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海：生命之城市-生命之城市:基于怀特海有机宇宙论

为了超越传统实体自然观和机械唯物主义，怀特海创立了独特内涵的思辨形而上学体系。“现实实有”（actual entities）这一范畴是怀特海在量子力学、相对论等现代科学成果基础上，构建有机哲学的逻辑起点，是构成现实世界的终极单位。“现实实有”实际上就是有机体，分为微观单个现实实有构成的有机体和众多现实实有组成的宏观有机体，如山川河流、花草树木等。结合体分为有生命的社群和无生命的社群，二者的区别只是经验强度不同。无生命物同样有经验，只是经验强度非常弱，从无生命的事物、植物到动物，经验强度逐渐提升，顶点是人类的意识。“现实实有”能成为有机体，主要因为所有现实实有都具有两极性，即物质极和精神极，如同易经的阴阳二极。精神极赋予事物经验和生命特征，从而所有存在物都可视为有生命的存在。无数现实实有相互包容构成关联性统一结合体，结合体和社群相互联系、相互协同又构成更大的共同体，继而构成整个自然。整个自然就是无数现实实有相互包容构成的生命共同体。怀特海指出：“如果我们不把自然界和生命融合在一起，当作‘真正实在’的事物结构中的根本要素，那二者一样是不可理解的；而‘真正实在’的事物的相互联系以及它们各自的特征构成了宇宙。”[1]

怀特海有机哲学认为：自然、城市、社会、人的思维乃至整个宇宙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有机体，它们是由各种事件及各种现实实有的互相包容、互相连接而形成的，始终处于永恒的创造进化过程之中。因此，构成宇宙世界的基本单位，并非原初所认为的物质或物质实体，而是由各种关系共同构成的有机体。现实生活世界，无论在宏观层面还是在微观领域，都是一个活生生的、动态的、有机的世界。万事万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也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一个相互内在关联、不断自我生成的动态过程。城市是文明的结晶，是大自然的生命之果。城市需要依水而居，需要坚实的大地，需要蔚蓝的天空，一旦这些条件被破坏，居民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城市可能被废弃。如巴比伦古城遗址、意大利庞贝古城、土耳其以弗所港口、中国楼兰古城、班达亚齐海啸等给予我们深刻启迪：人地和谐则盛，人地相忤则衰。怀特海曾指出：“进化机制的关键是这样一种必要性：在任何特殊种类的持续有机体进化的同时，进化出一个有利的环境。任何物理客体，如果其影响导致了环境的恶化，那么都是在自杀。”[2]自然环境的破坏，会毁灭人的生存之所。人与自然和谐，城市才能宜居美好。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类发展活动必须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否则就会遭到大自然的报复。这个规律谁也无法抗拒。人因自然而生，人与自然是一种共生关系，对自然的伤害最终会伤及人类自身。”[3](www.xing528.com)

华兹华斯有诗云：“我一见彩虹高悬天上，心儿便跳荡不止：从前小时候就是这样；如今长大了还是这样；以后我老了也要这样，否则，不如死！儿童乃是成人的父亲；我可以指望：我一世光阴自始至终贯穿着对自然的虔敬。”[4]历史事件教育我们要保持对自然的虔敬，自然是我们的家园，不是我们征服的对象。

泰戈尔诗云：“就是这股生命的泉水，日夜流穿我的血管，也流穿过世界，又应节地跳舞。就是这同一的生命，从大地的尘土里快乐地伸放出无数片的芳草，迸发出繁花密叶的波纹。就是这同一的生命，在潮汐里摇动着生和死的大海的摇篮。我觉得我的四肢因受着生命世界的爱抚而光荣。我的骄傲，是因为时代的脉搏，此刻在我血液中跳动。”我们应该像呵护自己的生命一样，呵护自然与城乡的生命，让城乡受着生命世界的爱抚而光荣，随着时代的脉搏而跳动。否则城池废弃，生命流离失所，人们将失去栖居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