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五日,太平军一万九千余人由湖北悉锐来犯,占据高桥地方,距罗泽南湘军营十里,凤凰山大营十四里。罗泽南与塔齐布合并会师于高桥。经考察,当时的“高桥”即今日长江岸边的擂鼓台现长岭炼油厂长江港一带。
二十六日,太平军悉锐来扑。罗泽南同保庆府经历李续宾率领本部兵马共同御敌。而李继宾在六月进据岳州高桥时,湘军两营总共兵力已经不到千人,还要分别防守八路敌军日夜进攻。提督塔忠武与罗泽南、李续宾约定,由他带领本部兵勇直接攻击太平军指挥部,以分散敌人的力量。当太平军骑兵追击至阵前,由于防守的兵员过少,李续宾命手下兵勇迅速登上高岗。太平军以为高岗上有埋伏,不敢上岗。当太平军大部队未集结成气候时,李续宾一面留住部分兵力在高岗之上,一面亲自率军从高岗突然往下直冲。李博手杀敌数人,斩获太平军旗帜。太平军一时混乱,有的开始向高岗上冲击,企图占据高地。这时,李续宾大声高呼:“是可取也!”于是埋伏在高岗上的士兵如水泄一般冲击而下,将太平军杀得四分五裂。罗泽南带领本部兵勇从侧面冲击过来,斩杀太平军石姓大将,太平军开始大溃,官兵追赶至十余里外方收兵。
在大营方向,数以万计的太平军开始攻击。塔齐布亲自督将兵防守。当太平军接近大营时,塔齐布命将士枪炮齐发。一部分太平军抄后路偷袭大营,塔齐布亦分兵阻击。“官军将士无不以一当百”[82]。这时,守卫高桥的罗泽南正追赶太平军至大营处,与塔齐布军合并攻击太平军。由于太平军在高桥失利,军心受挫,加之逃兵四面散乱,信息混乱,太平军内部出现了大乱之势。湘军乘势而下,一鼓作气,将太平军击溃。罗泽南率军乘势追击,太平军不少人由于不熟悉地形,在逃跑过程中溺水而亡者甚多。这一次,太平军精心组织进攻岳州府的计划完全失败。
七月二十八日塔齐布直捣太平军进攻高桥的主阵地。正交战间,大股太平军陆续赶到。罗泽南带领湘军绕道抄太平军尾部从后路截杀,太平军立即溃败。道州湘军军官周凤山[83]开始埋伏在高岗之上,以防止太平军回头逃窜,并且摇动旗帜诱惑太平军。当太平军被罗泽南军追杀逃往高岗前,周凤山率本部军队冲出高岗。两军拼力齐攻,战斗从辰时战到午时。太平军受到前后攻击,彻底溃败。
七月二十九日,太平军分三股向官军扑来。湘军先烧毁附近民房,使其无躲藏之处。塔齐布挥兵迎敌,直冲太平军中部。右路之敌约三四千余人,周凤山率部迎战,正好宜章湘军猛将黄玉芳率领常宁湘军赶来支援周凤山部。中路军又与右路军合并抵御。这时,岳州知府魁联率领本府湘军从山后急奔而来支援左路,一时呐喊声、枪炮声震撼山谷。大家共同合力,将太平军击退。这次又歼灭太平军无数。
曾国藩考虑到,这次太平军全力以陆军进攻,其水军必然空虚。于是命各路水军乘隙出击。杨载福等于当日前方战斗正激烈之时,率水军攻击。时下,彭玉麟因前次战场受伤,在省城治疗。但前方战事紧张,他即刻飞调湘阴千总提补永绥营守备萧捷三来营署理军务,并立即投入战斗。这时,道员李孟群亦派战船策应。行近至城陵矶,见太平军战船十余艘往来驰骋突击湘军,李孟群指挥水师正面一拥而前,烧毁太平军战舰数只,太平军大部坠落水中。李孟群指挥一部水师立即登岸,将逃上东岸的敌人追击至擂鼓台,余下战船一路追击敌船至荆河脑。突然,从道人矶和白螺矶冲出太平军的伏兵,以图抄李孟群船队的尾部。湘军愈战愈勇,枪炮齐轰。把总秦国禄、邓翼升等将官干脆率部直接冲击太平军指挥部,将其摧毁。这次战役,生擒太平军无数。在审讯时得知,这次太平军组织的进攻部队,战船上只有一半才是真正的士兵,一半是被强迫抓来的农民。这些被抓来的农民根本就不知道刀枪等武器的使用,战斗一开始,他们就希望自己尽快地被官军抓起来以求活命。(www.xing528.com)
闰七月初一日,曾国藩命李孟群亲自督战船至城陵矶下游,击败残余的太平军水军。
闰七月初二日,曾国藩又命塔齐布等进攻高桥附近的敌方军队,将太平军陆路残余彻底剿灭。罗泽南、周凤山、魁联、李续宾等分路并进高桥一带,烧毁敌营七座。余敌逃往城陵矶一带,塔齐布与李续宾帅本部将官直赴城陵矶。太平军二万余人在城陵矶,双方皆排开阵势,以正面绞杀。这时,两军炮火齐轰,互相攻击。湘军匍匐向前,塔齐布策马首当其冲,杀入太平军阵地。湘军随即一涌而前,冲入太平军阵地。这时,天空大雨如注,太平军大炮引线点不燃火,湘军乘势猛扑而上,斩敌数千余人,破太平军阵地十数余垒。罗泽南、周凤山等分抄合击,踰沟越墙。顷刻间,敌营尸横遍地,首领被歼。太平军逃窜自相践踏无数。湘军四路趱杀,追至江岸,共踏破敌营十三座。
曾国藩又命李孟群水军三营追剿太平军。先截获被太平军所虏的民船及民众,然后战船随后出击。杨载福、萧捷三等从东、西两岸抄击,李孟群从中路进攻。太平军闻讯已经感到十分惊恐。但天色昏黑,湘军的所有战船暂时停泊在擂鼓台下。
初三日,湘军分途进剿。先头部队从荆河脑泝流而入,然后转入东岸旋即进入芭蕉湖、道人矶、鸭栏矶,以堵截太平军退路。西岸从观音洲、白螺矶、杨林矶、罗山夹等处搜寻残余太平军,踏平太平军营寨九座、炮台三座。
初四日,杨载福、萧捷三等追敌于倒口、石头关等处,擒获太平军士兵数百余人。然后回转头追至陆谿口,将残余太平军予以清剿。此时,岳州府已经完全清除了残余之敌,并逐步恢复往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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