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是原始生活中最为严肃的智力活动。它是人类超越自己动物性存在那一瞬间对世界的观照,也是人类第一次把生命看作一个整体——连续的、超越个人生命的整体”,“当宗教思想孕育了‘神’化概念时,舞蹈则用符号表示了它”。[7]因此,舞蹈产生之初就是与“巫”——祭祀联系在一起的。丧葬舞蹈自然从原初上也与祭祀关联。除了“娱魂”这一最本源的文化功能之外,西南地区少数民族丧葬舞蹈大都还包含明显的祭祀功能——“娱神”或曰“事神”。当然,需要特别强调的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娱神与娱祖是密不可分的。事实上在传统的宗教信仰中,祖先与神灵在一定程度是重合的。丧葬舞蹈“娱神”的功能可以概括为在祭祀活动中通过舞蹈与祖先、神灵沟通,祈求获得庇护,避免恶鬼或是不洁之物的袭扰,从而一方面为死者亡魂回归“祖地”开道,另一方面求得驱邪避祸。正如有学者总结的那样“为了避免恶鬼的侵扰,丧葬时,西南许多民族都要进行驱鬼的仪式或活动,具有浓厚的原始宗教色彩”。[8]在这个过程中,西南少数民族丧葬仪式中引武入舞——包含大量武舞的元素。
“释比”是羌族宗教活动的最高权威者。在丧葬仪式中“释比”头戴金丝猴皮帽,肩扛神棍,手执响盘(铜质盘铃)率羊皮鼓舞队,击鼓而跳。在这里,释比的娱神是第一步,娱神的目的是为了获取神佑,从而驱鬼辟邪、送魂归天。在有些区域的羌族丧葬仪式中,除了“羊皮鼓舞”之外还有“花枪舞”。其通常是在“羊皮鼓舞”之后由八至十六人手持刀枪,边唱边跳,以“武/舞”驱鬼辟邪的目的也一览无遗。[9]土家族丧葬时的“跳撒尔嗬”来源于商末巴师伐纣时“前歌后舞”的巴渝舞,历经三国“昭武舞”、西晋“宣武舞”以及汉唐的嬗变,在当代遗风犹存“巴楚文化”的特征。它是一种在丧礼时的祭祀舞蹈。其基本形式为由一位能歌善舞的舞者歌师进行擂鼓领唱,剩余二人或四人踏着鼓点,按照一定的动作和程式,边舞边歌。上半夜的“跳撒尔嗬”主要歌颂先人的业绩,娱“祖”与娱“神”的意味浓厚。[10]娱神的目的则在于借助神力,以武/舞驱邪。哈尼族丧葬仪式中也有所谓的“兵器舞”,舞者手持双刀、大刀、叉、棍、棒等十八般兵器,意在驱邪避鬼。云南四川边界一带的摩梭人(属纳西族的一个支系),在丧葬仪式中会跳一种有着悠久历史且包含浓郁宗教气息的“寒摆舞”。该舞蹈中二至四名舞者身穿古代铠甲、手持兵器在灵堂或院坝内舞蹈,通过“娱神”达致为死者亡灵驱赶鬼邪的祭祀功能。[11]彝族的二胡舞“跳篾”中舞者六男六女抑或是八男八女,男子头戴面具扮鬼,而在舞蹈尾声,“鬼”被妇女边舞边驱赶。因此,“跳篾”也称作“驱鬼舞”。[12]此外,有学者考察了连臂一体为特征的纳西族东巴跳(又名东巴蹉、东巴舞)认为其来源于纳西族的丧葬舞蹈,并且包含着鲜明的祖灵和神灵崇拜的意蕴。[13](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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