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笔者在西双版纳多个佛寺和缅甸边境一侧村寨参与“关门节”和“掸佛”活动的体验来说,作为生活在不同国家的同一族群,从物质层面来看,中国一方的傣族在整体物质水平和所处社会环境上,的确远远胜于缅甸一方,但在对待宗教活动的态度上,那种全民参与、深情投入的虔诚,让笔者明显地能够感觉到缅甸民众对传统所持的谦卑心态。
作为本议题关注的重点,从不同国度不同村寨佛寺举办的仪式来看,应该说,“乐队”的配置与大鼓所发挥的功能,在仪式的整个程序中都是一致的:僧侣是仪式的主持者和沟通者,吟唱经文是仪式的核心,作为通神的“法器”,大鼓在节日的头一天夜晚就会分为几个时段由村寨的“康朗”敲响,营造出节日来临前庄重祥和的气氛。节日的当天,如寺、掸幡、浴佛、讲经等,大鼓敲奏的声音都会伴随着仪式的每一个环节,折射出具有话语权的隐喻,即沟通人神、代达人愿的功能。在这里,鼓的使用在美学上的存在意义,或许只是鼓乐的多种功能之一,使得鼓语的内涵表现出一种非艺术的目的——对佛祖的感激与敬畏,从而虔诚地保证了这些鼓点是“吟其心”的声音。考察中,村寨的民众告诉笔者,他们的村寨每到初一、十五的夜晚,也会定时地用镲和铓组成“乐队”,敲响大鼓,用缅甸民众的话说,敲响大鼓就是为了驱邪以求平安。在这里,节奏、强弱、音色不同的鼓点通过象征意义,构建了属于信众自身的历史观,正如法国人类学家维克多·特纳所指出的那样,符号的象征物件和象征行为,构成了仪式模式的基本单位,仪式就是一个符号的聚合体(维克多·特纳《仪式过程——结构与反结构》,黄建波、柳博莹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76页),人们通过这种行为,以特定文化圈内部共同的听觉经验,表明了自己的存在。“康朗”们就告诉笔者,作为最基本的“三通鼓”节奏,在他们的心中就会联想“通天”(雷声)、“通地”(风声)、“通水”(雨声)的功效。的确,在作为稻作民族傣掸族群民众的传统谚语中,就有敲一槌大鼓,谷子长一截的说法,但这种隐喻性的密码,常常只能在具体场域或具体的仪式中才能产生功利价值而非审美效果。同样,其意蕴美永远超越韵律美之上,它预示着,通过鼓声,信众的寄托将获得期望的实现。(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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