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述情形不难看出大家族已无法再维持了。大约在1915年,大家族终于析产。原有分单在动乱中丢失,数字已无考,据过去听到的一些零星线索,略述一二。
析产是各房日夜思念的事。可是偌大家族,分家又谈何容易。事前要作许多准备工作,摸清家产底数,请出至亲好友作中间人,各房提出各样要求,由中间人穿梭磋商调停。
析产基本上按第七代十四门分为14份。大约在定局之前,每门先取得少数现款(可能是壹万元),以应急需。或还个人债务,或作别用,也有用作旅费到外国考察、留学的,统归个人自己支配。
第六代共七门,此时有的全亡,有的尚有存者;有的女儿全出嫁,有的尚待嫁,情况不同。于是另提出一部分款分给老七门,大概每门七万元(或两)。生养死葬每人若干,待嫁者每人若干,按各门不同情况而加给不同金额。
此外,尚保留浙江乡祠南住宅东西两院、茔地三处(邵公庄、西营门外、辛家院)不分,对外应酬礼赠也由总账房统一经办。为此又留出一部分产以支付各项支出。保留的各项公产,聘任专人经理,十四门轮流值年监督检查。遇有比较重要的事,临时各门集合开会商定。
除去分给老七门和保留的公产以外,其余家产,包括店铺、房地产、及其他财产,由十四门均分,每门所得大约折合银元30万元。
析产以后,除旧有店铺之外,各门又兴办了不少新的企业,如茶庄、当铺、药铺、银号、引地、粮行、木行、工厂等等。还办了些教育事业。有些迁出旧宅另建新居,其中也有因经营不善又迁回旧居的。(www.xing528.com)
经过析产后30几年的风风雨雨,各门盈亏升沉,变化很大。到天津解放前夕,十四门中只有少数几门还基本保持原来局面,也可能有所增殖。其余各门,有的不愁温饱,有的勉强支持,有的自食其力,有的难以自存。
古人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天津故老相传一首歌谣:“河水绕城流,天津不住楼。富贵无三世,清官不到头。”我家从第四代立业到第七代析产,前后四代,可说是这类说法又一例证。
上述,是我族乡祠第一个兴衰周期。自析产以后,家族内外都发生了很大变化。随社会的发展,谋求一技之长,用以自食其力并服务社会者,亦颇有人。计民国间曾就学于国外高等学校者,有第七代之蕃昌(留英),第八代之肇新(留英、美)、颖新、政新、慧新、又新、权新(留德、博士)、短新、荟新、郅新(硕士)、学钧(留美,硕士)、学曾(在英、德实习二年)、学鉴(博士)、学通、学锐(留美,博士)、学鐄(留美,博士)、学钤(留美,博士)、学镇。
自抗日军兴以来,为求学、救亡散而之四方者有之;自解放以来,为从事建设事业与研究工作而努力进修,忘我劳动者有之。据最近不完全统计,我乡祠一派合中外计之,现在生存中有大专以上学历者约百人,女性约占半数;其中博士10人、硕士7人、教授5人、副教授3人、副研究员以上2人、经理3人、医师3人、高级中级工程师及中级教师各约20人。(此中有重复计算者,博士而兼教授,亦分别计入)。
诸人中如学鐄,1919年生,在校学习航空工程,为清华大学学士、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硕士、博士,任麻省理工学院航空太空教授。最近被选为美国国家工程研究院院士。
此外,因工作成绩突出,而任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者;有因学术、技术上有贡献而任系主任、总工程师、各级各类学会、研究会理事、常务理事、名誉理事长、副秘书长、顾问等职者等,由于人数较多,居住分散,具体情况了解不够,疏漏既多,难以统计,不复列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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