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从我手里吃它的叶子:我们是朋友。
我们敲碎果壳剥出时间,教它奔跑;
时间又赶快回到壳里。
镜子里是星期天,
梦里有睡觉的地方,
嘴巴讲真话。
我的目光落在我爱人的性上:
我们对望,
我们讲黑暗话,
我们相爱如罂粟和记忆,
我们睡觉如海螺壳里的酒,
如月亮红光里的大海。
我们站在窗前,拥抱,人们从街上望我们:
是他们知道的时候了!
是石头决定开花的时候了,
是不安有一颗跳动的心的时候了,
是时候的时候了。
是时候了。
解读
秋天温婉柔顺
飘洒的叶子是她最爱的美食
果壳里的种子享受时间旅行可以一而再
而人间的现实则没有系统还原
所有的美好都转瞬即逝 或者留作梦中之影
即便如此 我们依旧相拥
在黑暗中互诉情愫(www.xing528.com)
如罂栗般的恋情
艳丽如梦 芳香甘饴
如海螺壳里的酒 愿迷醉于大海声中
向世人宣告吗?如此的恋情
是的 是时候了
是石头确定开花的时候
是幻影成真的时候
是时候的时候了
可是 自我强调的急速
预告的是自我否认
领悟
罂粟,花美艳动人,果催眠致幻,如此一般的恋情,沉迷其中,必定欲罢不能。
可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只是我们都不擅长于告别。再精致美好的爱情,总是不经意间会留给人们一个难以释怀的结局。只能让美好的一刹那留于梦中。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吗?有时候是。
当俩人迷幻于情愫的激动不已时,爱情只是两个人的空间。
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阳台相会,便是一种年少情真的罂粟之恋。只是后来偶然的失误,造就了文学史上的遗憾之爱。可是,死亡将这罂粟般的恋情,渲染得愈发绚烂华美,成为经典。
美好的事物往往不能久留于人间。况且,爱情往往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
爱情有时可以不忌讳世人的眼光,但会枯萎于记忆的阴霾下。
诗人保罗·策兰,他的这首《花冠》是给恋人巴赫曼的情诗。一个是讲德语的犹太人,父母皆死于纳粹集中营,一个因父亲是纳粹军人,一生背负愧疚感,这两人的恋情缘何而起,诗中并没有提及,可诗中显示出他们决定告白于天下的这份决心,让石头都可以开花的自信,是何等让人钦佩的坦然。
但这毕竟是诗歌。这也只能是诗歌。
两人的恋情并不永恒,只在诗中得到了华美的永驻。他们的恋情可以是燃烧的热焰,但终敌不过记忆之门的桎梏,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个人记忆的苦难,还有民族之间的苦难和忏悔。最终,策兰与巴赫曼并没有结合,两人这场精神之恋,两个月后在纳粹历史记忆的重压下泯灭,只是作为友谊延续下去。策兰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巴赫曼也有了自己的男友。
《花冠》是策兰给巴赫曼的最好的礼物,他用诗歌告诉了她,他最真的感觉,但这不是誓言。就如同潜下水的那一瞬间,并不是为了马上游到对岸去呼吸下一口清新的空气,而是为了在水中,最真切地感受水的包裹,在这种包裹中将自己最真切的感觉告诉对方。诗歌是一种抚慰,对灵魂的抚慰,即便最终背叛了自己的情感,但那一刹那灵魂的真挚是不可置疑的。
如罂粟般的恋情,最终敌不过伤痛的记忆,因为这不是诗歌。
爱情只能从诗歌中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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