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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劫银行:夏威夷留学恐怖照片,美国车扭曲痛楚

时间:2023-08-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美国人力成本高,所以服务性行业一般都比国内贵很多,夏威夷更贵。所以回头看夏威夷那年的照片,发型最恐怖,因为两个月才去理一次。我洗完头,刚坐定,一个脸上青春痘疤还没完全脱落的男孩子朝我走来。他还主动提出,只要我在夏威夷,就能享受终身免费剪头,但被我谢绝了,一码归一码。那么结实的美国车前车盖已经扭曲掀起,发动机裸露在外面,冒着黑烟,一副痛楚的样子。

洗劫银行:夏威夷留学恐怖照片,美国车扭曲痛楚

要想过好一点的日子,除了想尽一切办法挣钱,还得想尽一切办法省钱。美国人力成本高,所以服务性行业一般都比国内贵很多,夏威夷更贵。理发通常要十五美元以上,还不算小费。所以回头看夏威夷那年的照片,发型最恐怖,因为两个月才去理一次。

第一次在美国理发,为了省钱,在网上找了一家美发学校开的理发馆,负责理发的是在校实习生,但你也不知道他们学了多久,你是他们的第几只小白鼠。不过好在网站上说了,如果你实在不喜欢你的新发型,会有老师来帮你修补,实在不行,店里还免费送你一顶棒球帽。

我洗完头,刚坐定,一个脸上青春痘疤还没完全脱落的男孩子朝我走来。我顿时意识到我的词汇里完全缺失那些理发术语:什么留住鬓角啊,不要刘海儿啊,两边打薄啊,统统不知道怎么讲。就看见镜子里手舞足蹈的我和一脸恐慌和茫然的他。

最后,我们都放弃了,他问我“What number?”,我开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后来看见实物才明白他是问我用几号推子,其实我连中文都不知道那叫什么。他在推子上安上那个带数字的塑料套子,就开始像剪羊毛一样把我的头推成我要求的长短,貌似也实现不了中国发艺里的“平寸”或“圆寸”。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推头而不是剪头,而且是被逼急了随口说了一个数字,所以一刀下去,我就看见我进了监狱的样子。他们送的那顶帽子也实在太难看,我就只好尝试着跟我的羊毛头做朋友,顿时理解了为什么每到夏天,邻居家被剪了毛的泰迪总是哭丧着脸。

那次经历之后,我就去唐人街的理发店理发,一般不会超过十美元,小费给不给都无所谓。而且只有中国理发师干的活才可以算得上“剪”头,因为真的是会用到剪刀。

在夏威夷给我理发的阿强师傅来自广州,说一口叮叮哐哐的广东普通话。去的次数多了就熟络起来,他也知道了我的身份和背景,有一天,他一边剪头一边吞吞吐吐地问我:“阿龙,你英门(文)好,可母(不)可以帮强哥鸭(一)果(个)忙?”

原来在美国要拿到理发师执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手艺如何其实无所谓,反正连推羊毛的人都可以上岗,但是要求理发师通过一个据说很难的笔试。阿强师傅来了这么多年,试了几次都没通过,所以还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合法运营,难怪他收费比别的唐人街理发师还要再便宜些。

当阿强师傅递给我那本三百多页的理发师手册时,我像零零发看见皇帝的三千“佳丽”时一样流出了同情的眼泪。天呐!这哪是考理发师执照,除了那些跟毛发相关的种种匪夷所思的学问,还有各种化学知识、科学常识乃至应对顾客心梗、休克、中暑等的急救知识,绝对是比高考更大的刁难。

考卷是全英文的,虽然规定可以自带翻译,但是初中文化水平的阿强师傅即使用中文也根本没办法背下这些东西。出于对这种奇葩考试的愤愤不平,也出于对厚道善良的阿强师傅的同情之心,我决定重拾在美国研究生院毫无用武之地的应试本领,拍着胸脯告诉阿强师傅:“包在我身上了。”考试那天,我是乔装成翻译的枪手,他只要坐在旁边动动笔涂涂圈就行了。

学霸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准备了两周我们就去考试了,成绩很快出来了,果然金榜题名。他遵守约定给了我二百美元,外加一百美元他所谓的“一鬼(举)成功”奖励金,看得出来他真的被这本书折磨惨了,原来根本没指望我能一次搞定。

他还主动提出,只要我在夏威夷,就能享受终身免费剪头,但被我谢绝了,一码归一码。我有很多开餐馆的朋友,特别明白做服务业的辛苦和谋生的不易。如果大家认为自己是老板的朋友就都去吃霸王餐,那餐馆迟早要关门。而这种朋友,不要也罢。

开车后第三个月,有一天早上,我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油门踩得有点大,没看见周围有什么车子,想顺势左拐到马路对面。就在拐弯的那一刹那,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辆疾驰的车,我刹车不及就直接撞到了它的左后端。也可能是没睡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猛打方向盘,但没松油门,于是就有了比追尾更严重的后果——接二连三地剐蹭了面向我停的三辆车。

我被眼前的惨烈景象惊呆了,傻傻坐在驾驶座上,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警察过来很礼貌地请我下车。那么结实的美国车前车盖已经扭曲掀起,发动机裸露在外面,冒着黑烟,一副痛楚的样子。我没有机会看见自己当时的表情,估计不会比这辆车好看太多,除了惊恐,还有心疼且不知所措。我记得我买的是最便宜的保险,脑子里闪过我赔不起别人的车,最后要去坐牢的画面。

给那么多人添了这么大麻烦,在中国我一定会被围攻并骂到冚家富贵。我不得不说夏威夷人民的友善和温情是经得起考验的,看一个人的修养绝对不是看他在太平盛世的状态,而是看他怎样面对别人的过失和突发的灾祸。被我撞到的车里有一位老妇人,不但没有责备,还过来问我Are you alright?——你还好吗?

因为没有相关的处理经验,也真心觉得惭愧,只是不停地道歉。可老妇人反过来安慰我说没关系,保险公司会处理一切的。

我半信半疑地呆呆望着她,憋了半天,说了一句:“我教课要迟到了。”我真的15分钟以后有一门课要教,我从来上课不迟到,因为别小看老师迟到5分钟,如果班里有40个学生,你就是浪费了别人40×5=200分钟——三个多小时的生命。老妇人也说了一句我没有想到的话:“我可以开车送你去学校。”

我千恩万谢,到了学校后,一边上厕所一边给保险公司打电话讲述事情经过。进了教室,我也忍不住跟学生描述了早上的遭遇,几个日本女学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我,用她们一贯很夸张的语调“诶……诶……”地回应着。

突然一个女生用一种急迫的、有话说不出来的表情看着我,我问她“怎么了?”她抓耳挠腮半天,最后索性把我拉到教室外面,用手势告诉我我的裤子拉链没有拉上。刚才因为魂不守舍地上厕所,还要腾出手打电话,又怕迟到,所以上完厕所出来就直接奔教室。碰巧她又不会说flyer这个词,也不想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用手指我的下体,我只能哭笑不得地感谢她的这番细心和好意。

后来的处理我确实没有太操心,保险公司告诉我车子损毁很严重,只能被total。当时我听不懂这个词,问了同事才知道就是“完全”报废(形容词做动词的被动用法)。保险公司不会赔我一分钱,但会赔偿所有涉事车辆的损失,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他们,连声道歉。保险公司的经理告诉我,之后的五年里,我的保险费用会涨好几倍,如果他是我就不会买车。

我还特意去了趟报废车停车场“停尸场”,跟我的第一辆车告个别。一年多的昼夜辛苦就这样付诸东流,我又变回骑车族的原形,也是心痛不已,垂头丧气像斗败了的公鸡,鸡冠耷拉了好几个星期。(www.xing528.com)

当天晚上做了个梦。一部熟悉的夏威夷银行的ATM提款机,时间是半夜。我想是因为我经常在晚上12∶30左右出去遛房东的狗,每次都会路过那台提款机,上面的蓝灯还一闪一闪的。我塞进银行卡,输入密码,还没来得及想好是取20美元还是40美元,现金槽里就开始不停地往外喷钱,还是百元面值的,都不知道是多少钱。

我左右顾盼后,脱下外衣,安安静静地把钱裹进衣服里,回家。摸索着拧开台灯后,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查美国的法律。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个单词敲了很久很久。谷歌搜索结果显示:如果是因为银行系统错误造成的错给,收款人可以合法地接收馈赠,括弧,但还是要交税,右括弧。

看完那一行,我欣喜若狂,热泪盈眶地笑,马家军拿到金牌后披着国旗的那种以泪洗面的笑。然后,就像所有美好的梦一样,就这样笑醒了。醒来以后接着笑,笑自己竟然做这么贪财的梦,更笑自己做拜金梦的时候,还那么书生气,还知道上网查法律。虽然一丁点都没有享受到大把花钱的喜悦过程,但那个梦还是带给我一整天的好心情。我觉得至少它暗示我:生命中还是会发生奇迹的,或许是明天,也或许是今天。

其实,海岛上的单身生活还是非常惬意的,下面这个段落选自当时的一篇随笔日记:

每周去海边游泳

仗着胆子游到深一点的地方看五颜六色的鱼;

小麦色的皮肤晒成古铜色,再晒成太妃色;

起大早爬到钻石头山顶看日出

和同事们在马库瓦海滩上露营,点篝火,喝酒,喝到直接仰过去睡着;

和野生的海豚群一起戏水,听它们喧闹的嘀咕声;

背登山包踩单车去唐人街买新鲜便宜的蔬菜

煮好满桌子的菜肴请朋友们来吃,听他们贪婪的咀嚼声和夸张的唏嘘声;

在海滩公园烧烤腌制得恰到好处的照烧鸡翅孜然辣椒大蒜签子;

大半夜顶着满天星星在校园里裸跑;

在空旷的阶梯教室大声唱歌,并录下完美的回音效果;

和同学在宿舍餐厅打升级,吃老奶奶花生米

半夜里去有钱人家的院子外面,扒着墙看院子里偷偷绽放的昙花;

每天只抽两根烟;

和来自世界各国的人一起在公用厨房做饭,偶尔互相尝一尝,回来接着吃自己做的中华料理,暗自庆幸自己是个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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