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斡尔族普遍信奉萨满教,达斡尔族的萨满教信仰一般包括三个内容:图腾崇拜、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图腾崇拜想象出来的人格化的神的形象,例如“Acha Tenger”(父天)“Ewo Tenger”(母天)等,在举行盛大节日或者重大事宜时,达斡尔人就会举行祭“斡包”,实际上就是对天地进行祭告的仪式。自然崇拜主要崇拜对象是日、月、星辰、山川等自然现象。例如在“斡米南”仪式(萨满为自己升级而做的仪式)中所祭祀的就是太阳神、月亮神、星星神等,此外还把动物、植物等自然物当作崇拜和祭祀的对象。祖先崇拜是以在氏族中做出巨大贡献的人或者自家祖先为崇拜对象。《隋书·北狄传》描述契丹人的“哭丧歌”就呈现了达斡尔族先民的信仰和生存需要的紧密结合。可以说萨满教的“万物有灵”这个观念深入于达斡尔族人的民族心理中,并渗透于整个达斡尔族文化体系,也影响着达斡尔族人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在远古时候,人们对自然界的许多现象难以理解,凭着一种本能将自然界的各种现象与自我之间建立联系,并且凭着自我的主观意识对自然界膜拜,寄予自己的某些意愿,如此宗教的雏形就产生了。”[18]哲学家费尔巴哈指出:“自然不但是宗教的最初的、原始的对象,也是它的始终如一基础,是它的潜藏然而持久的背景。”在气候环境恶劣的东北地区,达斡尔族先民为追逐猎物,会几天几夜不得休息,奔逐在环境恶劣的森林中,在精疲力竭之时,会幻想山神将猎物送至其跟前,让其不再忍受饥疲的折磨。在这种获得猎物随机性的影响下,即使自己打到了某些猎物,也会认为是冥冥之中“白银那差”即山神的恩赐,在生活中遇到困难,也会将这困难看成是由于自己做错事而引来的神灵的惩罚。
在这种信仰强烈的精神暗示之下,达斡尔族先民将注意力把自身与所属环境紧密联系起来,下意识寻找自身与环境之间关系的规律,关注并确认自身的心性与环境(三种崇拜构成的关系世界)的意志是否统一和谐,以此作为生存下来的根本。在时间的长河中,这种对环境的紧密关注被深深烙印在了传承中的达斡尔族人的血液中,并随着历史的推移,逐渐体系化并成为盛行于我国东北地区狩猎民族所信奉的萨满教的心理基础。这种对环境全身心的关注泛化成为万物有灵的同理心,由我心及于你心,如萨满仪式中,请神歌、娱神歌的主要歌词内容就是对神的赞美,这表现了由自我对神意的揣测,这种同理之心是对自己之外的事物感同身受的一种体验,似乎追求的就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这样一种状态,这种心理状态使达斡尔族人对自身以外的事物具有更加强烈的怜悯心。这种怜悯心的状态,使达斡尔族人对身外环境渲染了一层悲悯、同情、友爱的气氛,也使达斡尔族的语言和民歌表现内容多有感叹性。例如在达斡尔语中,许多简单的语气词就能表现出说话者的许多层含义。例如“wurayi”(表示奇怪,某件事或人怎么突然出现)、“ari”(感叹对方对某件事努力了很久的样子)、“ore”(感叹对方很可怜的样子)。就是在这个气氛之下,达斡尔族“哭腔”通过情绪的起伏、语气的延伸渲染等非语言的方式来表达歌者的内心感受,形成了“哭腔”独特的演唱风格。(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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