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诵明受到家乡硕儒王阳明“知行合一”思想的影响,素有“致良知,知行合一”的觉悟。他坚持为北平大学医学院上第一堂课,讲的就是“如何当一个大夫?”,而他常常讲的一句话就是,“不光要培养能治病的学生,还要培养有良知的学生,要培养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救人的学生,要培养给人类、给社会带来良知的学生,培养能辨别善恶的学生”[1]。这其中的“良知”就是王阳明所说的知行合一,互为表里。他带着一种救国强种的使命感,远赴日本求学,原本是要通过知行的合一,医人医国,因之与革命者王金发有创办家乡卫生学校之举,也因之有病理学在中国的发轫,“首开以中文讲西学的先河”(陈敏章语),创办规模最大的国立西医附属医院北平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并带起了鲍鉴清、李佩琳、毛鸿志、马馥庭等一批病理学耆宿。然而,他在日本加入同盟会,与章太炎等革命者密切接触后,最终还是走上了“医国”之路,走上了教育救国之路,自1919年任国立北京医学专门学校病理学教研室主任起,到1985年被聘为西北大学北京校友会名誉会长,可说是终身从事高等教育管理工作。由此,积累了丰富的高等教育思想。
在民族大义面前,徐诵明一向旗帜鲜明。1935年,日伪妄图分割和吞并我国领土,炮制“冀察政务委员会”,提名徐诵明为该会委员,遭到他的严词拒绝。徐先生与北平知名人士一道,满怀爱国激情,通过路透社发表宣言,向全世界揭露日本侵华行径。1935年11月,当土肥原要挟宋哲元成立华北自治政府时,时任北平大学校长的徐诵明当即与国立北京大学校长蒋梦麟、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燕京大学校长陆志伟,以及李蒸、傅斯年、任鸿隽、胡适、顾毓琇、张奚若、蒋廷黻、查良钊等20余人签署发表《北平教育界同人宣言》,公开反对破坏国家统一的行为。其中有“因为近来外界有伪造名义破坏国家统一的举动,我们北平教育界同人,郑重地宣言,我们坚决地反对一切脱离中央和组织特殊政治机构的阴谋举动,我们要求政府用全国力量,维持国家领土及行政的完整”[2]的表述,表明了徐诵明等教育界耆宿的政治思想和立场。
这之后,平津各校于1935年12月6日向国民政府行政院、军事委员会、全国各报馆、各通讯社、各杂志社、各机关发出通电,“一二·九”学生运动开始。其中与西北联大前身相关的院校有国立北平师范大学、东北大学、国立北平大学、国立北洋工学院等。
在1935年12月9日学生游行以后,北平大学被捕的3名学生由北平大学校长徐诵明于翌日保出;东北大学被捕的12人也由东北大学代理校长王卓然保出。随后,国立北京大学校长蒋梦麟、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东北大学代理校长王卓然、北平大学校长徐诵明、北平师范大学校长李蒸、燕京大学校长陆志伟等六校长发表《北平六大学校长告同学书》,要求学生“务望埋头努力于学问之研求,更不必涉及课外之活动。各同学素负爱国精神,故唯有努力于学术之增进,始实际有裨于国家”。同时,希望学生“努力培植自己,以为有用之才,将来在救国事业上,一定可以收最大的效果”[3]。(www.xing528.com)
之后,再发出第二次《北平大学六校长告同学书》,强调“我们对于青年同学爱国心的表现,当然是很同情的。但此等群众行动有抗议的功用而不是实际救国的方法。诸位同学都在求学时期,有了两次的抗议,尽够唤起民众昭告天下了。实际报国之事,绝非赤手空拳喊口号发传单所能收效。青年学生认清了报国目标,均宜努力训练自己成为有知识有能力的人才,以供国家的需要。现在各校被捕学生都已保释,受伤学生渐告痊愈,我们很诚恳地希望诸位同学即日复课。报国之事,任重而道远,青年人切不可激于一时的冲动而忽略了将来报国的准备”。这些认识和立场,虽为集体署名,但我们相信,它反映了徐诵明的真实思想。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迁陕后,徐诵明没有一天忘记驱逐日寇,收复河山,他说:“慨自东夷入寇,两载于兹,旧都沦亡,文物涂炭,吾校师生之脱险者,间关西来,精神奋发,爰承中央之教令,于长期抗战之中,作建国储才之计,始草创于西安,继播迁于汉中一带……所幸流离之间,弦歌不辍……缅怀先德,兴感既多,瞻念前途,孟晋益力,誓必尽逐倭寇,光复河山,重返北平,不失旧物,此心未尝一日忘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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