坨清高线自创办之日起,即未有稳固的根基。王竹林等既无充足的资金,又无长远的规划,开办后不久,即将整个运销权转包与同义公司李寿臣,由此可见,坨清高线从根基上已种下先天不足的病源。阮忠极承租后,仍循王竹林之旧路,欲求暂维现状而不可得,遂又拉王达合伙。王达不识深浅,放手去做,结果由于环境和内部种种原因,不但发展计划未能实现,王达本人也几至因此破产丧生。坨清高线亏累负债的主要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经营不善,债台高筑。王达本人好大喜功,不务实际,事事假手于人;加之官僚习气严重,大量任用内亲,工程中无不克扣中饱。此外,坨清高线所需款项十分庞大,向盐业所借款项不敷支用,如再借款要有押品,而坨清高线无资产可押。王达不得已将个人私产大部分抵押于盐业,欠额高达百万。然仍无济于事,王达因此忧郁成疾。适此,曾任袁总统府收支处科长的谢廷绶前来慰问,王请谢设法解救。于是谢被聘为坨清高线襄理,执行总经理职务。谢的妙计不过是偷梁换柱,以三分高利吸收借款。不悉高线底蕴的天津兴业银行,大陆银行、北京全聚厚、瑞丰、宝源、恒源等大银号及其它私人银号,为贪图厚利纷纷投资,竟凑至百余万元。王达欠盐业银行的款项均被还清,王达的财产亦自赎回。谢廷绶救了王达一命。但这也是饮鸩止渴,坨清高线的亏累不过暂时化整为零。
第二,行贿失信,元气大伤。阮忠极承租坨清高线时,原定年缴租金八万元。接办之初,尚照额缴纳。其后感到每年虚扔这笔巨款未免太痴,遂改用以少数贿金拖付租金的手段。每当盐务署换一次署长,暗中送礼一万元,主管科长送礼五千元。满以为可以长期蒙混下去,殊不知受贿者虽不催索欠租,但承租原卷在案,并未注销。一九二四年(民国十三年)曹锟下台,西北军派过之瀚为盐务署长。阮忠极等循例送贿金,然而过署长不但不要钱,还派军队将坨清高线襄理谢廷绶捕押,勒令清缴欠租,迨将欠租缴纳后(实缴数目不详)谢方获释。这一来,坨清高线不但大伤元气,也失掉了信誉。各债权者纷纷索款,阮、王、谢自此失掉了拉拢借款的能力,坨清高线遂至一蹶不振。(www.xing528.com)
第三,军阀混战,为筹措军饷强占坨清高线,使坨清高线破产。一九二四年(民国十三年),北方军阀混战,交通阻塞运输停顿,坨清高线铁路停车,四十八村土窑一筹莫展,民国十四至十五年,直奉合作,吴佩孚派张英华为筹饷督办。张曾任财政总长兼盐务署长,深知坨清高线的底蕴,到任后即派军队将坨清高线强行接收。阮、王、谢等人多方奔走疏通,亦无结果。致使大小借款、煤栈押款、商号欠款纷纷坐索。天津兴业,北京瑞丰、恒源、宝源等银行银号因此相继倒闭,小煤栈、五金行乃至四十八村窑户纷纷关门,东家掌柜服毒自杀者不胜枚举。造成极大的混乱,为此各放款银行、银号公推恒源银号铺东、前直隶省议员谢迈度和全聚厚银号尚寿山(绶珊)为代表,组成债权团,帮助坨清高线当局向张英华交涉。未几,吴佩孚又败退,奉军进关,坨清高线即被奉军三、四方面军团部派刘鸿基接管。债权团曾三次具呈张作霖大元帅府,亦未得到一字批示。民国十七年蒋政权北伐成功,债权团又上书财政部,请求发还坨清高线,以利债权,更如石沉大海,渺无音信。在军阀接连蹂躏下,坨清高线陷于瘫痪状态,只等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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