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雅的战争画也很有名,其中最有名的是两幅:《1808年5月2日:马木留克的冲锋》与《1808年5月3日:处死马德里的起义者》。
在《1808年5月2日:马木留克的冲锋》里,只拿着小刀子的西班牙起义者正与骑在马上的马木留克兵血战。
所谓马木留克是人类历史上的一种特殊军队。大约从罗马帝国崩溃之后起,埃及的统治者从各地搜集一些身体健壮的男童,将之阉割,然后加以严酷的军事训练,使之长大后成为专业的且极英勇善战的武士,在欧洲历史上声名卓著,曾经打败过从欧洲入侵的野蛮的十字军和从亚洲入侵一路横扫至埃及的强悍的旭烈兀蒙古大军,也曾经与入侵埃及的拿破仑军队血战。拿破仑说过,一个马木留克兵抵得上他的三个法国兵。这些马木留克虽然是历代埃及王朝的支柱,然而他们的身份又只是主人的奴隶而已。由于他们的武力,13世纪时,一度在萨拉丁之后的埃及建立了一个特殊的王朝,被称为“奴隶王朝”。
在艺术上,更有名的是后一幅,《1808年5月3日:处死马德里的起义者》。
这是戈雅最知名的作品之一,甚至是最著名的作品,它之重要不但在于艺术性,在政治性与教育意义上都是如此,很少有作品能够在这三方面都如此重要。我们先来看它的艺术性。
这幅一看就使人难忘,因为它整个儿充满了一种恐怖的气氛。画面左侧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正要被枪毙,画面右侧是屠杀起义者的士兵,在画面那边,被这些杀人者和被杀者部分挡住了的是群普通民众,他们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他们的恐惧更衬托了屠杀者的残忍。
除了上面那些说得明白的东西,这幅画还有一些说不那么清楚的东西:一是恐怖的气氛,它像空气一样充斥画面,简直令人窒息。它是怎么来的呢?当然是由于那些被屠杀的场景,那些倒在地上的死人和血泊,还有亮闪闪的枪口,甚至漆黑的天空和阴森的教堂建筑。
但不止这些,那种恐怖的感觉似乎不仅仅是通过这些有形的东西表达出来的,它还有一种无形的表达,我想,很可能是,当戈雅在画这幅画时,自己是带着一种恐怖的感觉来画的,因此将这种感觉渗漏浸渍于画面之中了。(www.xing528.com)
这些画面的构图也很有意思,它具有一种“合理性”,不像绝大多数作品一样,没来由地有一束光线照在画面某处,使之成为画的构图中心。在这里,画面有明显的光源,就是一盏灯,它搁在地上,士兵前面,正照向被虐杀的起义者,这盏方柱形的灯,发出惨白的光,同样渲染了画面的恐怖气氛,体现了作者构思的巧妙。
从这幅画的名字《1808年5月3日:处死马德里的起义者》就可以知道它是有来历的。就是在1808年5月2日这一天马德里爆发了反抗法国侵略者的起义,起义遭到法国军队的残酷镇压,第二天,侵略军对起义者进行了残酷血腥的报复,许多人被枪毙,这就是画的起因。
除了这两幅有名有源的战争画外,戈雅最有名的战争画是《战争的灾难》,它画于1810年到1820年间,是一组大型的铜版组画,用极为强烈的笔触刻画了战争的恐怖,更刻画了战争中正义者的可敬与伟大。
战争组画的最后一幅是《这是真理》,画面上,光芒万丈的真理女神披着斗篷,赤裸胸脯,露出两只硕大的乳房,正抚慰着一个满脸长须、拖着锄头的农民。在女神旁边,有一个小摇篮,摇篮里有一个熟睡了的婴儿,后面则是一片丰收的田野和树上累累的果实。
无疑,这战争组画的最后一部是乐观的,它表达了戈雅的一种信念:真理必胜,战争的苦难必将结束,此后将是五谷丰登、安居乐业的幸福时光。
除了这套有关战争的版画之外,戈雅一生还有许多杰出的版画作品,最有意思的是《卡普里乔斯》,它的意思是幻想或者荒诞不经之作,共有约80幅。这些画的共同点是看上去荒诞不经,但稍加思索就会发现其中饱含着深意。
例如第39幅叫《缅怀祖先》,描绘了一头驴子正在阅读自己的家谱,令人不由莞尔。它嘲笑的当然是那些贵族们,只有他们才有家谱,平头百姓是没有家谱可言的。戈雅讽刺他们不但自己是驴子,连祖宗十八代都是驴子,讽刺得可谓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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