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老师以其一生的修为印证群经子史,春行雷动之处,活泼泼尽是人生的感悟、实践的智慧。老师认为:“二十一世纪是中国文化的世纪。”并一再勉励弟子,传承思想如跑接力,要“接着讲”,而非“照着讲”,正所谓“岂止日月易新悬,必也盘皇另辟天”。如今奉元学会面向社会大众,开设各类夏学课程,正是为接棒而努力着。
然而,老师讲课时也常引用辜鸿铭(1857—1928)“天下事非明理之为难,知所以用理之为难”的句子,勉励弟子们学习的目的并不在于怎么“讲”经书,而应是怎么“用”经书。奉元书院培养人才,最重视实德,德是行为的结果,不是讲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毓师曾鞭策弟子:“中国学问,‘天下一人’,你们在这屋里都没彼此打招呼,还想‘天下一人’?你们‘讲’中国文化?我就没看过一人‘行’中国文化。”老师又举例,孔子是“志在《春秋》,行在《孝经》”的,我们讲孔学,就应当先问问自己是不是个孝子?孔子又说“少者怀之”,我们谁又能爱自己的外甥一如自己的孩子?这些如果都不去做,就无资格讲孔学。
如此看来,身为书院的弟子,不仅应该“接着讲”,更要“接着做”。换言之,不是仅拿一套理论学说来服人,更必须用自己持续翻转的生命来养人。毓师讲学,最希望培养的虽是领袖人才,赋予“智周万物,道济天下”的期望,但各人才性有别,并非人人都适合从政,因此老师也常教弟子扪心自问,明白自己究竟想做什么、能做什么。古往今来,从无既做买卖、又做学人、又领导天下的,必真实地认识自己,然后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位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在自身的岗位上,力求守分知节、去伪存真,如此立身处事,便能够无愧于心。
而就经典的传承而言,有志者自应依循师教、深入涵泳,不急功近利,而是先求能在生活中用得上,让古人的精神资源,成为根植在自身生命中的能量,使自己逐渐默化成为一个笃实光辉的人,而后方谈得上影响社会。诚如《经典中医启蒙》的作者李辛医师所说:“文化的传播,是需要实实在在的活出来的人,和真实美好的生活状态来作为载体的,没有这两样作为基础,文化只是一套说辞。”毓老师本身修成了真人,方具有移易世风、启迪学子的真知。今日欲传承毓师学问者,又岂能不朝此方向而努力呢?(www.xing528.com)
走笔至此,我愿引用奉元书院的院训,亦即《中庸》里的一段文字,作为文章的结束,也与读者同道共勉之。其文曰: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有弗学,学之弗能,弗措也;有弗问,问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笃,弗措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