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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艺术空间:浓郁神性氛围

时间:2023-08-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面具作为精神信仰的象征符号,将当地的宗教信仰、民族信仰、祖先崇拜和自然崇拜通过物化的艺术形象让人们感知,进而影响民众的心理,建构一个神性艺术世界。在平果壮族乡村文化生活中,仪式活动尤为重要,它是人们心理诉求的表达,也是神性空间营造的重要形式。通常,人们把具有功能性事件的过程转化为一种仪式,如婚、丧、嫁、娶,通过具有象征意义的行为,建立精神性空间,以满足人们的心理需求。

中国艺术空间:浓郁神性氛围

在傩文化体系中,面具是神灵的象征和载体,师公们通过图像和艺术语言符号与神圣世界发生关联,给面具确立某种指向性明确的神秘特质与力量。师公头戴面具,身着袍衣、长裙或相关服饰跳神舞,表演师公戏,借此沟通人神,表达他们的敬畏与期许。面具作为精神信仰的象征符号,将当地的宗教信仰、民族信仰、祖先崇拜和自然崇拜通过物化的艺术形象让人们感知,进而影响民众的心理,建构一个神性艺术世界。凤梧壮族师公面具对比同样传自“梅山教派”的金秀坳瑶和环江毛南族傩面具而言,艺术手法丰富多变,具有独特的面貌:1.神灵形象更为丰富多样,道教神像为主,佛教为辅,地方神灵众多。壮族将本地、本民族的历史和传说故事融入其中,地域特色浓厚。2.造型更为生动,注重面部的立体化塑形,表情夸张;象征性色彩浓郁,变化丰富;大胆巧妙地采用阴柔的线条表现五官、表情和发须,精神性气氛强烈。

壮族师公面具中的民间艺术文化符号,承载着神秘丰富的宗教与民俗含义,是古代先民虔诚尚巫与宗教崇拜艺术表达的历史遗存。师公们通过符号形式表现情感载体的个性化含义,建构符合自我观念情感的符号形式体系。正如俄国审美理论家康定斯基所言:“凡是由内在需要产生并来源于灵魂的东西就是美的。”[18]这些艺术符号是当代壮族乡村文化道德观念和民俗审美形式的具体体现,在现当代民族文化建构中具有重要的作用和意义。

平果壮族乡村文化生活中,仪式活动尤为重要,它是人们心理诉求的表达,也是神性空间营造的重要形式。通常,人们把具有功能性事件的过程转化为一种仪式,如婚、丧、嫁、娶,通过具有象征意义的行为,建立精神性空间,以满足人们的心理需求。[19]壮族通过师公戏参与仪式,头戴面具表演剧目表达他们的信仰,演绎与传达经典的宗教、历史和文学故事,沟通神灵与民众,教化与娱乐观者,表达心灵与精神的诉求,完成宗教与信仰的体验。通过面具的区隔,将表演者由寻常的民众跃为具有神性象征意味的形象,表征空间的异质特性,把这个空间从日常生活空间中分离出来,并通过相关剧情的表演将信仰深入人心。采用独特艺术语言制作的师公面具,营造了神秘的气氛,通过师公戏的表演向神灵祈求长寿平安、子嗣兴旺等愿望,引导人们去追求彼岸世界的幸福,以此解释和对待死亡和来世、生者和死者诸问题。师公戏将娱神与悦人相结合,朴实而饶有风趣,乡土气息浓郁。通过美术、音乐、舞蹈、戏剧等艺术形式的有机结合,营造出富有浓郁艺术趣味的文化气息,仪式感极强。

乡村生活空间是民众天然的情感和认知纽带,除了物质性存在以外,还有思想、信仰和心理的多义性,是人类各种文化因素的聚集。神性空间由物理空间和心理空间互动而构建,存在于人们的深层意识之中,在特定的情境下,将物理维度与精神维度相融合。物理维度是人们在仪式活动中的世俗空间和物质载体,精神维度是基于人们的宗教崇拜、祖先崇拜和民族民间信仰而产生的精神想象。师公面具作为壮族人们精神信仰表征的符号体系,在仪式活动中以物性的载体营建玄妙缥缈的神性空间,为民众构建精神的家园,支撑民众的生活,也丰富了南方民族的历史与文化。在远古时期,人们对那些深不可测、遥不可控、蔚为壮观的事物心怀畏惧,用艺术表现内心祈求神性力量的愿望,通过艺术作品或仪式活动营造浓郁的精神气氛,演绎丰富的文化与世俗生活,并通过世世代代传承至今。师公戏是历史文化遗存的典型性范例,师公们通过戏剧和武术参与相关仪式,如今在乡村生活中建构非物质的空间形态仍然有着积极作用,传达人们的精神诉求。师公文化是壮族文化的血脉,是壮族人民的精神家园所在,对于增强壮族区域文化的民族特色和文化自信有着积极的意义。

【注释】

[1]韦锦利,1963年生,1984年求师学师公法事,1986年受戒为师傅,广西少数民族古籍普查工作普查员,壮族师公文化馆馆长,壮族师公教文化传承人,壮族师公文化传承基地负责人,现居广西平果县凤梧镇上林村局六屯。

[2]李德彪:《师公戏考》,载《中国戏剧》2013年第11期。

[3]顾乐真:《从“古傩”到师公戏》,载《民族艺术》1986年第2期。

[4]丁世博、陈丽梅:《从传统剧目看傩与师公戏的渊源关系》,载《民族艺术》1992年第1期。

[5]于欣、金涛:《广西师公舞的不同形态与源流》,载《民族艺术》1988年第2期。

[6]陆秀春:《平果县凤梧壮族师公信仰习俗研究》,广西师范学院硕士论文,2010年。

[7]王红:《生态学视野中的广西壮族师公戏研究》,载《广西社会科学民族文学研究》2011年第2期。

[8]廖明君:《师公〈大酬雷〉文化内蕴初探》,载《民族艺术》1992年第1期。(www.xing528.com)

[9]《论语·乡党》,节选自《论语·金刚经·道德经》,张燕婴、陈秋平、饶尚宽译注,中华书局2009年版,第115页。

[10]参见蒙光朝:《论广西壮族傩戏》,载《民族艺术》1992年第1期。

[11]参见《三教源流搜神大全》,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长沙中国古书刊印社汇印本。

[12]据韦锦利师傅口述神祇故事分类。

[13]参见平果县志编纂委员会:《平果县志》,广西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16-162页。

[14]参见陆秀春:《平果县凤梧壮族师公信仰习俗研究》,广西师范学院硕士论文,2010年,第24-25页。

[15]参见韦锦利主编:《师公整体资料集》(未刊印),现藏于壮族师公文化馆。

[16]参见康定斯基:《论艺术的精神》,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52页。

[17]康定斯基:《论艺术的精神》,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97页。

[18]康定斯基:《论艺术的精神》,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70页。

[19]参见吴秋林:《仪式与傩戏的神性空间》,载《贵州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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