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月台四周以护栏轻围,满布阴刻与浮雕石刻,双凤朝阳的刚峻、狮鹿松柏的吉祥、麒麟灵芝的瑞气、加官进爵的祈祷、天官赐福的期盼、一品寿禄的梦想,琳琅满目。抱鼓石的瓣尖状若昂首天外的雄枭,给人以威严感。
▲图4-46 月台四周精致的雕花与垂带上流畅的线条,为中堂增添隐隐的灵动气息 李健明 摄
月台上不为人觉的垂带石,工匠也用灵动的刻刀划上流畅的阴刻线条,构成岭南水乡典型的水纹浅浮雕,更因刀法洗练准确、明快精确,令垂带石充满流动感,水乡风土对工匠艺术创作的影响可见一斑。
石雕工匠与陈氏族人以“满”与“添”作为艺术标准,远离传统国画的空灵与虚淡。(www.xing528.com)
“满”与“添”作为乡间民众最踏实的生活原则与人生追求,可令他们远离饥荒、贫穷、困顿及各种不足与匮乏的压抑,这正是祖训中“勤”与“俭”的着力点。“勤”的开发与“俭”的积累,都是“满”的路径与“添”的基础。只有看到米缸里堆成锥形的大米与永淘不尽的饭铛,才令他们彻底的心安与尽然的放松。因此,在岁末最后时刻,他们总会郑重其事地在米缸上张贴写有端庄正楷“常满”二字的大红纸,新年吃饭必再添一碗。充足的储备与丰裕的积累,成为他们生活与理想的标准,更转化为他们对艺术呈现的追求。他们的实在与质朴,令其艺术与文人雅士的空灵和虚淡并道齐行。因此,民间的窗花、剪纸、年画、年桔、年花、福寿二字都是密不透风,再加上“空”“凶”粤语同音。于是,将石雕满布各处,去驱除祠中的不足与驱除内心的不祥之感,正是他们获得踏实与祯祥的首选路径。
▲图4-47 丰富的画面体现着人们对“美满”的独特理解,更展示出工匠举重若轻的妙艺 李健明 摄
因此,它是礼法与世俗的混合体,显示人们对宗法制度的严格遵循与对乡间风俗的灵活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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