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说到中国古代的皇帝们,多能善始,鲜能善终。
但李世民不一样。
李世民被称为“千古一帝”,是中国历史上最杰出的帝王之一。这并不夸张,因为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帝王,并不多。
李世民为什么能善始而且善终,做到绝大多数皇帝做不到的事情?
不仅仅因为魏征和他的《十渐不克终疏》。
很多人可能认为,有了魏征这样的直谏诤臣,有了疏中那些诛心的文字,李世民想不慎终如始也很难。但是,历朝历代比魏征还要刚烈的以死谏之的诤臣,比魏征说理更透彻的文章,多了去了,怎么没有见到比李世民更强的皇帝出现?
远的不说,明朝海瑞如何?海瑞在同是名篇的《治安疏》中指责“嘉靖”是“家家皆净”,不比魏征尖锐?
再说了,魏征直谏再尖锐,砍了你的脑袋,你还能再饶舌不?
事实上,李世民还真对魏征动过杀心。
有一次,他回到后宫,怒气冲冲地说:“以后找机会一定杀了这个乡巴佬!”(会须杀此田舍翁)李世民的长孙皇后——那位调弄突厥人的高手长孙晟的女儿,赶紧问怎么回事,李世民说:“魏征常在朝堂上羞辱我。”(www.xing528.com)
皇后听完,退下后穿上朝服站在庭院内,李世民惊奇地问这是何故。皇后说:“我听说君主开明则臣下正直,如今魏征正直敢言,是因为陛下的开明,我怎能不祝贺呢!”李世民这才转怒为喜。
魏征应该感谢长孙皇后。否则,就凭他这个直来直去的搞法,李世民哪天一时性起,玩一把有权任性,真把他杀了也不一定。
所以,关键不在魏征,不在外因。关键还在内因,还在李世民自己,在他自己的内心恐惧。
也就是说,李世民能够善始而且善终,能够做到绝大多数皇帝做不到的事情,只是因为,恐惧。
正是这个恐惧,让李世民一登上皇位,就孜孜以治;
正是这个恐惧,让李世民对魏征一忍再忍,直到忍出千古佳话;
正是这个恐惧,让李世民胸怀如海,获得了“天可汗”的尊号;
正是这个恐惧,让李世民直到生命的尽头,还是不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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