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推广是农业理论和研究成果转化成社会效益的最直接手段,也是农业科学发展的终极目标之一,只有将各类研究成果应用到农民中间去,才能推动农业的发展,使农民生活得到改善,从而显示出其强大的生命力。然而,对于我国的农业推广状况,美国记者华莱士指出:“中国旧有农业之优点甚多,唯对于新农业推广未见有任何实施,多数农业学术家与农业实验机关将其成果多放在场所内,而未能向农村发展甚为可惜。”[15]这反映出我国农业教育、研究与推广工作严重脱节。因此,章文才指出:“高等农业院校,应当设置推广部,把教学科研成果在农村普及推广。并且,农业研究、教学与推广,实为三位一体,互有其连环性,缺一不可。为教学与推广而研究,亦为研究与推广而教学,复为研究与教学而推广,三部事业之应密切联系,实为农业教育者所应力行不渝者也。”[16]对此,章文才积极呼吁:“吾国急宜仿效美国先进的综合性的农业推广,必须要将教学研究中所发现的新技术与新方法,有计划有组织地向广大农民推广,使其可以利用新培育的种子、最新的有效的科学方法,省时省力的农业机械,从而增加生产,降低成本,提高收益。只有科学化,才能使农业技术渐趋优良以降低生产成本,只有机械化,才能促进乡村工业及农产品之贮藏与运销事业以容纳大量劳力而提高农民生活水准。”[17]早在出国之前,25岁的章文才就与胡昌炽、吴耕民等人在南京发起成立了中国园艺协会,为促进我国园艺科学的普及和交流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在具体的推广过程中,章文才指出一定要注意技术问题和材料问题。他认为:“在技术方面,要力求适合农家之需要,决不能纸上谈兵,闭门造车,凡是可以改良农业生产品种、降低生产成本的科学技术,都应及时有效地推广于农民之中,使得农业研究与农民生产打成一片;在材料方面,如口头谈话、演讲、文字宣传、幻灯、照片、电影、表演以及实地示范等等的形式,结合推广内容以农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将研究的最新结果介绍给农民。”[18]此外,章文才还摸索出一种更为有效的办法,即创办农林期刊,通过其主要读者对象——各地农村实际工作人员及农业职业学校与中小学教师,向广大农民传达研究试验所得之良好效果,较之直接推广于农民而事半功倍,他执掌西北农学院时创办的《西北农报》和复刊的《西北农林》,除交流学术外,就是为了更有效地农业推广。(www.xing528.com)
推广人员的素质也是影响推广效果的一个重要因素,孙元就此指出“每一农业推广人才影响之农民,动在数百乃至千万人以上,故其素质之优良,关系与国家前途至大”。[19]因而,章文才认为:“推广人员当以诚恳笃实为首选,推广之前要有充分的训练和扎实的积累,愿意滴泪滴血的高素质人才,推广过程实事求是、得寸进尺,才能收到好的成效。”[20]从事农业推广的工作者随时随地都离不开农民,尽管推广的种类或方式不尽相同,但是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利用各种媒介向从事具体劳动的农民传播先进的技术理念,以此来改进农业品种,提高农业产量,增加农民收益,培养地方经济基础。章文才的推广工作也是遵循这个规律。他一生足迹踏遍27个省市的山山水水以及沟沟壑壑,向农民和基层的技术工人普及科学种植柑橘的先进技术,从柑橘的嫁接、栽培讲到土壤、病虫害的防治,累计举办600多场专业技术培训班,为农民上过300多次技术课,在他的身后留下一片高产的柑橘园和越来越多的致富农民,被农民亲切地称为“橘翁”“财神爷”,也正是由于他在农业推广方面的突出贡献,曾获得“农村科普先进个人”和“全国十大扶贫状元”的称号[21]。先后受到毛泽东、周恩来、朱德、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热情接见,这也是对其一生在农业推广工作的充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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