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古代炎帝氏族的三个代表性帝系

自战国至西汉，产生了三个有代表性的帝王世系：一是五行帝，二是《大戴》五帝，三是《系辞》五帝。三个系统中，以炎帝所处的位置最为微妙。

2.1　五行帝

源于《左传·昭公十七年》，郯子在回答鲁昭公时列数了黄帝、炎帝、共工、大暤、少暤、颛顼六位部落宗神之名。《吕氏春秋》在此基础上将大暤、炎帝、黄帝、少暤、颛顼五位天神配成五行帝。至于共工氏，因其“霸而不王”，不在其序，所以被排除在外。至此，先前各式各样的帝系在五行的框架下统一起来。这也是五行帝受到汉代学者推崇的原因，长沙马王堆汉墓帛书、《淮南子·天文训》、《礼记·月令》均奉这一系统。

2.2　《大戴》五帝

《大戴礼记》中的“帝系”以黄帝、颛顼、帝喾（kù）、帝尧、帝舜为五代圣王。［30］《大戴礼记》虽为汉人之作，但丁山认为它的“帝系篇”出于古代史官所记的“世奠系”，与传世的《世本》残卷同源［15］471。

其实这套系统早在《孔子家语·五帝德》中已有表述，该篇通过宰我与孔子的问答，赞扬了黄帝、颛顼、帝喾、尧、舜、禹的美德美政。过去因为疑古派的质疑，历代学者多认为《孔子家语》是伪书，所以将这套系统称为“《大戴》五帝”；但近代出土的简帛文献证明，确信其为先秦典籍，它的文献价值越来越为学术界所重视。《史记·五帝本纪》沿用的就是这一系统。至于“《大戴》五帝”又比司马迁晚了约半个世纪。(www.xing528.com)

关于五帝人化问题，丁山认为，“尧、舜之人格化，自孔子发其端；黄帝、颛顼、帝喾的人格化，至荀子集其成。而将古代训语^[8]所传说的上帝神话完全演化为人文的历史，以秦汉以后正统史观托给黄帝，大儒荀卿‘五帝以外无传人’一句话要负全责。有了他这句话，以往‘上帝创造人文的神话’都变成古圣先王创造人文的历史了。”［15］473古帝人化问题，本章第八节还有专门分析。

2.3　《系辞》五帝

所谓“《系辞》五帝”即前引《易·系辞》所述之包牺氏、神农氏、黄帝、尧、舜五位圣王。“《系辞》五帝”虽为汉人之作，但顾颉刚认为，这一系统“是靠了《系辞传》在经典中的地位，几有压倒《五帝德》的系统的优势”［19］485。

上述三套系统中，前一套是天帝，炎帝在其序；后两套是圣王，重要的炎帝却被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