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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西关华林寺佛像:古刹见证佛教文化

时间:2023-08-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三大宗教“释”——亦即佛教,在中国的流行程度仅次于儒教。释迦牟尼开坛授业,首徒舍利弗尊者位列三十三圣佛之首;这些人的果业行传,佛教史册中均有详细记载。佛教之所以能够传入中国并迅速蔓延开来,儒教功不可没。佛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宗教之一,根基深厚,源远流长;中国民众对佛教的信仰,亦可谓五体投地、极为虔诚。

广州西关华林寺佛像:古刹见证佛教文化

钟磬齐鸣,锣鼓喧嚣,

和尚诵经的声音拂动林表。

俯伏在地的信徒山呼神佛之名,

(宛然末日之众灵,在一线天光下发出最后的吼叫)

听!漫天悲吟和着金石之声,

奏响最强劲的佛乐,如洪波惊涛。

——C.J.C.

中国有三大宗教,其精深的义理多源于后人的生发,大大超出原始信条涵盖的范畴。三大教中影响最大的当属儒教(孔夫子创立的学术教派),不过儒教与其说旨在构建信念体系,毋宁说重于进行道德宣教。儒教的灵魂不是创立属于自己的理念王国,而是为良知良觉提供肥沃的土壤。儒教之外,中国的主要宗教还有道、释两教,其中道教精研“不死之术”,其说教多有荒诞不经之处:重推理而轻领悟,从而囿于一得之见、视过去未来为无物,恰如西方哲学流派笛卡尔主义者,逆天而行探究长生不老之术,发掘自然界并不存在的“万应良药”。儒教创始人孔子和道教创始人老聃要么是同时代人、要么生活的年代相距不远;处在同一时代的两个人,创立的学说却大相径庭:前者孜孜不懈于“存天理、灭人欲”,后者则讲求“法乎自然、返璞归真”。时间分出了“儒”、“道”两教的高下:儒教渐成显学,大儒常为帝王之师;而信奉道教的多为贩夫走卒、江湖术士。第三大宗教“释”——亦即佛教,在中国的流行程度仅次于儒教。不无讽刺意味或者说悲剧色彩的是,佛教并非滋生于中央帝国土壤之上的智慧之花,而是外国传教士或者云游海外的本土学人移植自印度的舶来品,其全套教义均出自佛教典籍。

儒、释、道三家各有源流、素无瓜葛,在漫长的发展历程中各自网罗了一大批信徒。事关兴衰,宗教派系之争向来都是国之大事,水火不容乃至刀兵相见者亦不乏其例;但是中国独独跳出了这一窠臼,三大教派各树篱藩、却从不争一日之短长。学界有人认为这跟中华民族兼容并蓄的天性有关,不过从信仰的角度看问题,如果不存在以弘扬普世价值为要义,如基督教等的泛民化宗教,教争岂非空穴来风?贵胄信仰儒教,僧尼跪拜佛像,各有所尊、各领风骚,大家自然相安无事。

儒家思想具有纯粹的哲学思辨意味,释家佛法以弘扬政治伦理见长,而道家鼓吹“玄而又玄、众妙之门”,其思想带有明显的神秘主义色彩。此三者与西方哲学派系的斯多葛派、毕达哥拉斯派、伊壁鸠鲁派遥相呼应,貌似师承各自的古哲先贤,实则大肆盗用最朴素、最原始的人类文明共有内核,辅以扑朔迷离的造神运动,进而形成独特的宗教文化

佛教源于印度。因当初不见容于婆罗门教大行其道的社会印度教创始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在蛮荒之地寻找安身立命之所。佛教问世后发展势头迅猛,除中国、日本等亚洲地缘大国(地区)外,于锡兰等孤悬海外的岛国也广为流传。根据佛教传说,释迦牟尼被放逐期间,曾取道科尔基斯、明戈瑞利亚等国前往色雷斯,奠定古希腊、古佩拉斯吉文明之基础。根据佛教典籍记载,释迦牟尼生于公元前566年,卒于公元前486年,本名乔达摩·悉达多,系喜马拉雅山南麓迦毗罗卫王国的王子,其父首图驮那意为“纯净的稻米”,故称“净饭王”。释迦牟尼开坛授业,首徒舍利弗尊者位列三十三圣佛之首;这些人的果业行传,佛教史册中均有详细记载。除佛祖释迦牟尼受佛教徒顶礼膜拜之外,渡尽劫波,甚至于为了一介信念赴汤蹈火的众仙佛均成为中国神话传说的源泉,流芳后世。佛祖舌绽莲花吐出的菩萨是智慧的化身,一力担当弘扬佛法之大任;菩提达摩作为最后一位得道高僧传教东土,最后圆寂于中国的嵩山

佛教凭借其近乎灵魂劫持的教条和历久弥新的巨大影响力,驱天下民力为己用、聚世间财帛实仓廪,发展势头之迅猛,令人匪夷所思。佛教对信众精神世界的控制力,由坐落在爪哇岛上气势恢宏的婆罗浮屠,以及位于胡茶辣——马尔瓦交通沿线、与泰国曼谷相去不远的五处地下寺庙建筑遗迹可见一斑。促成佛教与印度王国政权走向融合的是一位卒于公元5世纪的佛教高僧,首批诰封伴侣获得“护法国师”的荣誉称号。不过印度本土佛教讲究等级门第,不具毗湿奴人间代言人的贵族身份,就没有成神成佛、供万民景仰的资格,这一点与流传中国风靡东亚、经过本地化改造的佛教大相径庭。18世纪佛教还是印度的国教,声名远播的国王维克拉姆蒂亚继承先王遗风,视佛教为经国济世之本,奉行不逮。不过早自公元6世纪始,圣僧卡马维拉所撰之经广为流传,婆罗门教的风头在印度斯坦已经盖过了佛教,大有后来居上之势。(www.xing528.com)

如前文所述,中国的儒教重修为清规戒律,没有建立起完整的宗教理论体系,只为宗教的发展提供了肥沃的土壤。佛教之所以能够传入中国并迅速蔓延开来,儒教功不可没。儒家摆出先知的姿态,声言将有圣贤自西方来,降福祉于泱泱中华。汉明帝对此一说深信不疑,派遣使团到印度寻找预言中的圣人。这一彪人马不辱使命,印度之行成果颇丰:他们不仅带来了“贤人”,而且还不止一人,是整整一个僧侣团队,以及大量的经书、佛像、法器。这些佛学造诣渊深的印度僧人到处宣讲佛祖的传奇身世,声称佛祖有生之年放弃王储之位,隐居荒古寺内参研普度众生之大法。释迦牟尼通过抑恶扬善、禁欲景行立地成佛,“转世说”成为佛教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价值观念的核心广为传播,奠定信众戒持修行的伦理基石。印度高僧摇唇鼓舌,声称释迦牟尼降临人间之前,其母曾梦到口吞白象,感应成胎,不久便生下了半神半人的现世活佛。白象这种平淡无奇的大自然造物在勃固等东南亚地区大受敬奉追捧,概源于此。佛教敬“三宝佛”——主过去、现在、未来三世的燃灯佛、释迦牟尼佛、弥勒佛,或主西方、中土、东方三界的阿弥陀佛、释迦牟尼佛、药师佛;佛家三宝与“佛陀三身”之说相互印证,体现佛教世界观的精髓:法身代表智慧,为佛祖的本体,可感应而不能谛视;报身是活动于神灵界的佛祖,菩萨、罗汉视之如常,而肉眼凡胎仍不能见;应身则不死不生、无处不在,寓于万物之中,应众生之机缘而显现。佛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宗教之一,根基深厚,源远流长;中国民众对佛教的信仰,亦可谓五体投地、极为虔诚。不过渗透到这个东方大国的各个角落、对中华民族社会文明产生深远影响的佛教,掺杂了不少传教者穿凿附会的内容,充其量只是原始教义与神话传说交织于一体、鱼目混珠的信念大杂烩,但在秉持具有首先建设意义的教谕,如戒杀生害命、戒邪淫贪鄙、戒偷盗撒谎、戒恣意妄为等方面,在中央帝国疆域内传播的佛教未脱原教旨的窠臼。

不过平心而论,这一套说教有剽窃印度上古律训之嫌疑。佛教寺院供奉的众多神佛中有一个特殊的角色,到访的基督教徒不可能视而不见;至于这位鹤立鸡群的神祇有何来由,和尚们提出的解释也颇多牵强附会之处。佛陀、菩萨以降,佛教供奉的神祇清一色属于男性;而这位臂挽婴儿、头顶光环、藏身佛座之后的神龛之内且以一袭挂帘与外界隔绝的神祇是一位女性,中文名称就叫做“天后”或者“圣母”。根据佛教神话传说,古代有一位处女下河洗澡,返回时赫然发现,她留在岸边的衣服上搁着一朵鲜艳的莲花。姑娘吞下了花瓣,不久便诞下一子。这个由穷苦渔民养大的孩子天赋异禀,其惊世骇俗的诸般表现无一不在昭示神迹、展现身份的高贵。这些神话传说的确切来源无从查考,也毋须指证。雕塑中的圣母形象多变,或俯首低眉、或手持莲花、或端坐于盾形莲叶之上,而画中的圣母常临风踏浪、站在粼粼碧波间一株青葱的莲花上。古埃及人、古印度人都对莲花情有独钟,认为这种普通的水生植物具有创造世间万物的神秘力量。“盘根并蒂,翠色欲滴;接天莲叶日落即阖,日出齐开。这两个国家的人民均以水为生命之源,如此蓬勃馥郁、摇曳生姿的水中精灵,自然会被视作神物。莲花是埃及神话传说中的太阳神、月神,印度人除视莲花为太阳神之外,还赋予这种植物恒河守护神的地位。”有一段广为流传的印度赞美诗,从一个侧面印证了这两个民族均以莲花为太阳神的事实:

莲花之神,我父我友,我的君王,

哦,太阳,我讴歌你无比强大的力量。

……

早在佛教传入之前,中华民族即有视莲花为神的传统。根据中国上古传说,华夏第一帝伏羲的母亲曾以莲花为食,中国人供奉的本土神祇多有附灵于莲花、死而复生之说。

佛教以“西方极乐世界”为饵,鼓励僧众躬行教义、弘扬佛法;同时以因果轮回、离经叛道作奸犯科之徒死后必下地狱相要挟,绑架民意、招揽信徒。佛家天堂似不如伊斯兰教着意渲染的灵魂救赎之地美好,但其昭示的对罪人的惩罚,论严苛程度,任何伪教门均难望其项背。根据佛教那一套教化律条,人死后要面对十殿阎王的审判,罪孽深重之辈要抱火柱、下油锅、大卸八块,谎言欺世之徒将受到拔舌之刑的处罚,小偷大盗要么被剁双手、要么斧钺加身,总之无人能够逃脱可怕的报应。有德之人虽然也要历练末日审判,旁观血肉横飞的场景,但最后都能够升入天堂、再世为人;奸险阴鸷、罪恶昭彰之流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都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饱尝折磨之后再投胎凡间,成为任人宰割的低等动物。

如此荒诞不经的说教,在东方国家却能够大行其道,受到亿万人民的追捧。麇集佛教门下,挥舞惩恶扬善之大棒、号称代天行事的和尚动辄以百万计。佛寺遍布中华大地的各个角落,香火之鼎盛、法事之隆重,纵观世间大小宗教,罕有其匹。广州大英商行向西不远有一处古刹,论气派比海幢寺或普陀山寺逊色不少,不过香火旺盛、信徒众多,在当地颇有影响。寺院前大门柱廊低回、有数级石阶,进门便是四方四正的禅院,一片僧舍和设有挡头栏杆的“三宝殿”分立两厢。院内每一幢建筑体的横条、立柱、悬梁、照壁上,无一例外地刻上了劝善抑恶的佛家谶语格言。寺院清修之地自有造诣深湛的佛学大师照拂,在这些场所看到彰显佛教文化的好词佳句,原也不足为奇;事实上,宗教文化已经渗透到中华民族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升斗小民之家、高官巨富之宅,乃至寻常巷陌、市井埠头,多有镌刻佛教经典语句的匾额。穿过前院,便是一对手按长剑、切齿鼓目的长身金甲武士守护的二门。这座禅院布局繁复,从正门到供奉佛祖的宝殿,前后要穿过三道院子。正殿的建筑空间相较“三宝佛”殿略小,居中位置竖一根熠熠闪光的金黄色石膏顶梁柱,精雕细琢、图案精美,令人叹为观止。中柱箱形底座的正面是一位怀抱婴儿、骑坐雄狮之上的女性肖像浮雕,从头型到面部轮廓均与汉人不相比附,刻画的分明是一位异域人士;柱体呈锥形,顶端垒球两枚,长圆形。独特美观的整体设计、气韵生动的画面布局、出神入化的人物造型,充分表明这件艺术品出自国外大师之手,堪称艺术杰作。从“蛮夷”一类对外国人的侮辱性称谓看,以“天朝上邦”自傲的中国人似不至于出此下策。正殿飞檐高挑、廊柱环立,围出长方形的内厅空间。殿内悬有一盏硕大的灯笼,此外桁梁上还挂着各式各样一长排小灯笼,一到晚间,发出的光照得整座大殿通明透亮。精美的丝绸帐幔在灯光的掩映下,幻化出迷离闪烁的色彩。中柱的周围放有环形供桌,插满假花的花瓶、线香、昼夜长明的蜡烛、临时照明用的松明子,密密匝匝摆了一桌子。庞杂的祭祀用品间零星点缀着几只半空半是蓝色细土的香炉,供僧侣及善男信女插香之用。香炉的旁边摆放着竹筒,内装卜卦算命用的竹签。线香是一种特制的礼佛用品,可持续燃烧但又不会引发明火,寺院的正殿、香堂中常备此物、长年不熄。抽签卜吉凶在中国也非常流行,事无巨细、人不分老幼男女,中国人遇到问题喜欢通过摇竹筒、抽写有卜辞的卦签断疑决机、预测未来。佛堂之上,时常可以看到朝廷大员俯伏于佛座之前,以头抢地、长跪不起,同时发出哀嚎一般低沉的祷告声。闲杂人等、执磬鸣锣的僧人以及主祭官员的随从分立两侧,手执雨伞保护主人的头颅,免得在仪式进行当中撞破那剃得光秃秃的天灵盖。参与祭祀活动的还有专司礼乐的执事僧人,佛乐队一般配备一面大牛皮鼓、一对大钹,这两件主乐器敲响仪式的节奏,期间钟磬之声不绝于耳。辟邪驱魔、提振信众的情绪、唤醒沉睡中的九天神佛,声震屋瓦的打击乐为佛教法事平添了几许摄人心魄的力量。

这座古寺内的法身、法器名目繁多,难以尽数;若要厘清其中的奥妙,更非人力所及:即便是得道高僧,牵扯到细枝末节的问题,也是一头雾水,遑论未得其门而入的泛泛之辈。佛教属于原始的多神教,各处寺院供奉的神祉,往往因时不同、因地而异,具有很大的主观性和随意性。愚昧的信众催生荒诞不经的信仰,佛教徒对神的顶礼膜拜,掺杂了太多迷信的成分。

占卜吉凶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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