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于其加达瓦的访谈和评介文章中几乎都会谈到他的苦难童年:“1946年出生在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的一个贫苦藏族家庭,自幼失去父母,与祖母过着乞讨流浪的生活,几岁时就被送进当地喇嘛寺作小扎巴(小喇嘛)。尽管1950年,藏区和平解放,但一些地区还保留着旧的农奴制度。在寺庙里,他依然过着屈辱悲惨的生活,白天背柴、背粮、扛木头,干着十分繁重的杂活,晚上就睡在冰冷的转经窟里,经常遭到铁棒喇嘛的皮鞭毒打。”[3]他自己也说“童年给我留下的是饥饿、孤独、屈辱和恐怖”,而这一切又在他的组画《我的童年》中得到了视觉呈现与印证。“这套组画总的气氛是阴森可怖的,它描写了弟弟被抡走,母亲的惨死,在寺庙里被毒打,在非人的劳动中从梯子上摔下来,流浪儿的生活,人民政府送他去读书。这套组画爱憎鲜明,朴实的感情扑面而来,其中被毒打和从梯子上摔下来的构图很有特色,非亲身感受不能画出。”[4]解放军的到来和人民政府送他去上学,成了他童年生活从黑夜到天明的转折点。这时他的心理场也随着生活场域发生的变化而改变着。从黑夜的灰暗阴冷到天明的霞光暖流,让一个孩子的心理场从此有了天真烂漫,也有了欢乐和憧憬……“也许是其加达瓦的天赋,也许是喇嘛庙里那些藏族精美的壁画、唐卡、装饰艺术的美的熏陶,也许是藏区儿童翻身后对美好生活的一种稚拙的自然流露,他开始画马、画狗、画藏族的帐篷,从而和画结下了不解之缘。”[5]他在用绘画的方式描绘心中的快乐,“画儿”在我们的民族心理中总是与“美好”的一切联系在一起的。这时的其加达瓦画出了心中感受到的美好,也形成了自己对生活与社会美好印象的内心图式即观念图式,并在他日后的版画创作中不断得到表现。这在某种程度上契合了尼采所说的“日神精神”的艺术。尼采认为古希腊雕塑艺术是“日神精神”的艺术,日神是光明之神,它的光辉使万物呈现美的外观。其加达瓦眼中看到的是欣欣向荣的美好社会。他对社会主义祖国的感恩之情以及美好生活的感受,又随着顺利地进入美院读书、走进名家辈出的四川版画创作群体,在使命感极强的创作中不断被肯定,又在获得极大荣誉感的过程中不断得到强化,也更突显出画家幸福感的不断增加和感恩心理作用下的感知、感觉、行动和思考的快乐倾向。这种倾向决定了画家直到永远的理解世界的方式和态度,并具有了对现实的重构力量。(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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