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同盟会员的革命活动与保定不同,没有统一支部的组织,但却有活动的据点,彼此有联系,但又不相属,流动性较大。
当时同盟会内部,由于南方起义一次接一次的失败,革命志士不断遭到屠杀,因此对如何进行革命才能更有效果,争议是很大的。有的仍主张在西南边境省份继续组织起义;有的主张在长江中下游发动更为有利;有的主张干脆到敌人心脏——北京进行革命活动,直接给虏廷以威胁,这在当时被称为“中央革命”。由于意见不能统一,往往各行其是。进入北京的同盟会员,有时是独自一人,有时结伴而行。从同盟会建立后到清帝退位,这期间有不少激进而且有名的同盟会员先后来过北京,有的时间长一些,有的则来去匆匆。如被袁世凯杀害的老同盟会员程家柽(同盟会在东京成立时的宣传部长),于一九〇六年从日本至北京,决心“以游说中央军队及大政治家,冀一举以推倒政府。”[1]《游学译编》、《新湖南》的编著者杨笃生也主张“从事中央革命,谓发难边区,不如袭取首都收效之速。”[2]参加主办《二十世纪之支那》,在新加坡鼓吹革命的田桐,后来也“主张中央革命之议,谓稽诸各国革命史,各国革命党无不向中央政府进攻,卒成大业。”[3]就在这种置生死于不顾的革命思想指导下,一些同盟会员陆续来到北京。他们的活动方式有如下几种:
甲、办报纸宣传革命,扩大影响
从一九〇九年(宣统元年)起,革命党人在北京共办起三种报纸:
(1)《帝国日报》。发刊于一九〇九年,名称冠以“帝国”是为了避免清政府的怀疑和追害。创办人为陆鸿逵,同盟会员宁调元、白逾桓,先后担任主编。该报宗旨是“扶持宪政,指导舆论,扩张国权,发表政见。”表面上赞助满清预备立宪,实际上却伺机策动中央革命。
(2)《国风日报》。一九一一年(宣统三年)三月,由程家柽、白逾桓创办,主要由白负责(白逾桓在东北发动革命被捕,被递解回籍,中途逃脱,潜来北京,化名吴友石)。同盟会员景梅九也曾任过主编。当时在北京的革命党人,如田桐、程克、冷公剑、温楚珩等,都曾寄宿报社内。此外,还有路经北京的革命者也多会集于此。报纸日出一大张,宣传反清革命,影响很大。(www.xing528.com)
(3)《国光新闻》。一九一一年八月创刊,由田桐、景定成主编。报纸以倡导民权立宪闻于时,满清官僚多畏惮之。报社也为同盟会员聚会之点,彭家珍炸良弼曾在此作准备。国光新闻社也由于炸良弼案被清廷封闭。
乙、进行暗杀活动
同盟会员至京从事暗杀活动者,颇不乏人。以彭家珍烈士为例:彭系四川人,四川旅沪党人欲推他回川主持兵事,他表示拒绝,理由是“北京为清虏根据地,四川枝叶也,拔其根本,枝叶自萎。吾愿任其难。”[4]用什么方法“拔其根本”呢?他决定以炸弹狙击暗杀清廷之重臣。他后来选中了良弼,并且以自己的壮烈牺牲赢得了消灭敌人的战果。革命志士吴樾,也是以暗杀手段在北京车站狙击考察宪政五大臣,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了革命事业。事虽未成,震动极大。其后罗世勋在京开设守真照相馆,作为机关,与汪兆铭、黄复生谋炸摄政王载沣,事败,三人均被捕。武昌起义后,南北议和之际,革命党人张先培、黄芝萌、杨禹昌等,分路狙击袁世凯,未遂,不幸被捕,惨遭杀害。
丙、在清政府(衙门或学堂)任职,伺机进行或协助革命
这种情况也不少,前面所说的程家柽就是一例。他在京师大学堂任教,成为肃亲王善耆的座上客,又使其妻(日人)教读善耆之内眷,因而取得善耆的信任。后来拯救湖北日知会被捕入狱的胡瑛等人,包容白逾桓等革命党人及主持保存《国风日报》,以及设计放逐仇视革命的侦探长史伯龙等,都对革命起了一定作用。又如李煜瀛,一九一一年从法国归来后,在邮传部任职,同时组织革命活动,为革命筹措经费等。其他如魏宸组,在外务部任主事,杨笃生在译学馆执教等。杨笃生是个机智勇毅过人的革命活动家,他曾两次北上至北京。第一次是一九〇四年,他从日本携炸药至北京,并约张继等设机关于天津,谋炸北京内城宫殿及颐和园,以震动天下人耳目。潜居京城数月,无隙可乘,因而南归。一九〇五年第二次来京。任职译学馆后,与吴樾、马鸿亮、杨积厚、庄以临等,计议搞暗杀组织,并教吴樾制造使用炸弹的方法。当吴樾携弹炸五大臣时,杨笃生事先充当五大臣随员(译员),也在火车上。吴樾壮烈牺牲后,杨仍以随员身份至东京。然后辞职转赴上海组织《神州日报》,继续鼓吹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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