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尧
“乡愁乌托邦”这一概念是著名学者王杰提出的。他认为,“乌托邦成为了一个关于未来社会制度和人类合理生存状态的重要概念,也成为了一个现代社会精神家园的核心概念”。[1]与西方类似的是东方乌托邦的表达途径主要还是依靠文学艺术,但不同的地方在于:“与欧洲的乌托邦文学的基本逻辑是指向‘未来’不同,中国乡土文学传统和批判现实主义文学传统中的‘乡愁’都是指向‘过去’的。这大约与中国文化和哲学中祖先崇拜的神话思维有关。在中国文化中,包括中国哲学和中国文学中,‘完美’的世界、完美的社会只存在于遥远的‘过去’。随着礼崩乐坏时代的开始,中国人心中的乌托邦就与‘过去’的存在相联系。”[2]王杰教授认为这种面向“过去”的乌托邦冲动在中国文学和艺术中的表达方式和途径就是“乡愁”这一美学形式。他认为李叔同的《送别》中的主题和意象——乡愁乌托邦——在整个中国现当代文学和艺术的发展过程中始终存在,从鲁迅的《故乡》和《野草》,到沈从文的《边城》,再到汪曾祺的《受戒》、陈忠实的《白鹿原》、贾平凹的《废都》等等,一直到当代电影周晓文导演的《二嫫》和《百合》、魏德圣的《海角七号》、侯孝贤的《刺客聂隐娘》和毕赣的《路边的野餐》,都将对“过去”的美好的想象性表达作为在苦难中创造辉煌的中国人的“感觉结构”和“情感结构”。[3]
王杰教授“乡愁乌托邦”这一概念的提出,敏锐地抓住了独具东方中国特色、朝向“过去”的民族心理图式,或曰“感觉结构”和“情感结构”,对研究和把握当下中国人的精神状态、心理诉求和文化机理是很有价值的。(www.xing528.com)
笔者以为,“乡愁乌托邦”作为一种“情感结构”,其表征的途径和方式不仅仅局限于文学艺术方面。除了内在的文学艺术外,还表征为外在的自然和人文景观,以及人们在千百年来的生活经验和习惯中所形成的生活方式及器物本身。本文主要以当下比较受大众认可和欢迎的特色古镇(丽江大研镇和桐乡乌镇)为例,分析“乡愁乌托邦”作为一种绵延至今的“情感结构”在其审美空间的意境生成上的意义和价值,并试图寻找这种在现代社会中被建构起来的“乡愁乌托邦”对当代人的作用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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