头、盼头。四、失去了人心。
岳飞正在帅帐召谕诸将整装准备出发,并传话军中“直捣黄龙府与诸君痛饮”。话刚说完,又有钦差到来,叫岳飞班师回朝。岳飞问钦差:“这是何故?”钦差答道:“秦丞相与金议和已有头绪,所以请少保还朝。”岳飞听后气愤地说:“恢复中原十得七八,怎么能中途班师?”钦差无话回答,便自去了。岳飞当即给朝上疏。略云:“金人丧胆尽弃辎重,疾走渡河。现在各方豪杰响应,士卒用命,正当猛进以图成功”等等。
秦桧看了奏章更是气恼,决心来个釜底抽薪。于是,他致书张俊、杨沂中等,令他们速班师回兵,然后对赵构说:“飞只孤军,不宜久留。”而此时的赵构不知在想什么,只糊里糊涂地应了一声。秦桧遂连下十二道“金牌”催岳飞还朝。所谓“金牌”就是写有黄字的诏令,凡下达紧急诏令,便使用这样的牌子。岳飞在一天之内接到朝廷发来的十二道金牌,不觉悲愤交集,他向杭州方向拜道:“十载功劳一旦废弃,奈何奈何!”拜毕,泪流满面。无奈“君命”难违,只好下令班师。百姓闻说要班师南归,便自发的集在南归的路上,哭诉挽留道:“我等戴香盆、运粮草迎接官军,金人早已知晓,若你们走了,我等便无活命了。”岳飞亦悲愤饮泣,不得不取出金牌叫众百姓看道:“我食君禄,尽君事。既奉君命,不敢擅留。”百姓听了,霎时哭声震野。岳飞见这般情景,便下令说:“愿跟我走的速整行装,我再等你们五天。”百姓纷纷回家准备。五日到期,百姓随岳家军南去。岳飞在路上给朝廷上本“请将汉中六郡闲田安置这些百姓”,总算复旨允准。
兀术见岳飞退兵,不几日便把岳飞收复的州郡全部夺了回去。岳飞闻报,但已无能为力,愤懑之余,上表求免兵权。赵构不许,并说了些慰勉的话。岳飞只是叩头拜谢。秦桧又用同样伎俩派人诏谕韩世忠退兵,借故贬了秘阁修撰张九成等反对和议六位大臣的职,专意与金人和议。偏偏那兀术又调河东、河北两军及旧部人马凑了十余万人,趁斡离不破庆阳之际发兵攻占寿春,率军渡过淮河入侵庐州。
赵构闻报又下诏张俊、杨沂中救援淮西,叫岳飞进驻江州,又饬令韩世忠、刘锜督兵增援。金兀术在和州被张俊击败,张俊部将王忠乘胜追击,收复含山及昭关。是时,刘锜从太平渡江与张俊、杨沂中商议如何收复庐州。刘锜督兵先行,在石梁河地方与金兵夹河列阵。大将王德对刘锜说道:“我观敌阵其右翼较坚,我愿当先出击打他右阵。”刘锜允许,王德麾军渡河,敌营一将拍马出战,被王德一箭射死。同时大呼杀贼,冲入敌阵。金兀术见来将勇猛,又使出他拐子马。后继宋军杨沂中见了,便令万余兵将各持长斧排列如墙,一拥而上,专砍马腿。立时敌骑东倒西歪,当即溃乱。刘锜、杨沂中、王德三军并出,杀得金兵尸积如山,血流成渠。金兵溃逃至山上,刚想少息,忽见追兵赶了上来,认军旗上斗大的“刘”“王”字样。金兵惊叫道:“这是宋国‘顺昌军’和‘王夜叉’的旗号,他们来了,咱们赶快跑吧!”说跑就跑,这一败,逃到紫金山方扎住营盘。
原来金人称“王夜叉”的便是宋将王德。王德在赵桓当皇帝时,曾带十六骑闯进隆德府,擒拿了金邦守臣姚太师。姚被擒至宋营时说:“他在府中被擒拿时没看见有人,只见到一个‘夜叉神’。”从那,军中皆称王德为“王夜叉”,连金人也闻他的大名。
这时金兀术与宋军战于店埠,又被杨沂中打败。赵构闻报又产生了速速退敌的想法,便下诏岳飞叫他即日进兵。此时岳飞正患了重感,也只得带兵启行。到了庐州,兀术听说岳飞来到,便弃城而去。岳飞仍回驻舒城。赵构对岳飞一番褒奖。无奈那内奸秦桧必与金国讲和,便又敦促张俊、杨沂中、刘锜等班师。张俊首先退兵,杨沂中、刘锜也只好退还。行了不几里路,就有侦察兵汇报,金兵又攻濠州。张俊驻军黄连镇,不敢前往支援,杨沂中前去,却中了金兵的埋伏,败退而走。濠州城便又被金兵攻陷。赵构又叫岳飞至濠州,岳飞一到,金兀术又带兵跑到淮北去了。这时秦桧奸贼采纳了同党范同的话:乘敌退之际,召韩世忠、张俊、岳飞入朝,只说新近取得大胜,要论功行赏。三人接到诏令,韩、张二人先到,秦桧又请赵构下旨敦促岳飞入朝。待岳飞到了以后,赵构遂拜韩世忠、张俊为枢密使,岳飞为枢密副使。这是秦桧操纵的对岳飞明升暗降的伎俩,岳飞留在京城干一闲职,不再直接掌握军队了,免得岳飞在外对和议造成阻碍。杨沂中开府仪同三司,王德为清远军节度使。
当时岳飞在南宋小朝廷的诸位抗金的重要将领中,年龄最小,三十岁便独自统领一军,累立战功。功高不但“震主”,也容易引发别路军将领的忌妒。张俊就是其中一个。初时他很佩服岳飞,因为那时岳飞是他的部将。及到岳飞与他一样成为一个方面军主帅时,他便对岳飞产生了忌妒和猜疑。淮西一战中,张俊逐步缓进,每逢约兵共进,他从不按期会师,但回朝后反诬岳飞,“托词军中乏粮逗留途中”。岳飞听说,也不与他计较。直到一块进入枢密院后,张俊与岳飞奉命到楚州检阅军队,趁便抚慰韩世忠的旧部。到了楚州,张俊却提出把韩世忠的“王牌”“背嵬军”分了。岳飞顾着与韩世忠的友谊,反对张俊这么办。张俊很是不满。又有韩世忠的帐下军吏景著与总领胡盼言道:“二枢密若分世忠军,恐至生事”的话被张俊得知,张俊回京便讨好地将此话告诉了秦桧。秦桧正因韩世忠的反对和议找不到茬口整治他,今次便以韩世忠将“谋变”为词,对韩世忠进行中伤。岳飞得知这个阴谋,便派人持书飞速告知韩世忠。韩世忠闻听此信,急入朝面见赵构表明心迹。秦桧见奸计未成,便迁怒到岳飞头上。恰在此时,金兀术又派死士冒险混进秦桧府中,呈上金兀术的亲笔信,信中谴责秦桧工作不利,并下死命令要他设法除掉岳飞等内容。秦桧便极力谋划处岳飞于死地,以报金兀术的勾当,安排他的死党御史中丞何铸、侍御史罗汝辑、谏议大夫万俟卨三人上奏章弹劾岳飞“逗留舒州,不援淮西,近来与张俊到淮上巡视,又要弃去山阳,其居心有不可告人之目的”。这种弹文,若是明君,一看便知这是扶嫌诬奏,应该反坐。但那赵构小儿,原本就怕兵不稳,看了这般奏章,便对岳飞产生了怀疑。岳飞听到这一弹劾,如何忍得下去,便接连上表,请罢了他枢密院的官。赵构这厮居然准奏,叫岳飞去当一个什么“万寿观使”。
降了岳飞的官,秦桧还不解恨,索性步步进逼,置岳飞于死地他才罢休,如不拔去这颗“眼中钉”,斩不断支撑抵御外侵的栋梁,他的阴谋便不能得逞。他又拉拢上张俊一块密谋,引诱岳飞的部下“告发”岳飞。并许以重赏,但无人应命。张俊好歹打听到岳飞部将王贵曾因犯了军令差点被岳飞处死的事,找王贵叫他揭发岳飞的“罪状”。王贵摇头说:“大将手握兵权,总不免要行赏罚之事。若以此产生怨恨,主将还怎么驾驭部下。”但王贵没有经住张俊的威胁利诱,最终屈从了这伙贼人。秦桧又打听到岳飞部将王俊生性又奸又贪,因而经常受到张宪的批评和抑制,又唆使王俊“告发”张宪。张俊竟亲自写了“揭发”材料交给王俊,由王俊再向枢密院投诉。那“投诉”材料全是捏造的不实之词。说什么“副都统张宪谋据襄阳,以给岳飞重新掌握军队做准备”。张俊装模作样地收了“材料”,即派王贵去逮捕张宪,并亲自审问。枢密院的王应求对张俊说“枢密院没有审人的权力”,却被张俊骂了一通。
张俊高座堂上,审讯张宪,张宪大呼冤枉。张俊拍案骂道;“岳飞儿子岳云给你写信,教你谋变,为岳飞争夺兵权,你还抵赖什么?”张宪道:“岳云给我的书信在哪里?”张俊又喝叱道:“岳云将书信交付给你,你不但不来自首,反问我书信在哪里!”无论什么人遇上这种害人的混熊只有冤死!张宪气极大声质问张俊:“何人见有岳云的手书!”张俊狞笑道:我料你不受刑,未必说实话。”遂喝令左右对张宪重打五十。左右统是张俊的爪牙,便将张宪拖至堂外,重杖五十。直打得鲜血淋漓,又将张宪拖上堂来逼他招供。张宪大声叫道:“就是杀了我张宪,也不能无中生有胡说八道!”张俊恼羞成怒,又命再打五十,五十大棍打完,张宪已是体无完肤,死而苏醒,仍不肯胡说。张俊无奈只得将张宪投入大理寺狱中。他自造了一份口供交与秦桧。秦桧是金人的帮凶,张俊是帮凶的帮凶。世上只有这等人最可恨,也最狠毒。
秦桧即入朝面见赵构,请赵构下旨召岳飞父子进京来证明张宪之事。赵构道:“刑以止乱,但妄加追证,反至动摇人心。”秦桧竟不回话,竟假传圣旨逮岳飞父子下狱。立命死党中丞何铸,又叫上大理寺卿周三畏讯问。岳飞见了二人便道:“皇天后土可表我心。”说罢即解衣露背,请何、周二人察看,两人往背上看时,却见深入肤里的“尽忠报国”四字。周三畏不由得肃然起敬。就是何铸也居然良心发现,说了一个“好”字。当下叫岳飞回到狱中,他去见秦桧,说岳飞是无辜的。秦桧只是摇头道:“这是上意。”何铸又说:“我那里敢为岳飞讲情。不过强敌未灭,无故杀一大将,恐士卒离心,于国家不利。”秦桧只是不语。何铸见得不到回答,只好退了出来。那周三畏见朝政昏暗到如此程度,便气愤的将官帽挂于大理寺的大堂上,不辞而别!
秦桧听说周三畏挂冠而去,正中他意,当即便命同党叫做什么万俟卨的来办理此“案”。这个一看名字就不象个好人的杂种,对岳飞严刑拷打,害得这个在万马军中都不曾受过重伤的岳飞死去活来,但这万杂种始终得不到口供。他便自做供状,说什么岳飞曾令于鹏、孙革送信给张宪、王贵,令其虚报敌情,以“耸动朝廷”。又写上什么岳云与张宪通信,叫张宪想办法迫使朝廷还岳飞兵权,又写上什么“书已被焚,无人勘正,应再求证人,以便审判定罪。”秦桧便又悬赏募寻做证的人。悬赏两个月无人来证岳飞有罪,秦桧无法只好责成万俟卨想办法,万俟卨又向秦贼出谋,“莫若将淮西逗留事作为证据”。于是,便去岳飞家搜找所赐的御扎,及往来日月一一登录,查来核去,也没有查出逗留的时间。奸贼秦桧竟将御扎等尽行藏匿,一面使于鹏、孙革证岳飞“受诏逗留”,又命一个叫元龟年的,把行军时日颠倒篡改,罗织罪名扣到岳飞头上。秦桧的这些举动恼了朝中的一些正直大臣。大理寺卿薛仁辅、寺丞李若仆、何颜猷等均站出来为岳飞呼屈,并愿以家庭人口保岳飞。并公开对人们说:“中原未靖祸及忠义,是不欲中原恢复二圣重还,怨屈岳飞如何使得。”但那人面兽心的秦桧,已经秉承了他金国主子的旨意,非置岳飞于死地不可了。韩世忠听说岳飞遭了大祸,遂进京当面质问秦桧:“岳飞何罪?”秦桧吱唔道:“岳飞子岳云与张宪书信虽未得到实据,恐怕也许有(莫须有)的事!”韩世忠异常气愤地说:“‘莫须有’三字怎么能使天下人服。这事你得审慎为是!”但秦桧不作回答。
韩世忠回到家里,梁夫人见他满面怒容,便问为了何事,韩世忠便说了岳飞的冤狱。梁夫人道:“如今奸臣当道,我们不会有好果子吃,为家庭打算,不如见机而作明哲保身吧。”韩世忠道:“我早有此意,只因受国恩深厚,不忍就走。但看如今朝廷局面愈来愈混乱,徒死无益,不如辞官,退归林下罢了。”随即上书辞职,初本不准,又上一本,赵构便下旨叫韩世忠为醴泉观察使,封福国公。自此韩世忠杜门谢客,绝口不谈国事,与梁夫人安享晚年。(www.xing528.com)
岳飞自绍兴十一年被冤,拖延到了年底,尚未定案。十二月二十九日,秦桧狗贼与其臭婆娘王氏,于屋内东窗下围炉饮酒。忽有人送进一封书信,秦桧开封看时,知是万俟卨报告说:“建州布衣刘允升汇集百姓为岳飞上诉状喊冤。最后又说:“恐久悬未决,反生他变”等语。秦桧看后紧皱眉头。王氏惊问何故。秦桧便将书信递于王氏。王氏看后笑道:“这有什么要紧,索性除灭了他,免得多口。”秦桧尚在拿不定主意,王氏又道:“缚虎容易,纵虎难。”秦桧听王氏这么一说,不再犹豫。当即取过纸笔写了数语,折叠好了,派一个得力家丁,给监狱长送去。当晚,监狱便来报告,岳飞死去。岳飞这一年才三十九岁。可怜一个民族英雄,就这样被内奸所害。余幼年初读《说岳全传》每至此,不禁潸然泪下,拍桌子骂秦桧他娘,后再看《说岳全传》每至此,便不忍卒读。今日解读至此,亦然愤恨难平。岳飞儿子岳云,爱将张宪同时被害!有一个叫隗顺的狱卒、痛念岳飞无罪致死,将其尸身背出葬于杭州的栖霞岭下。
岳飞家无女妾,亦不置产业。早年,吴玠异常敬重岳飞,两人有很深的友情,吴玠曾将一绝色美女送与岳飞。不料岳飞很不高兴,说“主上日夜操劳,难得我们能贪图安乐吗?”当即叫来人“将名姝带回”。由此,吴玠益发敬重岳飞。赵构当年要给岳飞建造府第,岳飞辞谢道“金虏未灭,何以家为”。有人曾问他“天下何时太平。”岳飞回答:“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惜死,天下自然太平。”岳飞平时待部下严而有恩。部下有拿百姓东西的立斩不饶;部下生病负伤,他亲自为其调煎药物。部下诸将出征,他便叫妻子去抚慰看望他们的家眷。朝廷给的犒赏,都是立刻分给应受赏的兵卒将士,自己从不多留一点。对战死或病死的将士他都能负责照顾抚育他们的妻子老小,因此,他深得军心,因而军士一遇战阵个个都奋勇向前,唯恐落后。故而,金兀术等金国将领们曾说:“凭我们这么强多的兵士一座大山都能撼动,但在岳飞的军队面前却无能为力。”这即金人当时的名言“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当年张俊曾问岳飞用兵要诀。岳飞说要说要诀,无非是“仁、信、智、勇、严,缺一不可。”岳飞自统率军队以来,无战不胜,上章报捷都归功于众将士。其子岳云因功受赏,他却屡次辞掉。岳云官至武功大夫,被害时年仅二十三岁!岳飞有五个儿子,一个姑娘。岳飞被害后,儿子岳雷、岳霖、岳震、岳霆被流放到岭南。女儿痛感父亲死得冤枉,遂抱银瓶投井自尽。故后人称其为“银瓶小姐”。
秦桧奸贼曾派人去查抄岳家。只得到皇上赐给岳飞的金、玉犀带数条,及锁、铠、兜鍪、南蛮铜弩、镔刀、弓箭、鞍辔和布绢若干匹。粟麦若干斛罢了。直到宋孝宗时,才给岳飞平反,下诏恢复他的官衔,重新以礼改葬。据说岳飞尸身如生,还能穿戴礼服。到宋淳熙六年追谥“武穆”,所以后人又尊称岳飞为“岳武穆”。嘉定四年,追封为鄂王。
清朝文人袁子才至西湖凭吊岳王坟,有诗录下:
灵旗风卷阵云凉,万里长城一夜霜。
天意小朝廷已定,岂容公作郭汾阳?
远寄金环望九哥,一朝兵到又回戈。
定知五国城中泪,更比朱仙镇上多。
(郭汾阳即平定“安史之乱”的名将郭子仪)
袁子才的这首《吊岳王》的诗道出了岳飞被害的真实原因,尤其是后四句所含之意,自是十分明确。“远寄金环望九哥,一朝兵到又回戈。定知五国城中泪,更比朱仙镇上多。”宋钦宗赵桓曾托被金人放回的韦太后,给当了皇帝的赵构带了他的一只金环,目的是能使赵构见物思人,尽快派出使者去金国将他赎或保回,赵桓曾对韦太后说:“我若回到南朝,叫我干一个‘大乙宫使’的活就知足了,不敢有什么奢望。”这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对赵构的乞求,更何况此时“上皇”赵佶也就是赵构的亲爷,徽宗已死,赵桓在金国更是悲苦凄惨,不用说还是一国之主的皇帝,就是平民百姓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兄、亲人受外人的欺侮而不动声色,但细想起来,也怪不得,凡是主张北伐,尤其是说要迎还二帝还朝的大臣都遭到了赵构的贬斥。你想,赵佶、赵桓爷俩如果真的从金国回来了,赵构的皇位能稳吗,还能当皇帝吗?对什么都可以装嘲卖呆,唯在这保护自己帝位上,赵构既不昏也不庸。
在整个抗金的过程中,能使金国感到最大威胁和不可抵抗的人便是岳飞,其他的如韩世忠、李纲、宗泽都没构成对金国致命的威胁。按岳飞战略灭掉金国是指日可待的事,金国灭了,赵桓回来了,赵构的皇位就成了大问题了,秦桧之所以能无所顾忌的谋害岳飞,没有赵构的默许行吗?岳飞生前赵构屡有恩宠,甚至到了“太尉”的职位,在他被害后竟连问都不问一声,这事能不使人感到蹊跷?一个父子不顾的人,少情寡义的人,能有爱惜别人的心吗?赵佶、赵桓在“五国城流的,望眼欲穿”的悲苦眼泪,能比岳飞被十二道金牌召回时,朱仙镇军民的泪水少吗?好在历史是公证的,祸国的奸贼、昏庸的帝王,将永远被人们指责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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