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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帝国:波斯丝绸非古罗马来源,印度桑蚕产业崛起

时间:2023-08-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有确凿的证据表明,流入古罗马境内的少量丝绸来自波斯,与赛里斯、赛里卡或者“震旦”几无关系。印度北方各邦不仅生产蚕丝,而且他们饲养的桑蚕体型更大、蚕丝也更柔韧结实。公元1480年,法国军队远征那不勒斯后凯旋归来,几位贵族军官从当地带回一些桑蚕和桑苗,拿到多菲内进行培育。亨利四世看到桑蚕养殖蕴藏的巨大经济价值,对这项朝阳产业采取了积极扶持的态度,鼓励各地广开桑园、养殖家蚕,短期内将这一产业推向高潮

中央帝国:波斯丝绸非古罗马来源,印度桑蚕产业崛起

看吧!那珠圆玉润的蚕茧,

闪射着多少丰收的希望。

那丝丝缕缕中编结的未来,

岂是绫罗绸缎所能掩藏。

但是蚕农们还在剥丝抽茧、不辞辛劳——

用他们的双手,撕碎小精灵羽化成蝶的梦想。

——C.J.C

地理位置优越、盛产丝绸,古代欧洲人所称的“赛里斯”,即现代的中国,这是学界共识。古代罗马人对这个遥远的东方国度称谓不同,不过他们都认为来自东方的精美丝织品是拜中华民族之赐。事实上,这一说法牵强附会的成分很多。有确凿的证据表明,流入古罗马境内的少量丝绸来自波斯,与赛里斯、赛里卡或者“震旦”几无关系。传闻很久以前,中国朝廷曾派大臣前往古罗马朝拜奥古斯都大帝,声称此举绝无仅有,是专擅妄自尊大的东方帝国有史以来向西方国家主动示好的特例,打破了这个国家长期以来形成的闭关锁国、盲目排外的传统。奥古斯都死后一百年,罗马演说家、史学家、诗人弗罗鲁斯首提中国遣使一事,而奥古斯都时代,罗马帝国朝野上下无人提及如此重大的历史事件,只能说明弗罗鲁斯笔走龙蛇、无中生有。更有甚者,学养渊深的古代史志作者均认为,赛里斯实指与亚欧结合部方域小国斯基提亚相邻的中亚鞑靼国家,与中国相去甚远,中国既未遣使西行罗马、也未与这个地中海文明古国有过贸易往来,古罗马人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方大国存在。这些中亚人弓马娴熟,以生产棉织品闻名,养蚕缫丝之类东亚产业,向来不是他们的长项。

如果罗马人的丝绸购自波斯,那么就不能认定中国是其原产地。亚历山大大帝开辟东西方民族大融合的新时代后不久,有一部分犹太人曾移居中国;对此,这些犹太移民后代留存的记录,还有中国官方史志记载可相互印证。之后在中国大行其道的养蚕制丝工艺,难料是否自中亚波斯或邻近国家传入。因为中亚丝织业发展历史悠久,这是史家共识。康熙大帝就曾制诏宣示,汉人以为华夏之外、天下无丝,这是一个巨大的误解。印度北方各邦不仅生产蚕丝,而且他们饲养的桑蚕体型更大、蚕丝也更柔韧结实。古代的西夏、辽国,养蚕业起步就很早。《圣经》中有只言片语提到美轮美奂的丝织品,由此可以推断,所罗门王廷对绫罗绸缎并不陌生;而殉教者游斯丁所着长袍,向来被认定为丝绸制品。徙居中国的犹太人与英国的胡格诺派教徒一样,虽各携一技之长而来,但不注意保留本民族文化,与所在国人民打成一片,久而久之,相互间水乳交融,再也找不到移民的痕迹。不过杭州府境内,犹太移民古风犹存,这里因而成为中国丝绸产业最兴旺发达的地区。这里的犹太人,除专司教职的拉比之外,对希伯来文化几乎一无所知。犹太民族特有的兼容性和适应性,导致古老信仰被周围环境稀释、消解——这一趋势,恰与世界文明发展史上不绝于书的宗教裁判活动背道而驰。这些犹太教高阶教士对《旧约》全书耳熟能详、奉守如仪,但对基督教的后续发展情况却是一头雾水,所知者仅一部《便西拉智训》而已。如果此说成立,这些犹太人当不再被亚历山大大帝掳走的十大部落之列,而是追随远征军的战争移民。亚历山大兵锋到处,便是这些人的卜居之地。这样的推断,也与移民自家修撰的纪事相吻合。(www.xing528.com)

公元6世纪,两名背井离乡的波斯人将数枚蚕卵藏入特制的手杖,连同桑苗一并带到君士坦丁堡,查士丁尼皇帝如获至宝,鼓励他们种桑养蚕、发展丝绸产业。这是蚕这种神奇的昆虫首次被引入欧洲,不过拜占庭未必就是养蚕业的发祥地,他们的蚕种说不定就来自赛里斯古国,或波斯、西夏、大辽国、中原。中国正史推黄帝之后的西陵氏嫘祖为蚕桑之业的始祖,是她亲自栽桑养蚕,教民纺织,甚至在蚕还没有进入寻常百姓家之前,就已经向波斯、腓尼基等中亚国家大量出口蚕丝,推动当地蚕桑文明的兴起,使丝织产业在中亚一带成一时之盛,而她本人也因此博得了“先蚕”的美名。

希腊人认为古代欧洲久负盛名的丝织品“科斯”是一位名叫潘菲利亚的女性的发明创造。据传她曾向科斯一带的乡民传授缫丝技术,在她的指导之下,科斯妇女学会了将产自东方的粗糙蚕茧剥离、加工制作成柔软透明的蚕丝。她们织出来的绢绸薄如蝉翼但质地坚韧,耐用性并未因煮、漂、洗等一系列工艺流程而受到丝毫影响。奥古斯都大帝之前的欧洲,绸缎还是难得一见的奢侈品,只有上流社会的少数贵妇才消费得起,即便说寸帛寸金也不为过。提贝里乌斯·克劳狄乌斯·尼禄当政期间曾发布过一项法律:禁止男人披绸挂锦,穿得像个女人,丢自己的脸;以任性放荡、独断专行著称的埃拉伽巴路斯有一件纯丝绸长袍,此节被当作这位不得人心的皇帝骄奢淫逸的罪证,被载入史册。公元6世纪前后,丝织还是希腊的皇家垄断产业,雅典科林斯底比斯爱琴海上诸岛均辟有生产基地,桑园离离、蚕农处处,手工作坊忙着制丝、纺线、将不成型的蚕茧转化成薄厚不一、款式各异的长袍。丝绸文化经由古希腊传播至威尼斯共和国,勤谨务实、眼光独到的威尼斯人抓住商机,在与西欧国家的贸易活动中赚了个盆满钵溢。

公元1130年前后,西西里王鲁杰罗二世,大名鼎鼎的“诺曼人鲁杰罗伯爵”之子,强行掳走神圣罗马帝国的丝工,在巴勒莫及卡拉布里亚主要城镇建立起自己的丝绸作坊,从此走上繁荣昌盛之路。史载将丝绸文化传播到西班牙的正是鲁杰罗二世;不过此说缺乏权威证据支撑,故有牵强附会之嫌。丝绸业之所以能够在西班牙科尔多瓦、穆尔西亚、格拉纳达诸地兴起,摩尔人功不可没;因为斐迪南王于公元15世纪兼并上述三个地区的时候,发现这里的丝绸业兴旺发达,工艺水平很高,而且产能巨大。

公元1480年,法国军队远征那不勒斯后凯旋归来,几位贵族军官从当地带回一些桑蚕和桑苗,拿到多菲内进行培育。不过这些法国人养蚕旨在研究自然史,并没有着力推广养殖技术、牟取经济利益的用意。不过少数人闭门造车式的探究实验,客观上促成了养蚕技术的扩散和丝绸产业在法国的滥觞。1521年,法国人大量引进米兰工匠,开始大范围推广养蚕技术、建立制丝作坊。特劳加特先生领风气之先,在南部城市尼姆培植的桑园为法国丝绸业的长足发展奠定了基础。据称特劳加特当年种下的第一株桑树留存至今,依然枝叶葱郁、生机勃勃,与几乎同时繁育起来的孳生桑株共同点缀着一地的风景亨利四世看到桑蚕养殖蕴藏的巨大经济价值,对这项朝阳产业采取了积极扶持的态度,鼓励各地广开桑园、养殖家蚕,短期内将这一产业推向高潮。尽管时运不济、命断政争,他还是在有生之年看到了他倾注大量心血的事业走向成功的那一天。

英国人固然勤劳智慧,但英伦全境气候条件不适宜培植桑树,故此丝绸产业未能植根本土。1455年,英国出现了一支“蚕丝女”的队伍,不过她们的工作仅限于拿现成的蚕丝做些刺绣纺织,从未涉足养蚕、植桑一类的基础性生产劳动。看来,这一产业领域的开发,还有待我们博学有余、心智不足的詹姆士一世站在他的王座前,向全国人民传授高深莫测却又百无一用的采桑心经。英国丝织品市场长期依赖进口,如果不是1685年法国掀起迫害新教徒的狂潮,许多身怀绝技的桑农丝工不得不背井离乡、远投英国寻求庇护,仰人鼻息的日子还会更长。1629年,在詹姆士国王治下筹建的斯皮塔弗德纺织厂,捻丝工必须持有皇家证件方能上岗;而法国人的大量涌入缓解了英国当时面临的用工荒,使这一产业得以延续,并逐渐成为我国重要的工业生产部门之一。

丝绸产品市场需求之强、行业利润之高,实业人士无不垂涎三尺;许多人为了分一杯羹,甚至不惜铤而走险,采用极端手段获取生产设备和技术。英国工业发展史上发生的一件轶事,就值得大书特书。1720年,托马斯·洛姆爵士参观完意大利的蚕丝加工厂,冒着生命危险私下购置了一部缫丝机并偷偷运回英国。这部机器配装两万六千五百多支线锭,由单台水车提供动力,全天可生产三百万码编线。洛姆爵士的缫丝厂建在德文特河里的一座小岛上,他在英国拥有蚕丝加工的生产专利;英国议会为了在全国推广制丝工艺,向他支付了高达一万四千英镑的专利转让费,以此作为对他孤身涉险的报偿和填补英国工业重大空白这一丰功伟绩的奖励。仰赖科技进步和工艺创新,英国采用新的纺织器械,取代笨重复杂的老旧设备,在节约劳动力的同时大幅提高了丝绸的产能和质量,从此一路高歌猛进,风头盖过了欧洲大陆的所有竞争对手,一跃成为全世界丝织业最发达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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