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传入的佛教中,观世音的身份是阿弥陀佛的胁侍,她与阿弥陀佛、大势至共同组成西方净土的接引佛。在中国佛教净土思想的发展中,“净土观音”占据重要的地位。敦煌魏晋南北朝时期观音造像多有“西方三圣”的形象,主尊是阿弥陀佛,左侧为观音菩萨,左手当胸持莲花,右手下垂结施予印,右侧为大势至菩萨,左手下垂结施予印,右手当胸持莲花。而唐代以后的观音菩萨以单独的形象出现。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观音形象,多为胁侍的身份,而唐代观音却以单独的形象出现。唐以前观音的形象多为男性,而从唐代开始,观音的形象逐渐变为以女性为主。唐以前的观音威严庄重,而唐以后的观音则温婉妩媚,日益走向世俗化、人间化。莫高窟盛唐时期的320窟、中唐时期的194窟和159窟的观音都显示出女性形象。159窟的观音微启双目,面目显示出无限的善意和同情他人的情怀。她赤袒上身,下着石榴长裙。南侧者,上身着如同今日所见的圆领汗衫,短袖,式样新颖入时,下着红色石榴裙,恰合其身,肩覆长巾,给人以俊美飘逸之感,给人留下了无穷的美好回味。[6]
观音造像中土化的标志之一是菩萨人间化、世俗化。唐初律宗的创始人道宣,感慨女性观音造像的出现:“造像梵相,宋齐问唇厚,鼻隆,长目,颐丰,挺然丈夫之相。至唐以来,笔工皆端严柔弱,似伎女之貌,故今人夸宫娃如菩萨也……人随情而造,不追本实,得在敬信,失在法式。”[7]好个“失在法式”,也就是说民间工匠有时会脱离佛教造型法式的束缚。敦煌石窟现存的数十铺十一面观音经变中,其姿势有结跏趺坐式,有站立式,还有游戏坐式。因为四部汉译本《十一面观世音经》中没有记载十一面观音的仪态,这就给了民间画驰骋想象的自由。民间工匠塑造的图像是一个社会集体无意识的文本,其一方面表现了画家个体的信仰,一方面融合了民间的集体智慧。他们把自己的观音信仰、人生经验、向往追求凝聚在观音造像上,所以我们看到的观音造像千姿百态,绝不雷同。(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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