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十九世纪诗歌作品作为一部能够反映封建时期社会生活的史书,集中展现了这段时间所特有的社会观念。从历史角度看,十八世纪到十九世纪上半叶,越南文学发展没有太大变化,尚未摆脱封建社会“兴,衰,治,乱”的常见模式。稍后,越南封建割据的现实得到平复,祖国重新得到统一,集权制度再次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尤其是在顺化阮朝[4],儒家思想的地位得到肯定,并获得再一次的提高。历经几百年的内战后,经郑阮纠纷、扶黎歼郑及西山起义等事件,加之人民渴望和平,涌现了许多试图倡导儒家政治思想、伦理道德的思潮。那时的顺化阮朝为了顺应民心,嘉龙皇帝便积极倡导儒家思想,由此恢弘儒家思想,重用优秀士人,朝野内外一派崇儒气象。从京都到府镇设了许多孔子文庙,特别是在顺化京都开国子监,并举行乡试、会试、殿试等。越南封建治乱兴衰的历史经验给后代君主以启示,要正视这一群体的力量。士作为中间阶层,处在贵族和劳动人民之间。他们排在贵族阶层底端,同时又是四民之首,具有贵族性质和平民性质。他们认为,入世之后,有更多机会辅佐君王,造福人民,并赢得身后名。在这种心理的促使下,儒家思想由此存在于越南各个封建朝代。此时的儒士醉心于诗歌,表达建功立业的愿望,实现辅佐圣主贤臣的理想,如阮春温、阮光碧、潘庭逢、阮攸、阮廷照等。
越南十九世纪的诗歌中出现“男儿志”、“报国”、“忠义”、“国运”、“英雄”、“孤忠”、“青云志”、“忠孝”、“忠信”、“士居”等词次数较多。男性身份体认得到加强,在诗歌中得到充分体现。他们砥砺品行,勤学善思,渴望及第的同时,也有经世之志,彰扬时代精神。他们追寻“作为英雄会明亮”的人生理想[5],这种志向像山河般永存。阮公著《男儿志》说:
聪明的男子,立志于天下。
出生后要有什么追求? 难道浪费一辈子!
妒忌岂如皂子,桑蓬债决还完毕。
已经奔投笔战、要努力弓剑,离析男子的须眉。
在宇宙中已有一份事,要有什么名对于山河。
走了没有,难道回了也没有?[6]
综上可知:越南十九世纪诗歌主题大多为保家卫国。诗歌中所吟咏的对象大多都试图通过自我努力,实现人生价值。他们自觉认同阶级的合理性,视皇权为至上权威。
与“男儿志”息息相关的是儒家忠孝观念。儒士通过忠孝行为表达自己的意志。通过忠孝与男儿志相结合,士人受其陶冶,成就其君子品质。身为一个君子,要一心为国为民,做到忠君爱国。陈名案《谅山感题》(其二)诗中写道:
别时天语记丁宁,社稷存亡系此行。花草对人如诉怨,江山似客不知名。三千怔路烟岚老,一片孤忠日月明。跋涉勤劳臣子职,国家恩重故身轻。[7]
潘廷逢《戊子元旦感作》写道:(www.xing528.com)
鸿山万里望云飞。吾家有教根忠孝,[8]
潘佩珠《有感》写道:
三年岭海作诗囚,身世家邦戾迸流。精卫魂孤沙诸断,杜鹃血黯蜀山幽。亲朋秋叶风前舞,书剑青萍水上浮。自笑丹心还不死,吴城夜夜望南牛。[9]
除了拥有男儿志以外,君子还需有儒家纲常道义,遵守君臣礼节,孝顺父母。因此,儒士的心中永存道义、君亲。阮公著《男儿债》写道:
桑弧蓬矢男儿债,功名是个负债。浓厚二字:君亲,为子道微臣哪有轻?[10]
又《做男儿的份事》写道:
安放二字“君亲”而担负。
有忠有孝应该站在天地,没有功名宁粉碎如草木。[11]
阮劝《凶年》(其五)写道:
国运若为家运厄,大人应作豕人呼。[12]
由上可知,提倡忠孝即提倡忠君爱国。在十九世纪的诗歌中,这不仅符合儒家基本观念,并且流露了爱国爱民的思想。他们渴望得到功名,期盼忠孝理想,因而把这些情感寄托于诗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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