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老城忆旧：杨以德与五爷共创辉煌

刘杨氏口述　于淼整理

我的娘家姓杨，祖上几辈都居住在二道街，以前也是小有名气的富裕人家，因为我们祖辈上开了一个名叫“聚文恒”的盐店，所以外界的人们都习惯地称呼我们家为“聚文恒杨家”。以前听我的先祖母说：“杨以德他们家与我们家是认户的本家，我们杨家祖辈与他们杨家祖辈本来不是一家子，后来因为两家的祖宗们交情特别好，而且又都是干盐店买卖的，所以两家的祖宗们就相互认了亲、连了祖宗，成了认户的本家。”杨以德与我的父亲是平辈的，我父亲大排行行十六，我的亲伯父行十，叫杨丹忱。1928年10月发生的“五纲总事件”中就有我的十大爷杨丹忱以及王君直王四爷、李赞臣李四爷（天津八大家之一，冰窖胡同李家）郭少岗郭五爷、李少航李二爷。杨以德他排行在二，我们这面院子里的晚辈都称呼他为“二大爷”。他还有个胞兄叫杨以俭，我们称呼他为“杨大爷”。我先前曾经听家里的长辈们说起关于杨以德与其胞弟兄俩个人相互交换名字的事情。先前杨以德的名字叫杨以俭，而不叫杨以德，杨以俭的名字叫杨以德，而不叫杨以俭，这其中的原因我现在记不大清楚了，原因大约是因为袁世凯推荐杨以德做事……。

杨以德青少年时期，人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杨梆子”，到了后来他当了天津警察厅厅长以及直隶省省长的时候，就最讨厌人家提起他先前曾经做过的事情以及他的这个绰号。为什么大家都叫他“杨梆子”呢？我听我的祖母说杨以德从小就非常的聪明伶俐，特别的会讨人喜爱，我五爷（我先祖父排行在十一，五爷是我先祖父的哥哥）就特别的喜欢他机灵会办事，所以就叫他在五爷的手下做了听差的小跑了。每天给五爷买买东西、送送信札、各处去跑个腿办点小事。(www.xing528.com)

后来他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就让他晚上去跟着一块巡夜更敲打梆子，所以大家伙就都管他叫“杨梆子”了。我的五爷特别喜爱杨以德，平素一有空闲时就教他念书认字，杨以德最讨人喜欢的地方就是什么事情都是一听一看就学会了。

杨以德这个人也是知恩必报的，就是他当了天津警察厅厅长以及后来的直隶省省长之后他也没忘了根本，没忘了当初是我五爷教会他念书识字，以及提携过他的恩情。他经常抽时间到我五爷、五奶奶家中去看望两位老人。民国11年我五爷因病故去之后，他在灵前行礼甚是恭敬，并且还亲自担任点主官，用朱砂笔在我五爷的录牌上点主（灵牌是事前写的“×××讳××公之灵王”，“主”字还没有写上那一点，只是个“王”字，当时社会风气是必须邀请有功名的状元、进士、翰林或者是有头有脸的名人来用朱砂笔在“王”字上点这个点，这就叫做“点主””）。由房春舫房二爷喝礼（房二爷当年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富商巨贾官宦人家，无论谁家有了红白喜事，大都约请他前去为之喝礼）。当年杨以德正好担任厅长之职务，派了许多警察来站岗维持秩序，在出殡的队伍中也排列了一大队警察以壮声势。当时我五爷的这次大出殡经由杨以德操办极尽光彩，出尽了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