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平二年(公元前27年),王家的五兄弟同日被封侯,加上大司马王凤和安成侯王崇,王家的声势达到了顶峰。在这人人得意的时候,要说王家谁最失意,那这个人无疑就是王莽。
王莽的父亲叫王曼,是家里八兄弟中死得最早的一个,就因为死得早,他没能让儿子王莽享受到家族的福利。那时的王家已经权倾天下,王莽生活在这样的豪门之中,看着各个叔伯兄弟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相互攀比的生活,大概不免有些羡慕嫉妒恨。
我们之前说过,王家的兄弟彼此都不怎么合得来,所以后来王凤临死前才反复跟刘骜强调他那几个兄弟都是不可委以重任的。他宁可提拔自己的表兄弟王音,也不给自己的亲兄弟辅政的机会。因此,可以猜测,年轻的王莽没了父亲,那些叔伯没把他踩死就算烧高香了,根本别指望有人会拉他一把。
生活给你磨难的同时,肯定也给了你成功的机会。王莽想改变自己的生存环境,想出人头地,他要把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脚下,可他知道要做到这些不能指望别人,只能靠自己,而自己无疑也是最可靠的。
在这种环境下,年轻的王莽完成了与其他王家子弟不一样的心理蜕变。
条件不如别人,起点也不如别人,怎样才能超过别人呢?王莽的答案是,只有走一条与众不同的路。以此为指导,王莽盯着自己身边的王家子弟,事事都和他们反着来:他们奢侈,王莽就表现得节俭;他们懒惰,王莽就表现得好学;他们高傲,王莽就表现得谦让。这样一来,王莽身边的苦难和倒霉事反而成了他表现自己的道具。王莽的父亲死后,他的哥哥也死了,于是,他无可选择地开始当家做主。对于年迈的母亲和守寡的嫂嫂,王莽每天认真地侍奉,从不敢有一丝不敬;对于哥哥留下的孤儿,王莽把他视作自己的儿子一般抚养;对待宾客、士人和那些看不起自己的叔伯,王莽同样礼数周到,让人无可挑剔。
俗话说:“迎面不打笑脸人。”王莽的谦卑谨慎赢得了几乎所有人的好感,这让他成为家族中一个另类的存在——虽然王家几个侯爷之间谁也看不上谁,但他们都一致认为王莽这小子还不错。
但王莽知道这还不够,他还远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需要继续表现自己的谨慎和谦卑。阳朔年间,王莽又抓到了表现的机会。这时,大司马王凤得了重病,在所有的兄弟都对他敬而远之并盼望他早点死好取而代之的时候,王莽出现在王凤身边,比儿子还像儿子地服侍王凤。每一碗汤药,王莽都要亲自尝过;每一个夜晚,王莽都在王凤身边谨慎伺候着,以至几个月下来,王莽都未曾脱衣服睡过一个整觉。
王莽的野心此时其实已经露出来了,因为这一表现实在太过了,哪怕历史上最有名的孝子,和王莽一比也难分高下。所谓“反常必为妖”,王莽过头的表现恰恰证明了他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虚假的。可王凤不这么看,病好了以后,他对王莽大加赞许。我甚至猜测,要不是还有其他人同样把王凤当老子供着,比如辈分比王莽高一辈的御史大夫王音,王凤死前推荐的大司马接班人说不定就是王莽了。
虽然王莽没有一步登天,但王凤死前还是将他托付给了太后和皇帝。之后,王莽很快就做了射声校尉。射声校尉虽说已经是俸禄两千石的高官,但它离王莽心中的那个目标还差得远。
终于取得了一点成绩的王莽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变得更加谨慎、谦卑。为了达到心里的那个目标,王莽继续着自己的作秀,他收留并供养那些生活困难的社会名士,散财广济门下宾客,这使得当时很多士人都对他有好感。
当然,上面那些事情只不过是常规操作,王莽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提升自己形象的机会。比如,对于他哥哥留下的孤儿王光,王莽先是推荐他到太学的博士门下学习,之后但凡休假他就备齐酒菜亲自送去以慰劳王光的老师和同学,让王光的老师和同学在饱餐之余,也非常羡慕王光有他这样一位叔叔。王光长大后,王莽不仅让他和自己的儿子同日娶妻,还把婚宴规模搞得非常大,而他早已准备好了一次众目睽睽之下的现场秀。
考虑到此次的观众非常多,王莽特意在自己家里开了个极大的场子。等宾客们都落座开席后,王莽的表演正式开始。
席间,大家交杯换盏好不热闹,王莽也表现得很高兴,和各位来宾开怀畅饮。大家正吃得兴起,这时,一个下人上来报告王莽:“大人,老夫人忽觉头痛。”
王莽马上作吃惊状:“可曾看过大夫?”
下人回禀:“已请大夫瞧过了,开了一副治头痛的方子,药已煎好,正准备给老夫人送去。”
王莽伸手做出制止的手势,自言自语道:“且慢,依孝道,母亲服药需儿子先尝。”然后,他立即起身向在座宾客表示歉意,随后便快步向后堂走去。
片刻之后,王莽从后堂回到宴席上,神色如常,继续和众人把酒言欢。又过了一会儿,手下再次出来禀告:“老夫人服过药之后头痛减轻,但腹中又隐痛难忍。”
王莽又起身:“大夫可曾看过?”
下人说已经看过了,另开了几味药,药已煎好。
王莽再次向宾客致歉,离席去尝药。
如是再三,直到宴会结束。
脸皮超厚就是王莽比一般沽名钓誉之辈高明的地方,即便是如此矫揉造作的作秀,他做起来也十分泰然,这让他在数量庞大且不明真相的宾客中赢得了好名声。
由于大多数人都称赞王莽,太后王政君便也觉得自己对那个早逝的兄弟似乎太薄情。在王家所有兄弟都封侯好几年后,王曼也终于被追认为新都哀侯,王莽则顺利地继承了新都侯的爵位。
可能有人就有疑问了:既然你说王莽的这些行为都是在作秀,难道当时就没有人看出来,千年以来只有你一人独醒?
当然不是,王莽如此沽名钓誉,标榜自己,肯定会引来一些人的不满。什么人会不满呢?当然是那些成为王莽光辉形象的陪衬的王家子弟。如果大家小时候经常被长辈数落,还经常被拿去跟某人对比,有过“你看某某某,如何如何好”的经历,大概也不难理解他们的心理。王家的这些同辈是真小人,当然看不惯王莽这个伪君子,就时刻盯着王莽,誓要戳穿他的画皮。
有一次,形象高大正直的王莽看上了一个绝色女子,就偷偷让手下把这女子买来给他做妾。结果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人刚买回来就被王家的其他兄弟知道了,他们哈哈大笑:平时想做道德圣人,这下露底了吧?他们于是派出人手到处宣扬王莽要纳妾的消息。
不得不说,王家的这些兄弟头脑太简单了,也不说等王莽把生米煮成熟饭,他们就到处宣扬。可惜他们高兴得早了一点,王莽这时还没来得及下手,听说外面都在传他纳妾的消息,就赶紧进行了一次危机公关。王莽公开宣称:“后将军朱元子还没有儿子,我听说这个女子屁股大好生养,因此准备买来送给朱将军。”然后,王莽忍痛当天就把自己好不容易看中的女子送到了朱元子家里。
有了这次教训,王莽再也不敢松懈,毕竟他是有大志向的人,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可光是这样还不够,因为王莽头上除去王凤外的六个叔伯就是他不可逾越的障碍。好在,到了王根做大司马辅政的时候,这六个人要么死了,要么已经过过瘾了,都已不是王莽的威胁。可这时要排排坐分果果还是轮不到王莽,因为王莽还有一个强劲的对手:淳于长。
淳于长是王政君的姐姐王君侠的儿子,从其发迹之路来看,此人真是王莽的劲敌。
淳于长年轻的时候因为王政君的关系进宫做了黄门郎,但他并没什么学问和才华,也一直没什么机会表现自己。看着王政君当了太后,王家一众人鸡犬升天的样子,淳于长羡慕不已,也决心要寻个机会出人头地。(www.xing528.com)
可事情说起来轻巧,机会又在哪里呢?淳于长抓住的机会正巧和王莽一样:阳朔年间大司马王凤的病。
谁都知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王凤虽然位极人臣,权倾天下,但面对疾病也同样需要关爱,因此,此时的他就成了别人追名逐利的工具。可王凤身边已经有一个比儿子还孝顺的王莽在服侍了,淳于长还能插得进去吗?当然能。王莽替王凤尝药(现在看来,这是他的技能),淳于长就给王凤当扶手、拐杖;王莽通宵服侍,淳于长就达旦服侍。而因为表演的需要,王莽故意不搞个人卫生,以致蓬头垢面。虽然王凤看了很感动,但我认为,从常人的情感和好恶上来说,王凤可能更喜欢亲近身上闻起来没什么异味的淳于长。因此,王凤死前同样嘱咐太后和皇帝多多关照淳于长。随后,淳于长的仕途一帆风顺,很快就做到了地位比射声校尉高得多的卫尉。
永始元年(公元前16年),卫尉淳于长又做了一次政治投机。他凭借自己的外戚身份游说太后王政君,终于使王政君松口,让赵飞燕如愿做了皇后,他也因此被封为定陵侯。攀上赵飞燕这棵大树后,淳于长在刘骜面前“大见信用”,一时风光无限。在别人眼里,他俨然已是下一任大司马的不二人选。这时候,淳于长表演功力不够且智商不足的缺点就暴露出来了。他志得意满,渐渐显露出自己的本性,不但娶了多位娇妻美妾,过起了声色犬马的生活,还公开向下面的官员收受贿赂,而且手越伸越长,最后竟伸到了宫里。
绥和元年(公元前8年),淳于长居然勾搭上了被废的许皇后守寡的姐姐,还堂而皇之地把她纳为小妾。许皇后被废以后,皇帝对她还不算太坏,毕竟许氏跟自己除了是夫妻,多少也有些表亲关系,因此,刘骜不仅没让她住冷宫,还给了她一个“长定贵人”的称号,让她住在长定宫。可许氏心里对赵飞燕极为不服,一直想和她再较量一次,现在姐姐搭上了皇帝的红人淳于长,许氏就想走关系让皇帝重新宠幸自己。
这其实是一件比谋反当皇帝还难的事情。如果许氏有机会翻阅下中国帝制两千多年的历史,她就会知道,一个废后能重新得宠的概率基本为零,那她大概也就不会起这种心思了。可那时许氏或许是认为事在人为,而且她很清楚现在掌权的是王家,皇帝实际上是说不上什么话的,只要王家有人提出恢复她的后位,事情就有可能办成。
许氏毕竟做了十几年皇后,现在虽然被废了,可还有万贯的家财。因此,许氏就想用钱来通神。可虽说百姓常言“钱能通神”,但神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许氏在王家没什么人脉关系,现在见着淳于长这个王家的旁亲,也就只能把他当万能的真神供起来。
淳于长这人极不地道,他明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但他既贪恋许氏的钱财又垂涎许氏的美色,就满口答应帮忙,而且拍着胸脯保证能让许氏和赵飞燕并立,做“左皇后”。然后,他就提出需要金钱来疏通关系,并且屡次在言语上调戏许氏。许氏也许是再做皇后心切,听了淳于长的大话竟真的以为有戏,对淳于长有求必应,不仅对他逆来顺受,而且在一年的时间里前后共搭进去超过千万的钱财。其实,淳于长根本没那个能力,也不敢跟皇帝或大司马提这事。每次许氏写信来催时,他就以“陛下正在考虑”一类的借口推托。
淳于长推托了许氏,却给了王莽机会。
当时的大司马王根身体也不好,眼看着辅政也没有几天了,这时最着急的无疑是王莽。王莽知道,如果王根乞骸骨,那下一任的辅政大臣必然还是在外戚中选出,而淳于长位居九卿高官,辅政的机会远比他大,自己要想夺得下一任大司马的位置,就必须把淳于长拉下来。
想把淳于长拉下来容易吗?当然不难。王莽平时如此谨慎尚且差点被人捉住马脚,何况形骸放浪的淳于长,岂不全身上下都是破绽?于是王莽私下买通了淳于长身边的下人,很快就挖到了他与长定贵人的姐姐私通,并收受长定贵人的贿赂帮她谋求后位的大料。
得了此消息后,王莽并没有莽撞地往上捅,而是将其先隐匿了下来。不同于淳于长的狂妄自大,王莽虽知道这是可以助他扳倒淳于长的黑材料,可他还摸不清王家人尤其是大司马的意思。如果淳于长的所作所为是得到王家的默许甚至支持的,他这样贸然捅上去,不仅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会引来淳于长的反扑。“打蛇不成反被蛇咬”的风险是一路小心翼翼走到现在的王莽所不能承受的。
出于谨慎起见,王莽决定先试探下大司马骠骑将军王根的口风。王根自出任大司马辅政以来身体一直就不怎么样,常年处于半养病状态,这段时间王根又在家养病。服侍病人是王莽的拿手绝活,一通比亲儿子还尽责的试药、守夜流程下来,王根的病很快有了好转。这时王莽有意无意地告诉王根:“听说淳于长知道您病了非常高兴,他认为只要您一有不测,下一个辅政的就是他了,而且据说他已经开始在家里计划朝中官员的任免问题。”
王根本就对淳于长有意见,因为以前王凤养病,听说他每天都在床旁搀扶,怎么到了自己养病,他就不见人影了?而且,王根前些日子生病,大概服用了不少滋补药物,此刻病体稍愈,精气十足,一听王莽的话便很生气,问王莽:“有这种事?”
王莽拱手鞠躬,不慌不忙地说:“何止!他还私通长定贵人的姐姐,将之纳为小妾并收受长定贵人的贿赂,妄言要为其谋取左皇后之位!”王莽说完便将在怀里揣了多日、早已焐得热烘烘的证据呈给了王根。
王莽的这个小心思耍得不错,原本他只有淳于长收受许氏贿赂的证据,但现在这么一说,似乎他前面说的淳于长在家中计划朝中官员任免的问题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果然,王根看了大怒,一拍桌子就把手边的药碗震得颤动不已,指着王莽就责问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说?!”
王莽假装很为难地回答:“实在是因为不知道大人您的意思,所以不敢说。”
王根想也没想就说:“你赶紧进宫把这事告诉太后!”
王莽这下摸清王家对淳于长的态度了,他马上进宫去见太后。见到太后,王莽诉说淳于长过失的重点就不同了,主要有三点:一、妄图替代大司马王根;二、私通长定贵人的姐姐并收受其贿赂;三、对王莽的母亲也就是淳于长的舅妈不敬,竟然当着舅妈的面上轿子——这于礼不合。这第三条明显就是专门说给太后听的,王莽之所以没有跟王根提,是因为他估计提了也没用,而同是女人的太后对此则能感同身受。
淳于长的三条罪过条条都刺痛了王政君的心,她大概从没想过自己的外甥是这样的人,便马上给王莽拿了主意:“这小子居然如此不像话,你马上去告诉陛下!”
既然能拿主意的人已经发话,王莽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于是又去皇帝那里把事情说了一遍。刘骜其实也没什么主意,既不能不处罚淳于长,又不敢把他杀了,最后只好把淳于长免官,让他去之国。
事情到这里,淳于长虽然败了一阵,但还不算一败涂地,若他肯自己收拾收拾,带着那些娇妻美妾回家过平安祥和的下半生大概是不成问题的,甚至说不定哪天还能翻身。可淳于长自己作死,竟然花重金贿赂红阳侯王立的儿子王融,希望王立能在皇帝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好让他继续留在长安做官,而王立是个只认钱没原则的主,收了钱倒也实在,立即就进宫给淳于长说好话了。
淳于长大概是这几年过惯了舒坦日子,昨天自己还在做着后备大司马的美梦,今天就莫名其妙地被免职了,此时他的脑子里或许已经是一团浆糊了。找王立替他说情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因为满朝上至皇帝下至群臣,谁都知道王立对淳于长抱有很深的成见。
当年淳于长做侍中的时候很得皇帝信任,通常负责在皇帝和太后之间传话,是宫中举足轻重的人物。王立在王家兄弟中排行第六,按他自己的理解,排行第五的王商过完大司马的瘾后就理应轮到自己了,可没承想,最后竟被排行第七的王根抢了先。这下王立就不服了,不知他依照的是什么逻辑,最后他认定应当是淳于长这个在太后和皇帝之间传话的人在背地里搞鬼,因此“怨毒”于淳于长,此后便没给过淳于长好脸色,甚至在淳于长背后也没少吐唾沫星子。
如果是别人来说情还好,这时王立主动出来给淳于长说好话,反倒不得不让刘骜怀疑,而且越想越可疑。刘骜非但没有听王立的,反而下令让有司去深究其中的隐情。官吏们一查发现,王融和淳于长私底下有过接触和交易,就要去缉拿王融。
这下王立急了,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情急之下,他竟在拿人的官吏上门之前就逼自己的儿子王融自杀了。王立以为这下就彻底灭口了,然而,虽说这在法律上已“死无对证”,难以进一步侦查和宣判,可王立反常的举动反而引起了刘骜更大的怀疑:这是得有多大的阴谋才能让他宁愿逼死儿子?既然王立这边查不到什么,刘骜就决定从淳于长那里下手,遂命人将淳于长拿下,送往洛阳的诏狱——这是现今典型的为了有效排除和预防干扰而进行的异地审判。
到了洛阳的诏狱后,就由不得淳于长耍什么花样了,况且此僚原本也非心坚口硬之辈,可能诏狱里的主审官才刚把审讯用的刑具的名称和用途罗列一遍,淳于长便招供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对长定贵人许氏的调戏。
这下谁也救不了淳于长了。刘骜平时虽然蔫,可那也得分人,一个不受王家庇护的小子居然还敢调戏自己的前妻,这次自己要是再忍,那做人也没什么意思了。经皇帝批准,淳于长被判“大逆罪”,被诛杀于狱中。他的妻子和儿女也被流放合浦,而逼死自己儿子的王立也没能彻底摆脱干系,虽然他没有被定罪处罚,但还是被遣之国。
淳于长死,王立之国,剩下受益最大的无疑就是王莽了,他不但获得了忠心正直的名声,还顺理成章地成了大司马的第一候选人。绥和元年(公元前8年)十月,大司马王根因病乞骸骨去官。临退休前,他推荐王莽做下一任的大司马。一个月以后,王莽正式接到接任大司马的诏命。
这一年王莽三十八岁,他的地位已经远超同龄人,他终于完成了从王家子弟中最失意之人到最得意之人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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