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立新宾满族自治县之前,该地区即着手进行区域音乐文化体系的建构,直至今天这种脚步也没有停止。但这种建构之路走过了不同的发展阶段,在自治县成立初期,当地政府似乎并没有重视仪式的作用,进行音乐文化搜集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舞台展演,于是他们极力寻找一些适合舞台展演的体现满族“本真性”的元素,把这些满族元素从满汉融合的文化中剥离出来,并与仪式脱离。在这种思想指导下,本来还存活的萨满祭祀仪式随着硕果仅存的几位老萨满的去世迅速走向消亡,只留下了一些萨满曲调;其他的仪式则几乎荡然无存,新宾地区满族的社会性仪式几乎出现真空。更为尴尬的是,他们辛辛苦苦剥离的满族音乐舞蹈元素,除了萨满神歌之外并没有完全被外界认可,创编的满族舞蹈自不必说,满族秧歌则从命名之始质疑之声即不绝于耳,直到近几年才稍显平息。
世纪之交,以仪式为载体的音乐文化体系建构成为新的发展方向。首先,在当地政府主导下,出现了一些大力强化社会性及族性意义的建构性、模拟性的仪式活动。1999年建构了“模拟清乾隆谒陵祭祖展演”“模拟努尔哈赤登基大典展演”,后又建构了“女真南下”等仪式,但因为花费巨大,均没有延续下来。直到2012年各景区由当地旅游局接手后,才正式进入了新一轮的文化建设,重构传统仪式的外在形式并突出新的政治与社会功能。上述各种仪式活动由原来更多具有舞台表演性质开始向具有实际仪式功能的方向转变,陆续建构了“清皇故里祭祖大典”和“清永陵祭祀大典”两个具有实际社会性的仪式;2016年由老城村的村民恢复并表演了“清帝东巡谒陵祭祖展演”“努尔哈赤登基大典展演”,但规模相对于1999年则要缩水许多,尽管如此,却也能达到“形神兼备”的效果。另一仪式“新宾满族正月扭秧歌放路灯撵鬼习俗”本属于新宾地区原生性质的文化,这一传统文化早已是满汉高度融合的结果,但一直没有正式的名字,后以此命名并于2015年进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正式被纳入满族传统文化遗产的行列。如今,在社会性仪式的建构过程中,到处都可以看到国家在场——政府和官方介入的因素,除此之外,作为非社会性仪式的人生仪礼也成为官方介入的对象,在本地恢复的满族传统婚礼习俗中就明显地存在这种痕迹,丧葬习俗由于自身的特殊性成为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另一方面,除了建构满族的仪式,又增加了强化满族族性的元素。秧歌音乐中包含何种满族音调尽管难以确定,但秧歌步伐、秧歌阵型和秧歌服装则成了重要的、显性的满族族性标识。在新宾当地出现了各种用以标示“满族秧歌”的服装,有披大被面的,有穿长袍马褂的,样式不一,以此来表示他们和汉族秧歌有着比较明晰的区分,至今,秧歌服装——披大被面甚至已成为当地满汉秧歌的分水岭。新的满族婚俗中则用跨火盆、射煞、跨马鞍、萨满祈福等环节体现满族风情;清皇故里祭祖大典和清永陵祭祀大典中,则借用了许多清代宫廷祭祀活动的内容,以作为满族族性的文化标识。(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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