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四世同堂,聚居共爨,各房饮食衣着与应用杂什等物,统由西帐房支付。由于生齿口繁,日常开销有增无减,再加上“大家”气派,处处都要讲个排场,事事要够格局,因此挑费甚大。姚家财力本来远不如“八大家。与其他盐商,局外人不知内里详情,实际上只是一空架子。又经一娶、一嫁、一丧三件大事,所费不赀;自己的成本资金,累年耗费,更不敷用。
姚家的北京京盐公柜、盐务津店有许多存款“票项”(即借约)。此项票存户,多半为大小官吏中不善经商,又无能力养房产“吃瓦片”者。存款数少则一二千两,多则几万两不等,月息一律七厘,如长芦盐运使署师爷王捷三存1000两,支应局总办陈月波存20000两,李鸿藻宦途几十年积蓄的家当,全数以“世和堂”名义存放在这里,为数有9万两。
姚家资金周转,在天津有几家大钱铺为长年“串换”,如源丰润、桐达号、德昌号、长源号等,遇有头寸吃紧时,这几家可作后援,定期借定期还,都保有信用,相处关系好,内中长源号东家是长芦纲总杨春农,与姚学源友谊甚厚,在用款数目与归还日期方面,更有很多优惠条件。(www.xing528.com)
姚家依仗上述票项存款与银号往来串换,周转灵活,年终结余还有些利钱,因而外强中干的空架子最初还勉强维持,但到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姚学源一时失算,与振德店黄静山抢租直隶省元氏、赞皇两县外岸租办后,局面即直转急下,陷于债台高垒,几乎难以为继的境地。元、赞两县本属中下级引岸,人口少,销量小,车船两运成本高,本已获利甚微,再加上当地私枭多,有时有滞销风险,更无利可取。黄静山失去元、赞引岸承租后,为了报复,从另一方面下手,高价收买京引,使北京京盐公柜日趋冷淡,无盐可进,险些停业。元、赞外引租约一年期满后,黄静山又拒不接办,后来由晋益恒杨家承租,直至经长芦众商调解,黄静山才放弃高价收买京引。黄病故后,这场风波才得平息。然北京京盐公柜至此已大伤元气,资金不足,旧债还本付息,尚无法筹措,已失去信用,难以维持,姚家负债,除北京世和堂的九万两外,尚负白银近十六七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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