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是康有为最重要的弟子之一,康、梁之间关系紧密,自不待言。梁启超,字卓如,号任公,广东新会人,自幼熟通经史,尤其擅长训诂考证之学。他于1890年在学海堂同窗陈千秋的带领下结识了康有为,康有为向他介绍了学问的方针、“陆王心学”和“史学、西学”的梗概,梁启超由此倾倒于康有为的思想与学问,自述“生平知有学自兹始”,遂投拜康有为门下。光绪十七年(1891),梁启超、陈千秋等人请康有为在广州万木草堂讲学。康有为强调“逆乎常纬”,独辟新路,讲学内容和教学方法都与传统规矩不同。他以孔学、佛学、宋明学(陆王心学)为体,以史学、西学为用,对列强压迫、世界大势、汉唐政治、两宋的政治都做讲解,每讲一学,论一事,必上下古今,以究其沿革得失,并引欧美事例以做比较证明,学生除听讲外,主要是靠自己读书、写笔记。他们当时入草堂,读的第一部书就是《公羊传》,同时还要读《春秋繁露》,除读中国古书外,也要读很多西洋的书。此外,学生每人还有一本功课簿,凡读书有疑问或心得,即写在功课簿上,每半个月呈缴一次,再由康有为逐个批答。这种新颖生动的教学方法和与时代要求、国家命运息息相关的教学内容,使习惯于读经诵诗、死记硬背的梁启超感到新奇而兴奋。他勤奋学习,几乎全盘接受了康有为的思想学说。在此期间,他还协助康有为编写《新学伪经考》《孔子改制考》这样的重要著作,成为康有为的高足和得力助手。光绪二十一年(1895)春,梁启超和康有为入京参加会试,正值清廷与日本侵略者签订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消息传出,群情愤慨。同年四月,康有为、梁启超发动了著名的公车上书运动,集合1000余名举人联名上书清廷,要求拒和、迁都、实行变法,从而揭开了维新运动的序幕。梁启超作为康有为的重要助手,不仅协助组织会议、联络士人,还撰文誊录、起草奏疏,发挥了突出的作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梁启超就从一个人微言轻的普通士子,成为一个广为人知的维新运动领袖人物了。变法理论的宣传,有力地促进了维新运动的开展,但也引起了那些反对维新运动人物的不满和嫉恨。当梁启超在上海办《时务报》时,洋务派的代表人物张之洞授意汪康年进行干预,力图控制《时务报》,梁、汪矛盾日益激化。梁启超难与其争,遂应湖南巡抚陈宝箴之邀,于光绪二十三年(1897)十月离沪赴湘,就任长沙时务学堂中文总教习。由办报改为教学,条件和环境都不同了,但梁启超并没有放弃宣传工作。在讲学过程中,他大力阐述康有为的改制理论,宣传维新思想,培养维新人才。甲午战争以后,帝国主义列强趁火打劫,力图扩大自己在华的势力范围。光绪二十三年十月(1897年11月),德国出兵侵占胶州湾,康有为赶到北京,积极组织救亡活动。梁启超由于在湖南受到反维新势力的攻击,也于光绪二十四年(1898)二月返回上海,随即辞去《时务报》主笔之职,于三月初来到北京,跟随康有为奔走呼号,决心为挽救民族危亡而尽自己的一分力量。他撰文演说,呼吁要使全国民众“咸知吾国处必亡之势,而必欲厝之于不亡之域,各尽其聪明才力之所能及者,以行其分内所得行之事”[9]。随着维新运动的高涨,梁启超的作用和名声也越来越大。在“百日维新”期间,有关新政的奏折、章程,不少出自他的手笔。同年五月,光绪帝召见梁启超,“命进呈所著《变法通议》,大加奖励”,赏六品衔,并命梁启超负责办理京师大学堂译书局事务。戊戌变法失败以后,梁启超逃出北京,东渡日本,开始了他的流亡生活。初到日本之时,他一度与革命派接近,甚至利用康有为去加拿大组织保皇会的机会,与孙中山等革命人士往来密切,并试图联合立会,后因康有为得知此事严厉反对,联合立会才告作罢。但是,梁启超与革命派毕竟不是同路人,他继续追随康有为,坚持改良立场。为了控制、利用舆论,扩大保皇派的影响,梁启超十分重视宣传工作,于光绪二十四年十一月(1898年12月)在横滨创办《清议报》,鼓吹“斥后保皇”,为改良活动摇旗呐喊。此后,以康、梁为首的“保皇派”(即“改良派”)与以孙中山等人为首的“革命派”之间的博弈成为中国近代历史发展的一个主流,当权保守势力的圈子不断缩小,最终生发了暴力革命。(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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