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纸牌的世界,播弄心术的殿堂,
无所事事的闲人在这里大摆战场,
活动他们那生锈的大脑,
消磨无聊而漫长的时光。
——古柏
妇女的社会地位是衡量一个民族文明进步程度的尺度。尊重女性操守与智慧的国家,法制必彰、生民福祉必有保障;反观视女性如掌中玩物的国家,如亚洲诸国,专制和奴役总是大行其道,丰饶的自然资源、俯首帖耳甘愿接受被奴役命运的人民不仅无法满足统治者无尽的贪欲,反而助长了窃一国之柄、图一己之快的既得利益集团盘剥劳苦大众的凶焰。这类国家的当权者党同伐异、容不得半点质疑的声音,监狱广布、哀鸿遍野,反抗者的下场就是在不见天日的黑牢中度过自己悲惨的一生。有恣意妄为的暴君,便有明哲保身的草民,但“明哲”而不能“保身”的情况也屡见不鲜。无端猜忌、一时的心血来潮、权力的分配和再分配,一切都有可能成为暴君杀人的借口或理由。由此可见,但凡将女人关在笼子里的民族,权力必然被置于笼子之外;权力至高无上的国家,国民的素质必然低下——当文明与进步的双脚被戴上镣铐的时候,社会的全面衰退将成为历史的必然。(www.xing528.com)
中国富贵人家的女眷就是处于中间状态——既非蒙昧也不开化——的一类人。中国女性未及成年即遭缠足,导致双脚骨骼变形,行动能力大受影响。此一做法跟阿拉伯人强迫女性戴面纱、穿罩袍的恶俗有得一比:不为抵御风沙的侵凌,只为“女人”这种特殊的私有财产免遭他人觊觎。同样的桎梏、不一样的道路,这些国家的妇女个人境遇不尽相同。富贵人家的女眷呼奴使婢、锦衣玉食,如温室里的花朵一般,终生得到精心呵护;生于贫贱之家、嫁入寒门为妇,这样的中国女人只能用草莽中的娇花来形容:埋迹荒野、终老棘丛,要是摊上个无德无良的男人,一生为奴为仆,还得不到应有的回报。我们在中国农村的田间地头经常看到负雏劳作的妇女:背上绑定嗷嗷待哺的婴儿、身边跟着蹒跚学步的幼子,采桑绩麻、摘棉插秧,所有的家务农活一力承担,男人则饱食终日、浪荡四方,赌博、抽烟、饮酒,极尽失德败行之能事。
中国流行一夫多妻制,不过一家之中无论女眷有多少,主事的往往只是其中的一个人——正房,其余女性成员必须绝对服从正房的调遣,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谁也不能越雷池半步。与大太太、姨太太们占据的正房、偏房毗邻,中国达官贵人的宅院里还建有天星阁——祭拜菩萨的地方。庙内与大门相对的后侧设有供奉菩萨的神龛,其前摆放着各类供品、装饰品,锦幛华帏将神龛遮蔽得严严实实,以免入内者得便偷窥菩萨的芳容。中国没有西方国家已成定例的礼拜天休息制,可以抛开尘世的一切烦劳,暂得一日之闲暇;故此人们只能跪在虽不知为何方神圣、但信仰已深入骨髓的图腾脚下,倾吐他们的心声,寻求精神上的慰藉。中国的很多民俗都存在相互矛盾的问题,这也是中华文化的一大特色:当着御夫座神星、女性命运守护神的面,那些被“金屋藏娇”或者换一种说法,不见天日的女人可以团坐在一起,搓麻将推牌九,玩个昏天黑地。深闺寂寞,女人借此舒展一下身心,原本无可厚非。不过拉开一道通往敬畏之区的大门,赫然发现一群妇女围着一张赌桌吆五喝六,此情此景,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中国游戏活动种类繁多,其中很大一部分规则巧妙,富有挑战性。中国的牌九外形比欧洲通行的纸牌窄长一些,花色、点数也更繁杂,故此一副牌包含的卡片张数也比欧式扑克多。玩腻了纸牌,这些被圈养在大墙之内的尤物会吸烟解闷。中国女性烟酒不忌,很多人自小就染上了吸烟的恶习——打八岁起腰间挎上了烟袋,里面除了装一些烟叶之外,还别着或长或短的烟杆。虽然与阿拉伯妇女相较,中国女性受到的猜忌、压制、奴役相对轻一些,但在讲究“女范”、提倡三从四德的中国,女人行为方面受到的限制并不少,越规逾矩者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在中国,如果说为人妻意味着终身为奴,那么为人母的境遇更加惨不忍睹。中国人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根据中国的礼教,女婴出生后留存还是淹毙,全在父亲一念之间;至于男婴,达到幼学之年(10岁)就得离开母亲,从此母子变陌路,孩子的后续发展任由父亲一方主宰,母亲无权过问。生命的意义、情感的寄托被剥夺殆尽的母亲,只能用无谓的消遣打发难熬的时光。绘画刺绣、养鱼饲鸟、凭栏赏花、敬神礼佛……当这一切娱乐活动再也惊不起深闺幽囚心头的微澜时,女人们便会寻求另外的精神宣泄口:凑得起一双也行,捉对儿下棋;凑得起一桌更好,打牌玩麻将——与世隔绝的人生是荆棘丛中的旅行,内心的苦痛无以排遣。
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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