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 世纪,古罗马帝国靠血腥武力征服了所有地中海沿岸地区,全盛时期疆土地跨欧、亚、非大陆。他们掠夺了大量的财富,造成了穷奢极欲、腐化享乐的社会风气,也使古希腊神话中的平民的人本主义精神荡然无存。豪华浮艳的审美趣味成了贵族的追求。建筑的尺度远比古希腊时高大,传统的柱式与古罗马建筑产生了矛盾,促使柱式必须与建筑相适应的创新手法也应运而生。这样,古罗马人在继承古希腊三种柱式的基础上,加上罗马原有的塔斯干柱式,同时又增加了由爱奥尼和科林斯混合而成的混合柱式,合称为古罗马五柱式。这时的柱式趋向于细长的比例,复合的线脚,华丽的雕刻,柱子更多地使用作墙面的装饰,不再具备结构骨架与传递力,只在立面构图中表现着其不可替代的存在价值。古罗马柱式的规范程度非常高,柱式成为古典建筑构图中最基本的内容,成为西方古典建筑的最鲜明的特征。罗马人发明了最早的混凝土并创造了拱券结构,先进的材料和结构形式,使大跨度的室内空间成为可能,从而也使空间成为建筑的主角。希腊的建筑尽管外表达到了无与伦比的艺术效果,但是室内空间因为技术落后非常狭仄不便于使用,从这一点来说罗马的建筑成就达到了更高水平。罗马的建筑比希腊的规模更加宏大,古罗马的建筑风格宏伟而雄壮。
第二个发展是,柱式和拱券结构相结合。拱券结构体系的完善是古罗马人对世界建筑的伟大贡献。但拱券结构的最大缺点在于有厚实的砖石或混凝土墙体而显得很笨重沉重,采光性不强。为了解决这个建筑大难题,于是,罗马人就发明了用柱式来装饰墙体的办法。在门洞或窗洞两侧,各立上一个柱子,上面架上檐部,下面立在基座上。券洞口用额枋的线脚要素镶边,与柱式呼应。一个券洞和套在它外面的一对柱子、檐部、基座等所组成的构图单元,叫做券柱式。这是直线和曲线、方形和圆形、实体和虚空的绝妙结合,形体变化和光影变化很丰富。最简单的是罗马的凯旋门,小型的只有一间,即只有一个券洞,复杂的例子是罗马的大斗兽场,一圈有80 个券洞,上下三层,一共有240 个券洞,都用柱式装饰。
第三个发展是,为柱式的叠层使用制定了规范。罗马人在发明了拱券结构以后,大型公共建筑楼层有三层甚至四层的,叠层使用券柱式的情况很普遍。聪明的罗马人在精心推敲、积累经验的基础上,创造了使用券柱式的规范。规范的要点是,把比较粗壮、比较简单的柱式放在底层,越往上越轻快华丽,符合力学原理。通常是底层为塔斯干,二层为爱奥尼,顶层为科林斯。罗马城里的大斗兽场还有四层,用的是更没有重量感的科林斯方壁柱。建筑的构图手法多了,大型建筑的尺度准确了,但一座建筑用多种作为风格标志的柱式,建筑的风格就不很纯净了。
叠层式大多用于使用券柱式的场合,即上下几层券柱式相叠时所用的柱式规则。因为古罗马的多层公共建筑如剧场、角斗场都用拱券结构。
总体上说,罗马人对柱式的发展有很大的积极贡献,尤其是创造了叠层柱式、券柱式,并且初步制定了它们的规范。柱式的适用性更灵活扩大了,造型能力更丰富多样了,因此,柱式的生命力更强了。现在,柱式已经遍布西欧、北非和西亚。
柱式风格经过古希腊、古罗马时期的发展、演变、充实后,文艺复兴的建筑师在考古的大量测绘中,又对其进行了长期深入的研究,为柱式制定了严格的比例,使其成为欧洲柱式建筑的规范。这主要表现在意大利文艺复兴的领袖人物帕拉迪奥的建筑学专著《建筑四书》及其作品中。帕拉迪奥于1544 年设计的维晋察别墅是他的重要作品之一。在该建筑物中他所创造的所谓“帕拉迪奥母题”成为欧洲柱式构图最流行的主题之一。帕拉迪奥在两个大柱子的方形开间中,布置了拱券门或拱券窗,券脚落在两根独立小柱子上,小柱子架着额枋,形成平顶门和平顶窗的形式,每个开间里形成了3 个开间,丰富了层次和变化,成对的小柱子和大柱子尺度和谐不乱,小柱子额枋之上开了一个圆洞减轻了额枋的厚重感,增加了虚实对比。大柱子及其檐部与墙上的雕像,形成垂直划分、左右延续的相同构图,极富韵律感。帕拉迪奥的这一大胆创新,成为大型建筑中应用最广泛并最具影响力的特征之一。
总之,作为西方建筑构图“基本词汇”的柱式,因把人体的和谐比例融入其中而具有了人性的魅力,使得西方建筑的单体造型的美感发挥到极致。
当然,西方古代建筑的形式构成因素不光是柱式,还有穹顶、拱券、飞扶壁等,它们都构成了西方主流建筑的几何图案:雅典帕提农神庙的外形控制线为两个正方形;从罗马万神庙的穹顶到地面,恰好可以嵌进一个直径为43.3 米的圆球;米兰大教堂的“控制线”是一个正三角形;还有,巴黎雄狮凯旋门的立面是一个正方形,其中央拱门的“控制线”则是两个整圆。即使像充满宗教迷狂,洋溢着浪漫情调的哥特教堂,也跑不出几何法则的控制。始建于公元12 世纪的巴黎圣母院,其立面构图就充满了矩形、方形、圆形、弧形等几何元素,显示了丰富的艺术表现力。甚至于像园林绿化、花草树木之类的自然物,经过人工修剪,刻意雕饰,也都呈现出整齐有序的几何图案——它以其超脱自然、驾驭自然的“人工美”,同中国园林那种“虽由人作,宛自天开”的自然情调形成鲜明对比。由此可见,西方建筑美的构型意识,其实就是以“几何意识”为代表的理性意识。
【注释】
[1]转引自陈志华:《外国建筑史》,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79 年版,第28 页。
[2]转引自陈志华:《外国建筑史》,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79 年版,第28 页。(www.xing528.com)
[3]转引自陈志华:《外国建筑史》,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79 年版,第28 页。
[4]圣·奥古斯丁著,周士良译:《忏悔录》,商务印书馆1963 年版,第64 页。
[5]《西方美学家论美和美感》,商务印书馆1980 年版,第65 页。
[6]转引自陈志华:《外国建筑史》,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79 年版,第133 页。
[7]转引自陈志华:《外国建筑史》,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79 年版,第143 页。
[8]圣·奥古斯丁著,周士良译:《忏悔录》,商务印书馆1963 年版,第64 页。
[9]转引自陈志华:《外国建筑史》,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79 年版,第28 页。
[10]转引自陈志华:《外国建筑史》,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79 年版,第28 页。
[11]赵鑫珊:《建筑是一首哲理诗》,安徽文艺出版社2000 年版,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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