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虽然不解其意,但二人的诗句对仗工整,意韵儒雅,无不称奇。
吴郁与张果虽是同乡,但张果长吴郁四十多岁,吴郁懂事时张果早已离开两当,二人从未谋面,但张果的道行、学识、品德,吴郁早有耳闻,非常敬慕。对于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自然不能贸然犯忌,吴郁是两当人,又饱读诗书,对两当的山川地貌非常熟悉。第一句“一路松涛风(疯)张果”,句中嵌进了“两当八景”之一的“故道松涛”。秋风一吹成熟的松塔便张开鳞壳掉下松子来。但是张果却顾左右而言他,装了糊涂,戏回了一句“满座闲(仙)人无(吴)侍御”,意思是你知道我是张果,我也知道你是吴郁,把在场的人都逗乐了。
张果见吴郁没有揭露他身世的恶意,也便如实做了回答,诗中“灵官镇凡界”——灵官镇是古两当县四镇之一,也可以理解为那地方有一座灵官庙。“上素鳞,下丹砂”,是指山上长满白皮松,松林覆盖下是红砂岩。“无尘溪旁”——山下有一条小河叫无尘溪。其意是“登真洞”就在无尘溪旁。两人打完哑谜,心照不宣,相对而笑,满座皆大欢喜。唯唐玄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果后来辞官归山,吴郁闻信前来送行,赠张果诗一首:
四十年前只闻名,知君高上隐仙踪。
东京始得识尊容,未及放胆话乡情。
同乡共饮一江水,仙凡两隔各西东。
他乡聚首皆缘分,识得仙翁慰平生。
张果也步其韵回赠吴郁道:
四十年后遇故人,红尘冥冥闻乡音。(www.xing528.com)
嘉陵江边水三渡,故道山头槲叶红。
此处风光古来秀,琵琶秋水记犹新。
长安虽好难久留,江上宅旧可避风。
莫道仕途风光好,赤脚田陌情最真。
草木叶落归故土,神仙飘零终是空。
后来,吴郁因直谏犯颜被唐肃宗贬回原籍,他才悟出张果临别前的赠诗中就已经暗示过自己,可他当时正春风得意,没有往心里去。他回到家乡住在琵琶洲上的老宅里,过了一段清静的田园生活,又被派往长沙任职,暮年才叶落归根回到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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