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杂居是由大批少数民族迁居内地,与大批汉人迁往边境诸少数民族地区这两股洪流所造成的。促成这两种现象的原因很多,大体来说有以下几种:
【俘虏】1214年成吉思汗攻金,分军三路掠华北诸地,“尽驱山东、两河少壮数十万而去”[1018]。史秉直降蒙古,受命管领降人家属,屯霸州,“远近闻而附者,十余万家。寻迁之漠北”,安置在土拉河上。在元代的漠北地区,鱼儿泺(应昌)、毕儿乞都、忽兰赤斤、镇海城、谦谦州诸地,皆有工匠。他们大多是军前的俘虏,有来自汉地,或来自中亚,也有来自东欧。稍后,蒙古国伐南宋,又有一大批南方汉人被俘迁到北方来。譬如:京兆关陕诸地,“其居民太半南驱放良归顺等户”[1019]。1232年,“诏徒六州民留田威宁”[1020]。至元初,曾以怀孟新民二千户、大小一万余口,“差官分间起移,前往中兴路安置。”[1021]这都促成了南方人口的北移。
【逃亡】在蒙、夏、金及南宋混战期间,人口的越界逃亡是很常见的现象。当成吉思汗混一蒙古诸部中,诸乣及乃蛮、汪古等部都有不少人逃亡归附于金。完颜陈和尚所领之忠孝军,“皆回纥、乃满、羌、浑部落及中原人被掠避罪而来归者”[1022]。蒙古亡金,北方的汉人、女真人“率众南归者,所在而有”[1023]。终元之世,始终存在北方人口南流的趋势。
【军事屯驻】大批蒙古军、探马赤军户,屯军内地,“即营以家”。这在山东、河北以及大都附近,是非常普遍的现象。由于冀北、晋北之地是由诸少数民族所组成的侍卫亲军的屯驻地,因此,在宣化以至大同一线是回回、阿尔浑、康里、阿速、钦察以及斡罗思人集中的地区。畏吾儿、合剌鲁军分屯在南阳、襄阳;唐兀军屯戍在合肥、蒙古军屯戍在云南,乞里吉思民屯山东。他们以后大多便成了当地的居民。另一方面,不少汉军、新附军被发往漠北、新疆诸地,从事屯种戍守,也有一些富民被遣发前往,与军人杂居耕种。
【罪徙】元代的流徙,如系蒙古人等则充发南方炎徼之区,汉人则流极北奴儿干之地。乃颜之叛平,获其所部蒙古军,分置河南、江浙、湖广、江西诸省。至顺二年(1331年),枢密院遣使括其数,共计两千六百人。元廷曾以乃颜及胜纳哈儿流散户籍为军,自泉州至杭州立海站十五,站置船五艘,水军二百,专运番夷贡物及商贩奇货,且防御海盗,成为一支由蒙古人组成的海船水军。还有一批涉叛的蒙古人则罚充沙不丁所领海船水军。[1024](www.xing528.com)
【经商】以经商擅名的回回富商,“皆以中原为家,江南尤多”[1025],许有壬说:“我元始征西北诸国,而西域最先内附,故其国人柄用,尤多大贾,擅水陆利。天下名域区邑,必居其津要,专其膏腴。”[1026]根据至元初的统计,在中都路的回回人数,达二千九百五十三户,“于内多系富商大贾、势要兼并之家。”[1027]
【仕宦及流寓】蒙古、色目人之仕于内地者,大多便世居其地,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为了具体地说明内地民族杂居的状况,下面我们引用元末镇江城的侨寓人户作例子。据记载:镇江侨寓人户计3845,口10555,外有驱口2948。其民族成分分别为:
镇江城的民族杂居情况,正是当时全国的一个缩影。我们完全有理由推测,当时的大都、杭州、泉州等著名城市,其情况与镇江大致相同,甚至更为复杂。民族杂居对促进各兄弟民族经济文化的交流、加深彼此间的传统友谊,促成大统一的、多民族的经济文化共同体系的发展,是有巨大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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