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事迹最早见于《大唐新语》:“张果老先生者,隐于恒州枝条山,往来汾晋。时人传其长年秘术。耆老咸云:‘有儿童时见之,自言数百岁矣。’”
“……则天召之,佯尸于妒女庙前,后有人复于恒山中见,开元二十三年,刺史韦济以闻,诏通事舍人裴晤驰驿迎之,果对晤气绝如死。晤焚香启请,宣天子求道之意,须臾渐苏。晤不敢逼,驰还奏之。乃令中书舍人徐峤、通事舍人卢重玄赍玺书迎之,果随峤到东都,于集贤院肩舆入宫,备加礼敬。”这段文字记叙了张果应诏来到东都集贤院的大致过程。
张果佯死妒女庙前的二十多年后人们又在恒山中见到了他,裴晤奉命去召他,他又重演佯死一幕。《太平广记》说他是使用幻术装死,实则,这是气功中的胎息,足见张果内丹修炼造诣极深。胎息是内丹派秘不外传的最高境界,传说练成胎息的人可以被活埋地下八天八夜,挖出后又死而复生。
如果说武则天召张果入宫张果佯死是为了摆脱武则天的纠缠,那么,唐玄宗召张果时张果故伎重演就是在抬高身价了。《旧唐书》不惜笔墨将这一过程大肆渲染,讲得神乎其神,其实内幕却很简单。开元二十三年(735)唐玄宗着手准备编纂一部道教经典的鸿学巨著《开元道藏》,他已经在东都洛阳网罗了数以千计的道教名流。张果是中国道教内丹派理论的主要奠基人之一,他一生著述不辍,对于一个学者而言,能让自己的著作传世当然是最大的心愿,所以,隐匿二十多年后复出恒山实是有意而为之,唐玄宗闻信遣使驰召其实正中张果下怀。张果到了东都,向唐玄宗献上了自己精选的二十余卷著作,唐玄宗看了张果的《玉洞大神丹砂真要诀》如获至宝,对张果更加另眼相待,封他银青光禄大夫,赐号通玄先生,但张果此时已是84岁高龄的人了,第二年他坚持辞官回山,带着舁驿和赏赐离开了东都。(www.xing528.com)
《旧唐书》在记述张果到东都这段经历时,完全是另辟蹊径,以虚构的故事掩盖了事实真相。先不论作者出于何种动机,却的确为张果后来被神化成仙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大唐新语》记载,张果既被玄宗请入朝中,“公卿皆往拜谒,或问方外之事,皆诡对,每云:‘余是尧时丙子年生。’时人莫能测也。又云:‘尧时为侍中。’善于胎息,累日不食,时进美酒及三黄丸。寻下诏曰:‘恒州张果老,方外之士也。迹先高上,心入窅冥,是混光尘,应召城阙,莫知甲子之数,且谓羲皇上人。问以道枢,尽会宗极”。《大唐新语》《旧唐书》《明皇杂录》等典籍和《太平广记》记述的有关张果在东都的神话故事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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