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青年的故事-探索设计的艺术

Chapter 6

延伸：

一只猫的理想主义

我要找的是能真正工作的人，而不是做设计的人

斑马

我曾经听过一个小故事，说是浅肤色的种族看到斑马时，会觉得斑马的皮毛是在白底上长了黑纹；而肤色黑的种族，会天然地认为斑马是在黑底上长了白纹。是的，这个故事包含了一个隐喻。斑马到底是黑底白纹，还是白底黑纹？

你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取决于你的肤色。因为即使一个人还没有学会语言之前，就能观察到自己的肤色，他会不自觉地根据自己的肤色投射周围的世界。于是肤色浅的人默认斑马底色是浅的，肤色深的默认底色是深的。这个默认值的设置过程，根本没有在意识上表现过，一切都是在潜意识里完成的。所以，隐喻就是一个每天都对你产生深远影响，但如果没有人告诉你，你甚至永远都不会意识到的观念模型。

我们生活中有太多的底层隐喻，我们每天都生活其中而不自知。比如我在文章《为什么设计师不是艺术家，也不能是艺术家？》（详见本书第75页）中举过的例子：一个喜欢看宫斗剧的人，到任何环境里会不自觉地找谁是皇帝，谁是容嬷嬷，对号入座……再比如，有的人认为，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通过刻意练习习得的，甚至包括性格。而有的人则认为，天赋才重要，学习最多是改善和弥补，不起决定性作用。其实这也代表了两种世界观，两种面对世界的隐喻。一个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一个是，富贵穷通天注定，打拼没有用。

我想，人生百年，会遇到无数大大小小的决策。而拥有这两种不同隐喻的人，人生注定会过得很不一样。而这种不自觉的影响，就是隐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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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猫，B猫

我们公司有个岗前培训项目：幼稚园。每期幼稚园结束的时候，我都会给学员或准同事们发一枚A猫胸章，这个典故就来自于我的文章《一只猫的理想主义》详见本书第165页）。其实，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内心的说服对象是我们公司中文艺气质颇重、内心向往成事、向往理想光芒，但又不愿承担与此相对应的痛苦和糟心的人。

最近，我对这个方面又有了不一样的思考。现在我经常用生孩子的比喻来跟同事沟通。我说，公司里会有两种人。一种是生孩子的人，这样的人要忍受怀胎十月，忍受一片血污，狼狈不堪，撕心裂肺地把孩子生下来。而另一部分人，你可以把一个小孩交给他，他能把孩子梳上羊角辫，穿上漂亮衣服，教给孩子唱歌跳舞，然后登上舞台，享受掌声。但是，第二种人是绝对无法忍受怀胎十月，在一片血污中的生，在一把屎一把尿中的养。但是，所有伟大的公司，伟大的组织，乃至伟大的国家，都是第一种人塑造的。

但是，所有伟大的公司，伟大的组织，乃至伟大的国家，都是第一种人塑造的。

美丽新世界

我现在最怕公司里出现文艺青年。当然，我这里所说的文艺青年，是我自己创造的概念，应该和社会上常规的文艺青年不太一样。于是暂时假借这个词，来叙述我要说的。正如前文所喻斑马的例子，人到底如何看待这个世界，也有两种隐喻模型。而我观察到，文艺青年会天然的、不假思索的把世界设置为：

这个世界应该满是次序的，

这个世界应该满是清爽干净的，

这个世界应该满是光明且分明的，

……

而现实世界并不是这样的。

好吧，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人或事），搞乱了，污染了这个世界。于是：

我要逃走，

我要去找那个美丽新世界，

我要去那个乌托邦，

我要去香格里拉，

……(www.xing528.com)

所以，现实工作中，文艺青年的工作界面只能是，建立了初步次序，大致黑白分明，条块清晰，干爽且温度宜人的场景。如果这些条件不具备，他们会有两种行为模式：

文艺青年的工作界面只能是，建立了初步次序，大致黑白分明，条块清晰，干爽且温度宜人的场景。

1.逃跑，甚至不辞而别。

2.妖魔化环境，再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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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文中我说的那种生孩子的人，他们面对世界的基本模型是：

这个世界的常态是无序，混乱和肮脏。

这个世界的常态是污秽，满是湿嗒嗒，黏糊糊。

这个世界的常态是阴暗的，寒冷的，不那么令人满意的。

……

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香格里拉。

好吧。

即使如此，我们依然热爱这个世界。

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香格里拉。

好吧。

即使如此，我们依然热爱这个世界。

所以，我们要在这一片混沌和污秽，暗昧和无明当中，建造出一座有次序和光明的白色大理石神殿。放眼世界，即使这座神殿不过就是无边混沌当中的一粒白色尘埃，而且有一天也注定会被暗昧所淹没，但我们依然要去建造，要去实现，要去忍受那种不可言说的孤独和糟心。

所以，面对同一个环境，文艺青年可能在抱怨和自怜，乃至妖魔化环境，而那个能生孩子的人，正在促使事情发生，他们不会讨论外部条件，因为这些人本身就是条件。

上帝与奴隶

记得美团的王兴曾经有个QQ签名：像上帝一样创造，像奴隶一样工作。我直接把这句话也用作了自己的QQ签名。

像上帝一样创造，像奴隶一样工作。

是的，像神一般在混沌中创造出次序，就要付出奴隶一般的代价，去忍受孤独，承担坚毅。

去吧，去忍受，去创造。

去吧，去忍受，去创造。

与诸君共勉。

……全文岳读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