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赵顼当皇帝时,契丹主耶律宗真早已去世。他的儿子洪基继位,将国号仍改为辽,与宋朝通好如前。岂料到赵顼的熙宁七年,辽国派遣使者萧禧到汴京来要与宋国重定边界,并说宋、辽分界应在蔚、朔、应三州间的分水岭土垅为界,并责备宋朝在河东新增的营寨侵入了辽国的边界。赵顼即命太常寺少卿刘忱等会同辽使萧禧前往代州边界与辽枢密副使萧素会议。刘忱等人赶到辽使萧禧所说的分水岭勘察,那里并无土垅。但萧素却坚称以分水岭为界。萧素此说明明是含糊其辞,刘忱当然不听,二人争辩,至再至三。萧素仍执意不肯退让。刘忱将这一情况报告给朝廷。赵顼令枢密院认真分析拿出意见。同时下手诏给在相州的韩琦、司空富弼、在河南府的文彦博、在永兴军的曾公亮对此事发表意见。不几天,韩琦首先上表,他的意见是:“这些年来,宋辽两国关系还算平稳,如今他们之所以挑起事端,其根子在王安石所行的新法,当下之计就是罢除新法,然后养民爱力,选贤任能,疏远奸谀,进用忠鲠,使天下悦服,再充实边防。若辽国果然不守盟约,则可趁此一振威武,恢复故疆,抒累朝之宿忿矣。”富弼、文彦博、曾公亮上书内容与韩琦的大同小异。这下赵顼又犯难了。而此时,辽国又叫萧禧送来国书,只说是刘忱等办事拖沓,应另派官员前往会议。赵顼又命天章阁侍制韩缜与萧禧面议,两下各执一词毫无结果。那萧禧居然耍开了赖皮,留在宾馆不走,说什么不答复他们的要求就不走。宋廷见此,便命知制诰沈括查阅资料,确定边界位置。沈括在枢密院查到前朝的疆界约定书与萧禧说的远不相符,沈括据实汇报:宋辽分界本以古长城为界,而今次所争在黄嵬山,相差三十多里,如何可让。赵顼闻听,不由得叹息道:“大臣不知历史,几误大事。”遂叫沈括带上白金千两,前往辽国交谈此事。
沈括到了辽国,辽相杨遵勋与沈括约谈六次,沈括始终坚持以长城为界的既定事实。杨遵勋说:“区区数里,都不忍送给我们,莫非是想断绝两国的友好关系。”对此强盗逻辑,沈括愤然说:“师直为壮曲为老。北朝弃信失约,理曲在你们,我朝有什么不对?”说毕即告辞回国。沈括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地理学家。他在返回的路途中,考察山川、关塞、风俗民情,绘成一图,回到汴京献给赵顼。(www.xing528.com)
赵顼见事已至此,便想先发制人,准备北伐。王安石道:“战备未修,不应贸然行事。”此外,一班大臣主战、主和意见不一。赵顼无奈,便回到后宫去征求他祖母的意见。曹太后问道:“打仗用的兵器、粮草和奖赏将士的物品准备好了吗?”赵顼对这问话竟不知怎么回答,言不由衷地说:“这些是容易办到的!”曹太后又说:“士卒精悍吗?甲杖锐利吗?若北伐得胜,也不过是朝野祝贺;万一挫败,那损失就大了。我想,辽国若容易收服的话,太祖、太宗应该是早就收服了。还等到今天?”赵顼听了这话,便有所考虑,但又拿不定主意,只含糊地应声道:“敢不受教。”话虽这么说,但他始终拿不准备对辽国怎么办。便想再咨询韩琦的意见。忽有报来说:“魏国公韩琦病逝。”韩琦去世,赵顼对国是似乎无人可商,只得再问王安石。王安石道:“将欲取之,必先欲之,这是老辈遗训,何妨照行。这样的狗屁话赵顼也听,便叫韩缜与辽使萧禧和议,就以辽国说的以分水岭这界。这一下,宋国东西丧地七百里,萧禧欣然而去。王安石的一句话,虽息了兵燹之苦,却使七百里国土论于敌手。此地域包括燕云十六州。终宋之世又何偿达到“将欲取之”的说辞,一言兴邦,一言丧邦。后人称王安石为政治家,此事果是他主使,就有亏这个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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