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这个术语,如同我们常用的许多词汇一样,具有多重含义。我们既可以用它表达对过去特定事件(以及我们过去的思想)的感觉的保持,也可以表示对这些事件的回忆。我们还可以用它表示对熟悉的名字和我们所读到或听到的内容或事件的“瞬时记忆”,以及对输入大脑的熟悉的(与过去所见过的人、事和地点有关的)刺激信号的识别。人和某些动物一样,可以记住如何去完成某些日常熟练的工作。这就是习惯记忆。例如,在低水平下,人们具有控制下肢活动的潜意识脊椎记忆。然而,由于在本书中我们研究的是时间,所以我们将把注意力主要集中在高级记忆,即对过去的记忆上。
在这方面,正如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在很久以前就说明的那样,时间概念是一个重要特征。亚里士多德在《论记忆》中写道:“只有那些能意识到时间的动物才有记忆,并且它们是凭借着以感知时间的器官来记忆的”,因为“每当一个人现实地记忆起他曾看见过、听见过或学习过某事物时,他总会附带地意识到他以前就这样经历过;而‘以前’或‘以后’是与时间相关的。”亚里士多德的论文,比起其他许多哲学家的论文应该得到更多的重视。这不仅因为它与柏拉图的观点不同,而且也与现代联想主义者和行为主义者的理论相矛盾。
按照现代理想主义者的观点,人不存在对时间的感觉,而只存在一系列不连续的感觉的片段,记忆和感觉之间的区别只能用“跛脚准则”来加以解释。
然而,当亚里士多德写道:“记忆和记忆力是由精神影像而导致的一种状态,作为一种相似物而与影像相似物相关的一种状态”时,他就犯了人们常犯的记忆不通过时间就能加以定义的错误。在研究记忆的心理因素时,我们应该注意不能忽略时间因素,就是说我们必须将“记忆”和“回忆”仔细加以区别,尽管迄今为止,后者(无论是自动的还是诱发的)是前者的唯一试金石。
我们看到,人们能够记住或回忆起他特别感兴趣的很久之前的事件。在较低的层面上,一个不知他人成就的运动员常常会有关于体育比赛的许多统计知识。这是一种常见的经验事实。因为他经常在脑海中考虑这些问题,从而对他而言,这些东西所形成的并不是一些无关的事实,而是充满相互联系的概念系统,它们中的每一个事实都通过整体联系而得到保持。
每个人记忆单元的结合或“集合”的重要性是不容忽视的,如果我们抛开联想或特定的集合来回忆过去的某件事,我们将会发现很难确定它是一个记忆行为还是一个影像。另一方面,众所周知,如果我们长期怀有某种影像,而且经常参考它,我们最终将会相信它是一个真正的记忆;而且,人到老年时,孩提时代所记得的事情在思想上所形成的联想的保持,与甚至不能回忆起数分钟以前所发生的事情相比,往往会形成痛苦的对照。不管我们的“记忆器官”如何,在这种老年生理衰退的状态下,几乎不可能再有好的记忆力。
对记忆率先进行系统研究的是德国心理学家埃滨豪(H.Ebbinghaus),他设计了一个所谓无意义音节分辨实验。他通过确定受试者在给定新材料后的不同时间内,重新学会这些材料所需要的重复次数,定量地研究了人的遗忘特征。他发现,受试者记忆的保持曲线在试验开始阶段会很快下降,但以后便慢慢接近于直线。按照他的说法,这说明人的联想一旦形成,就不会完全丢失。他还发现,当受试者被间断地进行试验时,相隔的时间间隔越长,记忆效果越好。其他一些实验表明,受试者在学会了一系列音节时,联想不但在附近音节之间形成,而且还在系列中更远的音节之间形成,在2个方向上,即在学习和追溯2个方向上都形成这些联想。
法国心理学家里鲍特(Th.Ribot)一直强调遗忘对记忆的重要性。他指出,遗忘是人的一大优点。因为如果要回忆过去很长时间之前的事件,必须回忆许许多多有关的事件,如果没有遗忘,这种追溯将耗去人们的好多时间,从而会使记忆无能为力。因此,我们不得不得出这样似非而是的结论:记忆的一个重要条件是我们能够遗忘!除了某些特殊情况外,遗忘并不是记忆的病态,而是健康和有生命力的表现。的确,一个具有“死记忆”的精神病患者,如果不重新回想一整串的事件,他就不能回忆起一个特定的记忆,尽管这些事件的顺序既不重要,也无关联。
众所周知,在文字出现之前,人类通常都具有在我们现在标准上的对现象的良好记忆,许多早期的史诗都是口头流传下来的。如果我们给儿童讲故事,他们一般表现出对细节有明显的同时记忆的能力。这或许是由于儿童对记东西比较专心,他们保持其初始印象的能力较强。
在现代记忆理论中,法国哲学家伯格森(H.Bergson)理论和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S.Freud)理论是比较著名的。尽管在其他方面差别很大,但这2个理论都假定,遗忘来自不能回忆,而不是来自记忆力的衰竭。换句话说,遗忘被假定是一种逆过程,而记忆在“潜意识保持”的意义上是不可逆的。尽管存在某些不确定的事实,但这一假定还不能完全由心理试验加以反驳。因为众所周知,或者由于病态,或者由于事故或催眠状态下,病人通常能回忆起他们先前似乎完全忘却的事件的细节。
弗洛伊德理论的另一假设是,一切遗忘都是由于回忆的感情抑制引起的。虽然该理论可以解释许多先前难以解释的奇怪现象,但它并不能容易地通过实验验证,因为人们难以明确区分遗忘和记忆力差的区别。
一般认为,遗忘是由瞬时后续印象和感觉的作用干扰所引起的。有人对此进行了巧妙的实验验证,发现服用中枢神经抑制药品一氧化二氮(又称笑气),有妨碍联想减少遗忘的作用。
伯格森认为,时间的流逝对记忆的保持没有影响。
弗洛伊德理论所阐述的是关于人的遗忘的机制,而伯格森理论所论证的是关于人的记忆的原因。伯格森提出了一种回忆的“马达”假说,认为记忆过程是在给定条件下,按特定人体状况通过对相似事件的辨认进行的一种作用或反应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感觉从记忆的潜意识储存中诱发出合适的影像。不幸的是,该理论不能解释与感觉并非密切相关的记忆。例如,它不能解释人们是如何回想起过去事件发生的时间——它是人们用以重建过去的基本要素;而且,尽管他特别强调记忆的主动性,但却将记忆的保持看成是静止的,它与意识储存是按它们发生的顺序以准空间形式并列的。
英国心理学家巴特雷特(F.C.Bartlett)在其《记忆》一书中,对记忆进行了较为深刻的分析。他给出了记忆力和回忆都取决于动态因素的某些具体证据。他的研究是在批判吸收我们前面提到的埃滨豪先驱性工作的基础上进行的。埃滨豪在设计他的实验时受到当时多数人广泛接受的联想主义观点的影响,按照这种观点,所有思想活动都可以被看成是由各种感官刺激所形成的感官印象的自动组织,记忆是一个印象或概念与另外一个印象或概念的或多或少的稳定联系的结果,从而其中一个的出现将导致另外一个的出现。与巴特雷特同时代的德国心理学家默勒(G.E.Muller)指出了巴特雷特这种观点的缺陷,改进了他的实验技术,并认为,我们不应该忽视联想之间的相互关系,在记忆的过程中,头脑所起的作用不仅仅是一种机械的作用,而是一种创造性的作用,因为它不是被动地去接受材料,而是将其加以分组,有节奏地接受它。
于是人们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与记忆相互联系的“机构”的重要性上来。巴特雷特不仅充分意识到这一点,而且还大胆地批评了埃滨豪的下述观点:要使实验有效,对每一个受试者来说必须采用具有同样意义的材料。巴特雷特指出,这只是在开始时正确,因为刺激的一致性和简单性并不一定导致反应的一致性和简单性,特别是对于人类而言。他认为,埃滨豪引进的实验约束不是有助于而是影响了对记忆的大多数特点的研究。他明确指出,对“很久以前”事件的记忆并不是对无数固定的、无生命的、互不联系的痕迹的背诵,而是“想象的重建”。这种重建取决于一个人回忆时的“状态”,并与他对记住的重要细节的利用,以及他的记忆的主动机构的“兴趣”有关。他还指出,事实上,所有比较低级的记忆都趋于死记硬背,即按事件原来发生的时间顺序的一系列重复反应。的确,即使在高级行为水平上,只要我们的关键机能已经放松,例如在疲倦时,在想入非非时,或者在陶醉得意时,人们也趋于按一系列反应而反应。然而,尽管这种过程在未受干扰时,在尽可能长的时间内保持原先图式的最自然的方式,但它仍然有明显的缺陷。如果我们打破这种时间顺序并避开产生原先图式的那些事件,人们就不会有更高级的思想活动。另一方面,由于感觉器官的活动范围有限,低级动物只限于习惯行为,即以固定的时间顺序不断地重复反应,然而,随着在高级生命体上各种反应的增加,僵硬的重复和习惯行为就会越来越不必要,从而越来越需要直接进入与当时的需要最有关的过去反应的组织集合的那个部分。为此,生物体必须学会修改它自己的原先图式,以建立新的图式。这就是意识产生的地点和原因。这时出现的东西也许是相对于一系列过去反应的综合效应。但是,人们怎样去确定一个特定的而非最后发生的过去事件呢?按照巴特雷特的观点,那就是人们的兴趣(以及在低级阶段的食欲和本能)促使人们以“重建”的方式去表现,记忆功能所能回忆的痕迹取决于兴趣并由兴趣产生,因而也必然随兴趣的改变而改变。(www.xing528.com)
巴特雷特对记忆的心理学分析所得出的主要结论是:由正常回忆所产生的“痕迹”,即在没有催眠和其他不正常手段的情况下所产生的痕迹,来自意识记忆,它并不是一种静态的记忆痕迹,而是受变化着的联想图画的动态影响的,此影响依赖于人们的兴趣和分析与想象能力的进化。换句话说,回忆是一种“建设过程”,记忆似乎仅仅处理必须对过去加以准确解释的特殊情况,它的主要作用并不是保留过去,而是根据现在的要求做出可能的调整。
由于人们对时间的感觉似乎与听觉有密切关系,所以人们可能认为,记忆声音的能力可能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听觉影像。但事实并非如此。例如,我们很少发现听觉影像能准确详尽地记忆音乐;相反,我们会更多地依靠运动感觉去回忆某个音调或节奏。这就是说,要重复一些我们听到的声音,我们并非依靠用心地听,而是依靠回忆演唱者的一系列身体活动。行为主义者倾向于将所有的回忆都完全看作是运动感觉。我们也不认为这种极端观点能站得住脚,因为就音乐而言,对一系列复杂乐器组合发出的声音的记忆,除涉及运动感觉经验以外,还涉及所谓“推理记忆”,对乐器演奏的合理分析有助于记忆过程。
听觉影像并不充分,但我们也许能从对视觉影像的研究中得到对人类记忆机制的了解,因为在所有记忆“技术”中,最著名的技术就是依靠视觉影像。这就是大约在公元6世纪前由古希腊人提出,亚里士多德多次引用的所谓“地点系统”。尽管在现代记忆技术或“记忆艺术”中,这个术语并不流行,但它对古代和中世纪时代的文明却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古希腊人将记忆看成是缪斯(Muses)女神的母亲。“记忆艺术”的基础在于视觉,它是感觉中最重要的概念。由耳朵或反射所得到的感觉,如果通过眼睛传到大脑中,便会很容易被保持。
苏联记忆学家曾试验过一种类似于古代“地点系统”的记忆技术。受试者不但在听一次一系列材料后能将其加以重复,而且在许多年后还能将它回忆起来。
实际上,在19世纪,有些心理学家就研究过视觉影像的心理因素,发现思维图像的过分敏锐感觉会妨碍得到普遍习惯和抽象思维,人们不能用不清楚的影像去联想不清楚的记忆。然而在20世纪50年代末,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一些心理学家从成对词语的记忆实验中得到惊人的结果。他们在实验中要求受试者设法形成联系各对词语的影像,例如,通过想象一头大象背上驮着一块冰,将“大象”和“冰”这对词语联系起来。他们的实验发现,对500对词语只看过一遍的受试者,回忆正确率高达99%,对700对词语只看过一遍的受试者,回忆正确率为95%。
尽管如此,我们仍然不能得出思维影像是记忆的内部表现的结论。我们所能说的仅仅是我们尚不知道思维影像是记忆机制的组成部分,或只是一种表面现象。不管影像对某些人多么有用,但它并不能在人们的心理活动中起主要作用。换句话说,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形:例如,我们脑海中所保持的一次视觉经历的东西可能并不像一幅图画,而像是感觉的一种密码表达或抽象表达。这不但能解释为什么我们将所记忆的东西回忆的比画的更完整,而且还能解释为什么当完全记住某种事情时,对它的记忆并不能缺少一些部分的照片,而是缺少某些重要特性。例如,我们只能记住到房门口有一些脚印,但却不能回忆起有多少个。
近年来,许多从事记忆研究的心理学家从密码表述的概念出发,都受到了当今“计算机”社会的影响。他们不再主要借助于刺激和反应的概念,而是借助于科学信息,特别是借助于编码、储存和检索的概念。这是因为在过去几十年里,记忆功能化观点越来越变得占主导地位。过去通常认为记忆只是一种储存,它是否用于其他信息处理工作并不为研究者注意,而现在的趋势是将记忆视为其他信息处理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就导致人们更加地认识到编码的重要性。因为编码涉及对信息的不同方式的处理。不过,我们应当将当前流行的记忆的“计算机”类比看作是一种纯粹的启迪方法,它并非必不可少,而且也并不比现在令人怀疑的中枢神经系统与电话总机之间的类比更逼真。
短期记忆(或即时记忆)和长期记忆之间的区别,很早以来就受到研究者的关注。在刚听到或读过一个不太熟悉的八位电话号码以后,我们中的许多人都能正确地重拨这个号码,但数分钟过后,不少人便会忘记这个号码。这种消失很快的即时记忆,对许多种熟练操作是极为重要的,如打印速记文稿。即时记忆的消失取决于所要记忆的刺激的数量,如果一个人在听到电话号码后什么事也不做而另一个人听到后还要继续注意许多刺激信号,那么两人相比,前者会在更长时间后仍能回忆起这个号码。这已经证明,人们即时记忆的平均能力,成年人约为7,儿童少些,30岁以后,该能力便逐渐下降。这种能力不随独立单元或“信息单元”而变化,与“信息单元”中的信息量也无关。例如,如果受试者被训练将二进制数字编译为十进制数字,他们在训练一次以后便能将一连串与他们平均即时记忆能力一样的二进制数字转换为大约同样数目的十进制数字。这表明,尽管通过对输入刺激进行有序组织,能突破信息的瓶颈,从而表明平均即时记忆能力取决于学习过的编码过程的复杂程度,但基本上讲,任何时刻能处理的单元的个数都不超过7,因此,即时记忆似乎像是一个能力受到严格限制的过程。
即时记忆似乎特别受声音的类似性的影响。人们发现,要我们记住某些辅音,如果只是让我们去看字母而不是让我们去听发音,则容易记错。这表明存在着某种声音编译系统,声音的类似性有助于保持,而长期记忆在更大程度上依赖于语义的类似性。与长期记忆相比,即时记忆似乎更与使感觉和回忆有一对应联系的记忆痕迹相一致,长期记忆则通常包含资料的重新组织。有人根据存在2种不同特点的分离储存系统(S和P)概念,提出了即时记忆的一种过滤理论。短期储存系统S,存储同时到达的信息,从而以并联形式工作,它像一个缓冲内存一样,为在以后的感觉系统P中的挑选工作提供时间。P系统则按顺序处理信息,因而是一个并联—串联转换器。由于过滤机制控制着这种转换,所以它又类似于注意的概念。短期记忆系统存储固定数目的信息量,如果一个新信息进入,只有将已存储的信息挤出去,它才能得以保存。
现在,大多数心理学家认为,长期储存系统是一种存储量一定的存储系统,它能保存从S中排除的信息,保存有一种特别记忆系统。
尽管目前对长期记忆的特性仍然知之甚少,但是人们一般认为,大多数的失忆(不能回忆)是由于不同记忆之间的联想干扰所致,而不是由于随时间的推移对一些事件的印象或记忆衰退引起。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头脑聪明的人往往会比较为笨拙的人忘记东西还要快的原因。聪明人头脑里记的东西多,因此他的储存系统中存在的联想干扰也就多。
显然,长期记忆应该被看作是一种按编码操作的单独系统。一个演员或歌手所记的歌词是按照音位学原理编码,而科学家回忆一篇科学论文的内容,一般不是按照逐字逐句的形式去回忆的。
20世纪70年代初期,有人将长期记忆分为2部分:一为带有记录的或插曲式记忆;一为不带记录的记忆。由此还引进了一个有用的术语,叫做语义学记忆。前者包含的是关于事件时间以及这些事件之间时空关系的信息,这种信息是按照和我们自身体验有关的方式储存的,来自插曲式记忆储存的信息回忆作用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输入,因而也就改变了储存的内容。另一方面,语义学记忆是一种对使用语言所要求的记忆,它并不存储感觉,而是存储认识的对象,即符号、概念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失忆出现在插曲式储存中,至于在语义学储存中的情况,我们了解的并不多。
这2种长期记忆在涉及时间问题上是显著不同的,插曲式记忆与时间有关,而语义学记忆基本与时间无关。然而,时间对于研究记忆的重要性并不局限于长期记忆。时间对于短期记忆也具有重要作用。有人对此做了这样一个实验:他把字母从字母表中取出,呈放在受试者周围的不同空间的位置上。如果空间位置与时间顺序之间没有相互关系,受试者的记忆就容易出现错误。因此,似乎可以这样说,不同的空间位置是被按一定的时间顺序记住的,并且各个字母也可按一定的时间顺序被回忆出来。因此,回忆过程可能是由空间位置到相应的时间顺序,然后再由时间顺序到特定对象。换言之,回忆过程不是直接从空间位置到特定对象。这表明,在人类的短期记忆中,时间是比空间更为重要的一种基本因素。
对于记忆心理学方面的进一步研究,可能包含有关语义学和插曲式储存的恢复过程的详细实验,以及自动的和意识过程相关作用的实验研究。人们还将继续关注编码问题,因为记忆将会被认为既是人们的一般思维活动的一部分,也是他的环境的编码器。尽管心理学家认为的记忆过程与生理学的关系还需要继续探索,但完全可以预言,记忆心理学因素绝不会完全包容在生理学之中,因为两者之间的差别类似于计算机“硬件”与“软件”之间的差别,不管善不善于归纳,人们总可以看到这一差别,因为现在已经普遍认识到,一个物理系统的功能分析,可以和它的物质结构区分开来。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甚至同一社会的不同个体,很有可能是按不同方式去组织各自的记忆,到一定时候,这些将会是心理学家不得不抛开生物学去研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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