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津风雨桥(亦名江西桥),自明代万历十九年(1591年),由名僧宽云带头捐建后,几经圯毁,多次修复,一直是湘黔公路交通要塞,也是商贾游客往来云集最繁华的地方,史称“三楚西南第一桥”。
潕水是芷江的交通要道,除了芷江机场以外,县城大部分物资主要是从水道运输(约瑟夫·德/摄)
The Wu River was a vital transportation line of Chihkiang.Besides the airfield,most goods and materials were transported to Chihkiang via river traffic.(Photographed by Joe Day)
芷江水运风光。近处是高高低低的吊脚楼,远处是芷江的岷山(约瑟夫·德/摄)
River shore.In the near distance were stilted buildings in different height,and in the distance were the Min Mountain.(Photographed by Joe Day)
约瑟夫说:“芷江驻军,这里留下了我人生最美好的记忆。我的很多闲暇时光都是在小城里度过的,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芷江水运主道潕水的景色。”
在战时,龙津风雨桥也是中美人民之间的友谊桥。
1943年3月的一天,早饭过后,芷江城的上空,一次又一次地响起了警报。尖锐的警报声划破长空,叫得人心惊肉跳,满城的老百姓便四处奔逃疏散,去躲日机的轰炸。谁都知道,自抗日战争爆发以后,芷江修起了飞机场,几次扩建,规模愈来愈大,中美空军的飞机也一天比一天多。日军视芷江机场为眼中钉,肉中刺,经常派飞机来偷袭轰炸,炸不了机场,便把炸弹投向芷江城的居民,投向河上的大桥。每次都要炸毁房屋,炸死人,小小芷江城,早已被日机炸了几十次。
警报声一响,全城百姓便纷纷出城。哭爹喊娘,乱成一团。大街小巷,只剩下驻军站岗放哨了。
那时,美国援华抗战的空军司令部、陈纳德的空军飞虎队,全部驻扎在芷江机场附近的七里桥、大垅坪、城郊五里牌、竹坪铺一带。为了芷江机场的安全,中美空军的弹药库,大都设在河对岸的竹坪铺一线,离机场有几里路远,弹药必须用汽车一车车运往机场,供飞机上天作战。
一天清晨,中国汽车运输三团和美军运输连的汽车,都奔赴竹坪铺弹药库装运弹药。归来路上,四处都是从城中出外跑警报的人群,在岔路上来往穿行,汽车便只好放慢速度,好不容易来到潕水岸边的江西桥,过了大桥就可以直奔飞机场了。
这江西桥是当时西南公路穿过潕水的一座重要桥梁,通向贵州、云南入四川的西南大道,是抗战物资和部队的必经之路。大桥横跨两百多米宽的潕水,是明朝万历年间,芷江一位名叫宽云的和尚化缘两年,用所得的钱在潕水河中修了十六座石墩,在墩上架了木枋木板,供行人通过的桥梁。抗战开始,修了西南公路,桥上要通行汽车了,便将原桥上的亭台木搁拆去,把桥板进行加固。战事紧张,车辆运输频繁,每天都有数千辆大小汽车、战车从桥上通过,日本飞机又一次次频频来轰炸,江西桥伤痕累累、千疮百孔,桥边的工兵连经常要进行抢修。
几次警报后,日机很快就飞临芷江上空,芷江机场的中美空军已经起飞,迅速迎战。守卫机场的高炮、机枪部队也一齐向日机开战,日机便盲目乱丢炸弹,一颗炸弹正好落在桥头附近,把桥头的木枋炸断,路上炸了很大一个坑。一辆美军弹药车陷在坑里爬不起来,汽车轰轰地叫,轮子就是不肯动,后面的车子堵了一长串,天上的日机还在扔炸弹,情势十分危急。
美军驾驶员十分着急,跳下车,看着那一个大坑,他摇摇头,只好叹气。他后面的几辆车的驾驶员也跑了过来,大家都无办法。这时,在街上维持秩序的中国军队一位少校走了过来,看见天上的日机还在轰炸,这些弹药车一旦被炸,将把大桥毁掉,后果不堪设想。便当机立断,要手下人迅速将后面的车子疏散,又马上请来工兵连的人,采取措施,垫上石头木板,又用汽车拉,终于把陷在坑里的车拖上来了。美军驾驶员对少校笑着说:“OK!”伸起大拇指,并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江西桥已不能适应战时需要,必须及时大修。因在战时,无法修钢筋水泥桥,只好在桥墩间搁上粗大的木枋了。
工兵连在潕水上游的乡间砍了几十株柏子树,锯成很厚的木枋,扎了木筏,用船和木筏,好不容易将大木枋运到了桥下。上级要求:抢修江西桥不能超过两天时间。这座桥太重要了,每天要通过无数的军车,前方抗战急盼着补充军火粮食和兵源!工兵团的领导犯难了,这么长的桥,那么重的木枋,在水里长时间浸泡,非常重了,要抬到几十米高的桥墩上去架好,谈何容易!他们来到桥边,设想了一个个方案,建浮桥、搭脚手架,都不行。河水深,水流急,难以成功,大家肩扛背驮,采用人海战术,也不行。悬空的河上如何站人,巨大的木枋拖不上来。真把工兵团长急坏了:如何才能保证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他坐立不安,想不出好办法,便向警备司令部汇报,中将司令王时也深感头痛,正在愁眉不展时,一个作战参谋说道:“王司令,为何不请美军相助呢?”
“请他们相助?”王司令大惑不解,“如何相助?”
参谋说:“王司令,我去过竹坪铺的美军修械厂,看见他们有台吊车,正好用吊车把河中的木枋吊上来!”
“好,备车,去美军司令部!”王司令高兴异常。
不久,他们乘车来到七里桥美军司令部,见到了刚从昆明飞来的司令陈纳德,两人相见,分外欣喜,王时司令员将情况讲明,请求友军给予支援。
陈纳德满口答应说:“王司令,我们的军车,来来去去,也要过桥的,修桥是大家的事,我们也应该出力,我马上就打电话到修械厂去!”陈纳德随即就打电话,电话通了,修械厂回答说,厂里有一台吊车。陈纳德命令他们立即把吊车开到江西桥边待令,听从指挥官指挥!
“好,好!”王时司令员十分感激地说,“谢谢陈将军,你可给我帮了大忙!”
一位美军指挥官乘坐吉普车,来到江西桥头,吊车也正好赶到。工兵团长迎了上去,将情况简单讲后。便指挥美军驾驶员,将吊车开到桥头,吊车把长长的手臂往河中倾斜而去,手臂虽长,几十米的高空,还是不够长。
工兵团长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唉,白高兴了!”
站在河里木筏上的工兵,一个个都垂头丧气了。
吊车从河里吊大木枋,不要人背扛肩抬,这是件稀奇事,芷江还从未有过,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轰动了县城。不久,河两岸便有数万军民围着观看。只见那吊车轰轰地叫,那吊臂旋转往河里伸了一次又一次,就是够不着河中木筏上的木枋。众人不时摇头叹息。
美军指挥官和吊车驾驶员讲了一阵话,便对身边的工兵团长说:“团长阁下,我的吊车司机说,请你的兵士,用大绳子,最好是大铁绳,把木枋捆好,挂在吊车的吊臂上,就可以吊起来!”(www.xing528.com)
工兵团长立刻高兴起来,他马上下达命令,工兵们找来很多大绳子将一根大木枋捆好,然后把绳子挂到了吊臂的铁钩上。
工兵团长把手中的红旗一挥,美军吊车司机开始起吊了,只见随着吊臂的抬起升高,河面木筏上的沉重大木枋,被轻轻地吊起来。
围观的人群一下惊讶起来,议论纷纷,一个个感叹说:“没想到,铁手臂有那么大的力!”
在人们的惊叹声中,那根大木枋已被吊到了桥上,桥上的工兵们便把木枋稳稳地架好!
风雨桥畔的摆渡工(约瑟夫·德 / 摄)
A boatman beside the roofed bridge.(Photographed by Joe Day)
吊车又向河中伸出了手臂,第二根木枋又开始起吊。
人们久久不愿离去,吊车在桥头吊了两天大木枋,成千上万的人,在河两岸观看了两天。工兵团按时完成了大桥维修任务。通车这天,陈纳德高兴地赶来观看,王时司令说:“感谢将军的大力支持,我们才能按时完成任务,这座桥是中美两国人民的友谊桥。谢谢你!”王时司令紧紧地与陈纳德将军拥抱着。
他们看看从面前一辆辆通过的军车,高兴地笑了![1]
潕水船工(约瑟夫·德 / 摄)
A boatman on the Wu River.(Photographed by Joe Day)
潕水上的粮食贸易(约瑟夫·德 / 摄)
Grain trade on the Wu River.(Photographed by Joe Day)
船长和他的儿子(约瑟夫·德 / 摄)
Boatman and his son.(Photographed by Joe Day)
吃得津津有味的船长儿子(约瑟夫·德 / 摄)
The boatman’s son was enjoying his food.(Photographed by Joe Day)
洗菜的市民(约瑟夫·德 / 摄)
Washing vegetable on the river.(Photographed by Joe Day)
洗鸭子的市民(约瑟夫·德 / 摄)
Washing duck.(Photographed by Joe Day)
潕水河畔洗衣劳作的人们(约瑟夫·德 / 摄)
Washing clothes on the Wu River.(Photographed by Joe Day)
女孩盯着我的镜头,有些尴尬(约瑟夫·德 / 摄)
This girl was a little uneasy with my camera.(Photographed by Joe Day)
年轻的女孩知道我正在准备拍她,友善地朝我微笑(约瑟夫·德 / 摄)
The young girl knew I was to take a photo and smiled friendly.(Photographed by Joe Day)
洗衣的妇人和孩子(约瑟夫·德/摄)
A woman and her kid were washing clothes.(Photographed by Joe Day)
洗衣的妇人和孩子(约瑟夫·德/摄)
A woman and her kid were washing clothes.(Photographed by Joe Day)
女孩盯着我的镜头,惊诧莫名(约瑟夫·德/摄)
This girl looked at my camera in wonder.(Photographed by Joe Day)
女孩害羞地笑着,男孩一脸纳闷(约瑟夫·德/摄)
The girl had a shy smile while the boy felt puzzled.(Photographed by Joe Day)
潕水、风雨桥,以及岷山(约瑟夫·德/摄)
The Wu River,the roofed bridge and the Min Mountain.(Photographed by Joe Day)
【注释】
[1]舒绍平搜集,《友谊桥》,http://bbs.rednet.cn/thread-21845130-6-1.html,红网论坛-城市论坛-怀化-关于征集芷江抗战期间文史资料的启事,2014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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