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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匈奴与周边各族的关系研究成果

时间:2023-08-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匈奴的役使下,鲜卑曾与乌桓寇抄北边,使边境常年受到威胁。虽然在匈奴分裂后,北匈奴在不断走下坡路,越来越虚弱,但其昔日的余威和震慑力仍对西域各国有很大的威胁。一方面,北匈奴是在充分表示和好的诚意,想以此缓和与汉王朝的紧张关系,拉近双方的距离;另一方面,北匈奴是想借此显示自己的威力。

北匈奴与周边各族的关系研究成果

乌桓在冒顿单于时被匈奴击破之后,曾役属于匈奴,长期受到匈奴的压迫和奴役。直至建武二十二年(46),乌桓乘匈奴内乱及旱蝗饥荒而击破之,迫使匈奴北徙数千里,“漠南地空”。乌桓从此摆脱了匈奴的控制。在匈奴分裂后不久,乌桓便归附了汉朝。建武二十五年(49),“辽西乌桓大人郝旦等九百二十二人率众向化,诣阙朝贡,献奴婢牛马及弓虎豹貂皮”[52]。汉亦允许愿意留下的乌桓部众移居塞内,分布于缘边各郡,并封其渠帅八十一人为侯王君长,给其衣食,使他们招引族人来降。此后,乌桓成为汉王朝侦察、讨伐北匈奴的耳目和帮手,协助汉军出击北匈奴。据《后汉书·南匈奴列传》记载,明帝永平十六年(73),乌桓出兵助汉军北征匈奴。章帝建初元年(76),乌桓兵又与汉王朝缘边诸郡的军队及南匈奴轻骑出塞攻打北匈奴皋林温禺犊王,大获而还。

鲜卑在先秦时已在大兴安岭一带游牧狩猎,兴起则晚于乌桓。东汉初年,鲜卑开始作为一个部落集团名称出现。在匈奴的役使下,鲜卑曾与乌桓寇抄北边,使边境常年受到威胁。在南匈奴附汉之后,鲜卑趁北匈奴孤弱,于建武二十五年(49)正式与汉通使。此后,鲜卑不断出击北匈奴,给北匈奴以强大的军事压力。鲜卑大人都护偏何领兵攻击北匈奴左伊育訾部,斩首二千余级,持头至汉郡向祭肜请功。其后,都护偏何连年出兵进攻北匈奴,并送首级至汉求赏赐。匈奴遂衰弱,“边无寇警”[53]。在明帝永平十六年(73)汉军的大举北征中,鲜卑、乌桓等数万骑随汉出塞讨伐北匈奴。章帝元和二年(85),鲜卑、丁零等受北匈奴控制和压迫的部族或部落在北匈奴衰耗之时,群起离叛,全面出击,致使北匈奴只得远远躲到安侯河以西。在最后给予北匈奴的歼灭性打击中,“丁零寇其后”也起到了重要作用。

章和元年(87),鲜卑又侵入匈奴左地大破北匈奴,斩杀优留单于,获其皮而还。这使得北匈奴国内一片大混乱,各部纷纷南下附汉求安。鲜卑很快便站稳脚跟,逐渐发展起来。和帝永元年中,北单于从蒙古高原迁出、西走中亚以后,鲜卑迅速乘机大规模南迁西徙,进入匈奴故地,并将遗留在草原上的十余万落匈奴余众收为己有,亦称其为“鲜卑”。鲜卑从此更加强盛,依匈奴漠北之地,屡次进犯汉朝北境。不久,南匈奴中的北匈奴降众二十余万人叛乱,立薁鞬日逐王逢侯为单于,出朔方,奔回漠北。早已据拥漠北草原的鲜卑自然不能容纳新北单于逢侯部众的存在。鲜卑于是多次派兵攻打逢侯,以致不断有族人重新逃入塞内。安帝元初四年(117),北单于逢侯再为鲜卑所破,部众分散。终于在第二年,逢侯因不堪饥穷和南匈奴、鲜卑的攻击,重回朔方塞,归附汉王朝。鲜卑强大势力在漠北地区的长期存在也是西走中亚的北单于部众再未选择重回故土而是继续西迁的主要原因。

此外,鲜卑在不断南迁西进的过程中,与匈奴族人错居杂处、相互婚媾、交往融合,从而形成了许多新的族别。在大草原南部,出现了胡父鲜卑母的铁弗匈奴;在西拉木伦河一带,“南匈奴远属”宇文氏从阴山迁至此地,统治了当地的鲜卑人,加入鲜卑部落联盟,逐渐鲜卑化,从而出现了宇文鲜卑;北部鲜卑与仍在漠北的匈奴余部融合,成为鲜卑父胡母的拓跋氏。铁弗匈奴后来建立大夏国;拓跋氏建立代国,后又建立北魏并统一北方、兼并其他鲜卑诸部;宇文氏建立了北周。

虽然在匈奴分裂后,北匈奴在不断走下坡路,越来越虚弱,但其昔日的余威和震慑力仍对西域各国有很大的威胁。同样,西域诸国虽不再任匈奴驱使,却依然受到北匈奴强势的压迫和干预。尤其是南匈奴附汉以后,北匈奴面对极为不利的局势,更是加强对西域的控制,以便利用各国的人力、物力巩固自身实力。北匈奴曾于建武二十八年(52)向东汉朝廷请求率西域诸国胡客一起进献。一方面,北匈奴是在充分表示和好的诚意,想以此缓和与汉王朝的紧张关系,拉近双方的距离;另一方面,北匈奴是想借此显示自己的威力。正如班彪所言,北匈奴“重遣名王,多所贡献,斯皆外示富强,以相欺诞也”[54]。当然,的确也可从中看出北匈奴对西域诸国还是有一定控制力的。当时在西域较有势力的龟兹王和于阗王都是北匈奴扶植的傀儡。他们分别称雄于西域北道和南道。这使北匈奴在西域的立足有了一定的保证。北匈奴派有使者在于阗监护其国,以其太子为质,并每年从于阗国征收罽絮等物资。龟兹王则倚仗北匈奴的威势据有北道,经常侵扰北道其他弱国。如明帝永平十六年(73)时,龟兹王攻杀疏勒王成,立龟兹左侯兜题为疏勒王。[55]西域因而成为北匈奴侵扰势力的后备储存力量。

然而此时,北匈奴已没有西汉时期那种对西域的强悍威慑力了。有的西域国家发展起来之后,不愿再役属于匈奴,并且率众与匈奴对抗。莎车就是其中实力最强、最典型的一个国家。西汉末,匈奴因王莽之乱,略有西域。当时,只有莎车最强,不肯附属。莎车国人民在延的率领下抵抗匈奴的侵袭和利诱。延使莎车国有了很大发展。延一心向汉,教诲自己的子弟要“世奉汉家,不可负也”。其子康继王位后,仍然承继了延的这种思想,时常“问中国动静”,“思慕汉家”[56]。因此,东汉光武初年,莎车王康曾率附近各国抗拒匈奴,西域“五十五国皆属焉”。这是西域地区自西汉以来第一次由西域国家自己基本实现了统一。建武九年(33),康死,其弟贤继为莎车王。在贤的统治下,莎车国的势力不断扩张,横行于西域。贤随之骄横起来,自封为单于,对西域诸国实行高压政策,“重求赋税”,随心所欲地处置各国统治者,非杀即废,并派莎车将军镇守各国。贤的种种暴虐行径使贤尽失西域各国之心。车师前王、鄯善、焉耆等十八国曾遣子入汉为侍,请求汉王朝派都护出镇西域。光武帝顾虑中原初定,以“北边未服”、无力西顾为由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并遣还侍子。之后,鄯善、车师等国“更请都护”,仍未得到东汉政府的援助,不得已又归附了匈奴。

于阗国则是较早反抗莎车的国家。明帝永平年间,在于阗大人都末的带领下,于阗国人攻杀莎车所派将军君得,并屡次打败莎车军。此时,北匈奴早已不能容忍莎车势力在西域的膨胀,遂趁机与龟兹等国共攻莎车。永平四年(61),广德在被立为于窴王之后,猛攻莎车,擒杀莎车王贤,兼并其国。北匈奴自然不愿看到西域另一股新兴势力的崛起再次威胁到其在西域的统治地位。于是,北匈奴派遣五将征发焉耆、尉黎、龟兹等十五国兵三万余人围攻于窴。广德只好乞降。北匈奴又派兵遣回莎车王贤的质子不居徵继为莎车王。莎车王后被广德攻杀。[57]

总体来说,东汉王朝在初期由于无力顾及西域,使匈奴再次在西域占了上风。匈奴平定莎车、于阗势力,一度控制了南北诸道。但与西汉时期相比,匈奴在西域的势力已不可同日而语了。(www.xing528.com)

大体从明帝永平十五年(72)至章帝建初二年(77),汉匈之间展开了一场对西域的争夺战。而与西汉时期形势类似的是,西域各国仍处在两大势力之间,左右摇摆,叛附不定。先是明帝永平年间,北匈奴控制西域,胁迫诸国共寇河西郡县,致使河西城门昼闭。明帝深以为忧,意欲北伐,以打击北匈奴、恢复对西域的统治。永平十五年(72),明帝采纳了谒者仆射耿秉提出的“击白山,得伊吾,破车师,通使乌孙诸国以断其右臂”[58]的建议,拜窦固为奉车都尉、耿忠为副,拜耿秉为驸马都尉、秦彭为副,出屯凉州,做北伐准备。翌年,东汉大发缘边兵,分四路出塞大举北征。其中,窦固西出酒泉塞一路,到达东部天山,击破驻守伊吾的呼衍王部,将其追赶至蒲类海,占据了伊吾卢城,设置宜禾都尉,并留吏士屯田伊吾。永平十七年(74),窦固与耿秉再次出兵击破车师,使整个车师地区归附于汉。

与此同时,班超在西域的经营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他首先到达鄯善,率吏士三十六人火攻北匈奴使者,使得鄯善举国震怖。鄯善王纳子为质,表示“愿归汉,无二心”。于阗王广德闻知班超此举,大为惶恐。在班超到于阗后,广德即杀匈奴使者,归附于超,遣子入侍。班超在西域南道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永平十七年,班超又利用疏勒国内上下对龟兹所立疏勒王不满的情绪,废黜了龟兹所立之王。疏勒国人大悦,亦归于东汉。鄯善、于阗、疏勒和车师相继归汉,对西域诸国震动很大。西域诸国纷纷向东汉遣子为质,表示愿意归附。

在这种情况下,东汉中央政府不失时机地设置了西域都护及戊己校尉,正式恢复了对西域的统治。这一时期,北匈奴在西域的威力大减,处于不利形势。但好景不长,东汉王朝与西域的关系只维持了两年多。永平十八年(75),东汉明帝崩,章帝即位。北匈奴乘乱兴风作浪,支持焉耆、龟兹攻没西域都护陈睦,并出兵攻打车师。车师叛汉,与北匈奴共攻戊校尉耿恭,围困己校尉关宠。东汉在西域的统治一度陷入困境,遂发河西和鄯善国兵营救。经过激战,两校尉人员被救出,北匈奴惊走,车师复附于汉。时值章帝初立,中原大旱,加之频年征战,转输繁费,东汉政府力有不及。章帝不欲疲敝中原以事外族,乃悉罢西域戊己校尉及都护官。建初二年(77),东汉复罢伊吾屯田兵。北匈奴遂趁机遣兵占据伊吾地。汉匈的西域争夺战告一段落。

此后,汉匈对西域控制权的争夺虽不再如此激烈,却从未间断。和帝时,李恂被拜为谒者,使持节领西域副校尉。当时,北匈奴屡次阻断西域通道,使车师、伊吾、陇沙以西不得交通。李恂于是恩威并行,使道路夷清。永元二年(90),汉派遣副校尉阎磐将兵掩击北匈奴守卫伊吾卢兵,取其地。车师震怖,前、后王各遣子入侍。汉赐以印绶金帛。班超为巩固多年经营西域的成果,不顾章帝命其回朝的旨意,毅然坚守在西域,坚持与匈奴抗争。班超等人经过数年的不懈努力,平定了疏勒等国的叛乱,击败了莎车、康居、月氏的侵袭,逐步扩大了东汉政府在西域的势力。龟兹、姑墨、温宿等国皆听命于班超。南北两道诸国于是多归附于东汉。加之永元年间东汉连续讨伐北匈奴,北单于大败而西逃。此时,北匈奴大衰,已无力与东汉在西域抗衡。因此,永元三年(91),东汉政府任命班超为西域都护,再次恢复对西域的统治。西域五十余国均纳质内属。

由此可见,这一时期,北匈奴与西域的关系多体现在与汉王朝争夺对西域的统治权上。北匈奴既没有太多的机会也没有足够的精力来经营西域、调集西域力量。而西域各国依旧见风使舵,依据汉匈在西域力量对比形势的变化,摇摆于汉匈之间。这也是小国或部落在汉匈夹缝中求安自保的一种方式。

任尚继任西域都护后,对各国严苛寡恩,引起了他们的不满。终于在公元106年,东汉和帝死后不久,西域诸国纷纷叛汉,频频围攻都护。安帝永初元年(107),东汉朝廷以西域“险远,难相应赴”而罢西域都护,弃西域。北匈奴随之加紧对西域的控制,以兵威“复收属诸国,共为边寇十余岁”[59]并遣使“责诸国,备其逋租,高其价直,严以期会”[60]。北匈奴严苛的做法使得鄯善、车师等心怀愤恨、思乐汉事。元初六年(119),汉遣敦煌长史索班,将千余人屯伊吾,车师前王及鄯善王遂再次降附于汉。不久,北匈奴率领车师后部王军就共攻杀索班,击走车师前王,略有北道。其后,北匈奴与车师连连入寇河西,“北虏呼衍王常展转蒲类、秦海之间,专制西域,共为寇钞”[61]。朝廷不能禁,欲闭玉门、阳关,以绝其患。汉于是以班勇为西域长史,将兵五百人出屯柳中。班勇进驻西域后,对西域的北匈奴势力进行了大肆清理。安帝延光三年(124),班勇发龟兹等国兵破平车师前王庭,击走北匈奴伊蠡王,收得前部五千余人,于是前部复开通。延光四年,班勇又发兵击破车师后部,捕斩其王军就及匈奴持节使者。顺帝永建元年(126),车师六国(卑陆、蒲类、东且弥、移支、车师前部及后部)均已平复。班勇率车师后王农奇子加特奴、八滑及诸国兵击北匈奴呼衍王,捕杀单于从兄。北单于将万余骑侵入车师后部。班勇派兵营救,追斩匈奴贵人骨都侯。呼衍王于是徙居枯梧河上,因此车师地区再没有匈奴人的踪迹。阳嘉三年(134),东汉车师后部司马率后部王加特奴等掩击北匈奴于阊吾陆谷,斩首数百级,获单于母、季母等数百人,获牛羊十余万头、车千余辆。北匈奴在西域的势力连续受挫,倍受打击,遂展开了猛烈的反击。阳嘉四年(135),呼衍王率兵入侵车师后部。汉发兵营救,掩击北虏于勒山,汉军不利。同年秋,呼衍王复出兵攻破车师后部。永和二年(137),汉敦煌太守裴岑将郡兵于巴里坤湖诛杀北匈奴呼衍王。桓帝元嘉元年(151),北匈奴新立呼衍王再次出现在西域,领兵侵犯伊吾,攻打伊吾卢城,攻没伊吾司马毛恺兵士。汉出兵援救,出塞至蒲类海,呼衍王引去,汉军无功而还。永兴元年(153),车师后部王阿罗多叛汉,亡走北匈奴。汉乃立故王军就质子卑君为后部王。阿罗多复从匈奴回国争位。汉因担忧阿罗多会引入北匈奴祸乱西域而恢复其王位。此后,史书中再未出现关于北匈奴在西域活动的记载。

综上可知,东汉时期,北匈奴在西域的势力已明显不占优势。一方面,北匈奴的实力大不如昔,对西域已没有足够的统治力;另一方面,东汉政府加强了对西域的经营,出现了班超、班勇等熟识边疆状况的精英人物(他们为东汉在西域的统治做出了巨大贡献)。因此,北匈奴与西域的关系呈现出这样的特点:北匈奴与东汉王朝在西域你来我往、交替出现,双方势力此消彼长,轮流控制西域各国;西域各国则或周旋于汉匈之间以求得安,或个别强大势力称雄一时、统霸一方。因而,在东汉时,西域形成了东汉、匈奴和西域诸国三种势力相互争斗、交替上升的政治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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