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的基层组织,据《金史·食货志》:“五家为邻,五邻为保,以相检察。京府州县郭下则置坊正。村社则随户众寡为乡,置里正以按比户口,催督赋役,劝课农桑。村社三百户以上则设主首四人,二百以上三人,五十户以上二人,以下一人,以佐里正,禁察非违。置壮丁以佐主首巡警盗贼。”元承金制,仍以里正、主首催督赋役外,又在至元七年颁行农桑之制十四条,其中规定在广大农村中普遍设立社的组织。“县邑所属村疃,凡五十家立一社,择高年晓农事者一人为之长。增至百家者,别设长一员。不及五十家者,与近村合为一社。地远人稀,不能相合,各自为社者听。其合为社者,仍择数村之中,立社长以教督农民为事。”[766]社长的职务:(1)劝课农桑,教谕社民各随风土所宜,趁时农作。并于地头道边立牌,书写某社某人地段。社长时时往来点视,奖劝诫谕,使不致荒芜。(2)管理义仓,丰年每家验口留粟一斗,以备歉岁就给各人自行食用。(3)奖勤惩惰,体察非违。本社内若有勤务农桑、增置家产、孝友之人,从社长保举,官司量加优恤。“若有不务本业,游手好闲,不遵父母兄长教令,凶徒恶党之人,先从社长叮咛教训。如是不改,籍记姓名,候提点官到日,对社众审问是实,于门首大字粉壁书写不务本业、游惰、凶恶等名称。如本人知耻改过,从社长保明申官,毁去粉壁。如终是不改,但遇本社合着夫役,替民应当。候悔过自新,方许除籍。”(4)兴办社学,于农隙时期,各令子弟入学。元人材料中说“社长为劝农而设”,有的研究者也认为农村立社的本意是劝农。然所谓“劝农”,本含有惩戒游惰妨农的意思。在实际执行中,社长一直作为农村基层的治安人员来使用的。至元十一年十一月符宝郎董文忠奏言:“比闻益都,彰德妖人继发,其按察司、达鲁花赤及社长不能禁止,宜令连坐。”随即颁布圣旨:“随处百姓,有按察司、有达鲁花赤、管民官、社长,似彰德、益都两处一般反贼每呵,他管什么?已后似那般有呵,本处达鲁花赤、管民官、社长身上要罪过者。钦此。”[767]《至元新格》中亦明白规定:“诸假托灵异,妄造妖言,佯修善事,夜聚明散,并凡官司已行禁治事理,社长每季须一诫谕,使民知恐,毋陷刑宪。”[768]政府还一再明白规定,“社长不得差占,别管余事”。即不得以应由里正、主首承应之科差事务干扰,而大失原立社长之意,以保证社长能专一负责治安。对社民中“或不务本业,或出入不时,或服用非常,或饮食过分,或费用无节,或元贫暴富,或安下生人,或交结游惰”,都严加觉察,防止盗贼发生。“如是有失觉察,致有人户违犯者,验轻重将社长责罚”[769]。这些材料表明,社在元代主要是一个在基层束缚和镇压人民的机构。在全国统一之后,这一制度也普遍在江南地区推行,故社长与乡、都所自行推举、负责赋役的里正、主首并存。由于里正、主首例皆税高富实人户,他们却往往仗势将征税差役等事务转嫁于社长承担。至于城市,旧制皆有坊的设置,社的组织在城市中似未普遍推行。蒙古、色目军人之家,以事涉军数,不能让地方官员知道,故单独立社,以便管理。人们离乡外出,都必须持有证明文件。《元律》规定:“诸经商、及因事出外,必从有司会问邻保,出给文引,违者究治。”“诸关厢店户,居停客旅,非所知识,必问其所奉官府文引。但有可疑者,不得容止,违者罪之。”(www.xing528.com)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