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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国:游牧融合全球规模

时间:2023-08-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如果说大蒙古国时代东来的传教士的主要使命是刺探蒙古情报的话,那么到了元代,东来的西方传教士们的主要任务已更多地转向了传教活动。以上所叙述的是欧洲传教士的东来。伴随着这些传教士的东来,欧洲对东方的认识得到加强。除了欧洲传教士东来之外,还有西亚、北非等地的人士东来,其中著名者有小亚美尼亚国王海屯一世、摩洛哥人伊本·拔图塔等。

元帝国:游牧融合全球规模

蒙元时代,内陆亚洲地区的陆路交通空前发达。自唐以后被阻断的东、西方之间的陆路交通,再次畅通无阻,其间不必经过任何中间环节。这主要是由于蒙古世界性帝国所带来的积极影响,欧亚大陆的大部分处于蒙古各宗藩的统治之下,而各宗藩之间关系紧密。欧亚大陆陆路通道的重新畅通,使得东方与西方之间在物质和精神上的交流变得更加频繁,往来于这条道路上的使臣、商旅和传教士等,可谓络绎不绝。

蒙古人的三次西征,尤其是拔都所领导的第二次西征,给整个欧洲社会带去了极为强烈的震动。教皇和西欧的君王们,为了解蒙古人的虚实以及在东方传教,陆续派遣使节来到东方。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约翰·普兰·加宾尼(John de Plano Carpini,有译作“卡尔平尼”或“柏朗嘉宾”等)和威廉·鲁不鲁乞(William Rubruck)(本书采用《出使蒙古记》一书的译法)等传教士的东来。

1245年,教皇英诺森四世派遣方济各会修士约翰·普兰·加宾尼作为使节前往蒙古高原,他是最早东来的教皇使节。加宾尼的出使背负着多重目的,除打探蒙古人虚实以获取情报之外,他还带着教皇致蒙古大汗的书信,意图劝服蒙古人停止杀掠和攻击基督教国家。加宾尼于1246年抵达伏尔加河流域,至萨莱城晋见拔都汗。随后,拔都汗又派蒙古人以最快速度将他送往蒙古本土,以便能赶上贵由汗的即位大典。这年七月,历经艰苦跋涉,加宾尼到达哈剌和林附近的昔剌斡耳朵。在觐见贵由汗之后,他带着贵由汗致教皇的书信返回欧洲。1247年秋天,加宾尼回到里昂,向教廷呈上贵由汗的回信以及出使蒙古的报告。这封距今近八百年的回信,至今仍保存在梵蒂冈的秘密档案库里,而那份报告就是我们今天所熟知的《蒙古行纪》。教皇对蒙古人的劝谕并未起作用,不过加宾尼的《蒙古行纪》却为当时的欧洲提供了不少有关东方的信息。值得注意的是,加宾尼提到“契丹”这个国家,不过他并未到达中原汉地。

鲁不鲁乞是法国人,1253年,他奉法国国王路易九世的命令,以传教为名东往蒙古地区。鲁不鲁乞也同样先至伏尔加河畔拜谒拔都汗,这年年底抵达哈剌和林南面的汪吉河蒙古营地。1254年初,鲁不鲁乞见到蒙哥汗,他请求能在蒙古地区传教,不过遭到拒绝,遗憾地带着蒙哥汗致路易九世的书信西返。蒙哥汗在致路易九世的信中说:“这是长生天的命令。天上只有一个上帝,地上只有一个君主,即天子成吉思汗。”同样,鲁不鲁乞也撰写了一部他的出使报告《东行纪》。在《东行纪》里,鲁不鲁乞证实了“契丹”就是西方人传说中的赛里斯人(Seres)所居住的国家。

如果说大蒙古国时代东来的传教士的主要使命是刺探蒙古情报的话,那么到了元代,东来的西方传教士们的主要任务已更多地转向了传教活动。不同于大蒙古国时代的状况,传教士们已纷纷踏足中原汉地。元代影响最大的当为约翰·孟帖·科儿维诺(Jean De Monte Corvino,又译作“蒙高维诺”)。除此之外,来到东方影响甚大的传教士还有鄂多立克、马黎诺里等人。

科儿维诺像

约翰·孟帖·科儿维诺是第一位获准在中国传教的天主教教士。1289年,受教皇尼古拉四世派遣,科儿维诺经亚美尼亚、波斯、印度等地,循海路来到中国。1294年,科儿维诺抵达大都,得到元成宗的许可,在大都传教。科儿维诺在大都的传教活动卓有成效。1307年,罗马教廷特设汗八里总教区,委任科儿维诺为总主教,负责远东地区的传教活动。科儿维诺将《新约圣经》和《旧约·诗篇》译为蒙古文,在蒙古贵族圈里具有一定的影响;并且还派出传教士至杭州扬州泉州等地传教,留存至今的方志、碑刻等史料,已证明了当时这些地区天主教的存在。1328年,科儿维诺于北京逝世。科儿维诺去世后,元廷与教皇之间还有所联系。不过,由于缺乏像科儿维诺这样的领袖人物出现,天主教也随着元的覆亡而在中原汉地消失。

鄂多立克(Friar Odoric),天主教圣方济各会修士。他于1314年从威尼斯出发,经君士坦丁堡、伊朗、印度以及东南亚等诸国,由海道来到广州。他在中国游历时间长达六年(1322—1328),曾留住大都三年,参加元宫廷的活动,并曾得到科儿维诺的赏识。1328年,鄂多立克经甘肃、西藏以及中亚等地,由陆路返回威尼斯。鄂多立克游历东方多年,晚年居住在帕多瓦,在病榻中口述了他的东方之行,由此留下了著名的《鄂多立克东游录》一书。鄂多立克被视为是仅次于马可·波罗的中世纪旅行家。他留下的《东游录》记载了很多马可·波罗所未曾提及的事情,如中国妇女的缠足,广州地方人们食用蛇肉,以及西藏的天葬习俗等,丰富了当时欧洲人对东方中国的认识。

1338年,教皇派出一个使团经陆路来到元朝,1342年使团抵达上都,至1346年才由泉州循海路返回欧洲。这次来华的使团向元顺帝进献了一匹“天马”,被视为元朝一大盛事,当时有诗称:“至正壬午秋之日,天马西来佛郎国。”(陆仁《乾乾居士集·天马歌》)佛郎国,或源于“法兰克”之名,蒙元时代泛指欧洲。这个使团中有一位教士名叫马黎诺里(Giovanni de Marignolli)。他返回欧洲后,向教皇呈递了元顺帝的书信。马黎诺里后来根据回忆,留下了一部《东游回忆录》,介绍了东方的情况。其中有关刺桐城(泉州)的记载,非常值得留意。

以上所叙述的是欧洲传教士的东来。伴随着这些传教士的东来,欧洲对东方的认识得到加强。欧洲社会对中国有了比较直接的认识:当时被称为“契丹”、“蛮子”的地区,就是以前的“赛里斯国”;中国人口繁众,经济富裕。(www.xing528.com)

除了欧洲传教士东来之外,还有西亚、北非等地的人士东来,其中著名者有小亚美尼亚国王海屯一世(Hethum I)、摩洛哥人伊本·拔图塔(Ibn Battuta)等。

1244年,基督教国家小亚美尼亚归附蒙古。1254年,其国王海屯一世赴蒙古高原觐见蒙哥汗。海屯一世先至伏尔加河流域谒见拔都,随后继续东行,抵达哈剌和林见到蒙哥汗。他得到蒙哥汗的敕令,各地教堂获得自治权。返回小亚美尼亚后,他撰写了《海屯行纪》,记载了沿途各地的状况,此书成为研究十三世纪中亚地理和东、西交通的重要史料。

伊本·拔图塔是非常著名的穆斯林旅行家,自1325年始,他游历了伊利汗国、钦察汗国、察合台汗国以及印度、阿拉伯半岛等一系列国家和地区,1342年随元朝使臣藉海路来到中国。返回故乡后,受摩洛哥国王之命,他将自己的旅行闻见口述了下来,由书记官笔录,是为《伊本·拔图塔游记》。

蒙元时代,东来的人士为数不少,他们或者留下了游记,或者有史料记载了他们。这一时期,也有一些中国人踏足西方。那么,这些由东而西行的中国人,他们的状况又如何呢?或许最值得一提的是列班·扫马(Rabban Sauma)。他是最早到访欧洲的东方旅行家,也可以说是蒙古时代有史料记载的唯一一位到达欧洲的中国人。

列班·扫马出生于大都,是基督教聂思脱里派教士。1275年,列班·扫马与他的弟子马忽思(Marqos)在元廷的支持下,决定奔赴耶路撒冷朝圣。他们沿着陆路西行,抵达伊利汗国剌哈城(今伊朗东阿塞拜疆省马腊格),拜谒了该城聂思脱里教会总主教马儿·腆合。受阻于战争之故,他们滞留于伊利汗国,未能前往耶路撒冷。马儿·腆合后来将他们召至报达(今伊拉克巴格达),打算派遣列班·扫马东返,无奈仍因战争阻隔,未能成行。1287年,伊利汗阿鲁浑命列班·扫马出使教廷及欧洲诸国。他游历了英、法、意等国,圆满完成任务回到伊利汗国。正是由于列班·扫马的此番欧洲游历,才促使教皇派遣科儿维诺前往东方。列班·扫马最后在报达去世。他有一部用波斯文书写的旅行记,不过已经遗失。迟至1887年,叙利亚文献《教长马儿·雅八·阿罗诃和巡视总监列班·扫马传》被发现,其中摘译了列班·扫马游记的部分内容,这位曾游历过欧洲的东方人的信息才逐渐为人们所知晓。

蒙元时代东、西方海、陆交通空前发达,不仅蒙古各宗藩间往来密切,中国与欧洲、东南亚各国以及非洲地区的联系,也日益密切起来。能够与马可·波罗、伊本·拔图塔、鄂多立克等东来旅行家相提并论的元代旅行家,非汪大渊莫属。

汪大渊是江西人,他年轻时就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他曾游历至当时最大的对外港口泉州,深为各色异域风物所吸引,由此激发了他出洋游历的雄心壮志。他先后于1330年、1337年两度从泉州浮海出洋,其航行线路所及地域十分广泛,东南亚诸国、印度、波斯、阿拉伯以及埃及、摩洛哥等地均留有他的足迹。他于1349年开始撰写《岛夷志》一书,后又将该书简化为《岛夷志略》,详细记载了自己航海远行所到达的各个地方和各种见闻。他被视为是“东方的马可·波罗”。从汪大渊的记载可以知道,当时中国的青瓷、白瓷、青花瓷等各类瓷器,已远销波斯湾红海以及东非海岸诸港口。今天,当地的考古发掘也证实了这点。元代中、非之间已有直接往来,应是不争的事实。当时人称埃及人为密昔儿(另有“密乞儿”、“米西儿”等多种写法)。

永乐宫外景。永乐宫修建于元代,殿内壁画绘的是各路神仙朝谒元始天尊的盛况,数百位神仙姿态各异,形神俱备,不失为元代壁画中的珍品。

由于蒙古各宗藩间往来频繁,中国人去往中亚、西亚的人士也随之激增,他们留下了许多反映当时地理状况的游记。其中著名者有如下数人:耶律楚材,他曾扈从成吉思汗西征,行程数万里,中亚很多地方都留有他的足迹,他著有《西游录》,这是我们了解十三世纪中亚历史地理状况的一部重要著作;丘处机奉召西行至中亚觐见成吉思汗,其随行弟子李志常整理了《长春真人西游记》,记录了西北、中亚地区的山川道里及沿途所见风土人情;此外,还有常德奉蒙哥汗之命西行,远赴中亚、西亚地区觐见旭烈兀,刘郁笔录了常德西行的各种见闻,此为《(常德)西使记》。《西使记》记录了伊斯兰地区的各种状况,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该书提及“天房”,这被视为是汉文史籍首次直接记载了麦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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