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是在一定的生态环境中进行有特质的文化创造,依据不同的生态环境所创造的文化特质也不同。”“一个民族文化的发展进程和风格,也必然要受到这个民族所在的地理环境的制约。”[6]匈奴民族处于北方和西北地区以畜牧狩猎为主体经济的大草原地带,是典型的游牧民族。匈奴族的教育亦是典型的牧猎教育文化,与匈奴的自然环境和地理风貌相适应。牧猎教育是在游牧民族之生存环境和社会发展的需要下产生的,而“北方游牧民族这一地理生存环境所决定的民族特征及民族心理倾向,不能不对牧猎教育文化产生影响,如匈奴、突厥、契丹、女真、蒙古等在教育上都极为重视军事教育、体育及生存技能方面的知识教育,以便使其下一代有足够的能力来适应游牧社会的生存环境”[7]。匈奴民族即如此。
匈奴的教育与游牧经济密切相关,是在生产生活中形成并逐渐发展的。如上所述,匈奴人有语言而无文字,因此他们的所行所做皆以“言语为约束”。在生产劳动过程和日常生活中,匈奴人通过言传身教和实践锻炼等方法传递他们积累总结的经验知识和技能技巧。游牧教育的主要内容是与生产实践紧密相关的骑射、打猎、畜牧业生产技术等。男子接受骑马、射箭、狩猎、农业生产和一些手工业劳动方面的教育。女子则接受采集、饲养、挤奶、接羔、食品加工、贮藏等方面的教育。
匈奴族儿童从小就参加生产劳动,跟随家人四处游牧。他们在年龄较小的时候,学习骑羊、拉弓、捕射鸟鼠等小动物。稍微长大一些以后,他们便尝试着射猎野狐、野兔等动物,并开始学习骑马。骑射是匈奴人最先要掌握的一项本领。根据孩子们成长发育的特点,让不同阶段的孩子接受不同类型的教育,循序渐进地增加他们的知识、培养他们的技能。匈奴人生活在大草原上,成天与牲畜打交道,时时在观察、了解牲畜的生长和饲养过程,不仅熟悉牲畜的习性,也摸索出了驯养、杂交、改良等方法技术。如何择水源丰富、牧草茂盛之处作为牧场;如何躲避恶劣天气,根据天气变化决定何时放牧、何时收圈;如何选择合理的方位搭制毡房,怎样搭建毡房;如何掌握捕猎的季节与气候、不同禽兽的习性和变化以及捕猎的下套、设网、挖陷阱等技巧,等等,这些都是匈奴人在长期的生产作业中积累的宝贵经验。他们将这些经验和技术作为教育的重要内容代代相传,并且在劳动过程和日常生活中随时随地传授。“匈奴族畜牧生产经验技术的传递,无疑是他们的社会生活得以维系和发展的纽带。”[8]
手工业生产方面的教育也是在劳动实践中进行的。匈奴人自己织毛毡、加工皮革,做成衣服和毡席等。在饮食上,他们不单吃畜肉、直接饮用奶液,并且掌握了加热、烘烤和制作乳酪、奶酒等技术。弓箭制造亦是人人可为的一项技能。在打猎和攻战中,弓箭是必不可少的工具。所以弓箭的需求量特别大,需要大量的生产者。食物的收获采集、加工制作及弓箭的制造、使用与匈奴人民的生活是息息相关的。因而这类劳动教育的受众群体尤为广泛。有的男子在掌握了一般生产知识的基础上,还会学习制作车器与马器、冶炼铜铁、铸造兵器等技术。此类技术也是代代相承并在生产生活中不断改进、提高。(www.xing528.com)
在民族传统风俗教育方面,匈奴人因其鲜明的游牧民族文化特点以及对外掠夺和战争的需要,形成了“贵壮健”和“贱老弱”的道德风俗。在婚姻方面,匈奴实行收继婚,在父死或兄弟死后,可娶其后母或兄弟之妻,从而保证族内财产不外失。匈奴人信奉天地、日月、鬼神,尊奉先祖,笃信灵魂不灭。除此之外,匈奴民族还有其他多种具有本民族特色的风俗。他们将这些风俗作为一项教育内容,世代相传,通过各种形式维护、延续,使他们的民族文化传统得以保存、传承下来。
军事教育在匈奴的教育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匈奴的军事组织与生产组织相统一的特性决定了匈奴人日常游牧狩猎的生产活动与军事训练是紧密结合的。骑马射箭是匈奴人皆备的一项技能,必须从小学起,不断锻炼。平时宽松时,他们随畜放牧,骑马打猎;战备状态时,人皆练习攻战之术,以备攻伐、应战。男子能骑马操弓者,皆为“甲骑”。此外,匈奴在一定程度上还会进行专门的军事教育与训练。据《汉书·匈奴传》记载,冒顿在月氏逃回匈奴后,领万余骑,乃作鸣镝,“习勒其骑射”。颜师古注曰:“勒其所部骑,皆习射也。”匈奴从而训练出战斗力强、令行禁止的骑兵队伍。乌维单于也曾“休养士马,习射猎”,加强平素的严格训练。匈奴骑兵之所以能不畏山险水深与风雨疲劳而驰骋于大漠南北,与平时的军事训练和教育是分不开的。
匈奴的教育还处于早期教育阶段,具有鲜明的古代游牧民族的特点:没有固定的教育方式和受教育场所;主要以先辈们在生产生活中长期总结积累的经验为教育内容,世代相传;在具体实践中习得,然后训练、巩固、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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