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四年(1631)冬天以后,农民起义军活动中心地区逐渐由陕西、山西转到以山西、豫北和畿南为主。农民军活动中心的转移是明政府不能容忍的,这是因为起义烈火由边境燃向内地,必然威逼京师,这样的转移对明廷统治的威胁是不言而喻的。于是,明廷决定加强力量,对起义军实施打击。除动用山西、豫北和畿南的军队外,还从外地调来左良玉、邓圮及马凤仪部等等。
从崇祯五年(1632)初开始,明军与起义军在山西、豫北、畿南地区展开激战,几乎每天都有战斗发生,农民军在战斗中也取得了一些胜利。如崇祯五年(1632)十二月,紫金梁、八大王、闯将(李自成)、过天星等于沁州、武乡、辽州一带大败明军,并攻下辽州。崇祯六年(1633)正月,义军北攻榆社、和顺、寿阳、榆次,逼近太原。崇祯六年(1633)五月,一字王、领兵王、闯将等九大营, “自武安南下,围毛葫芦兵四百于河沟村,尽杀之”。(《怀陵流寇始终录》卷六)但是,从总体上来说,这时义军与官兵相比处于劣势,吃败仗多,打胜仗少。为了生存,他们只得东躲西藏,南奔北逃。崇祯六年(1633)夏,对每支义军都能起到协调作用的将领王自用病死济源,农民军一时失去核心,“此贼死后,众贼各自为队,时分时合”。义军陷入更加艰难的处境。
崇祯六年(1633)冬,明军云集晋、冀、豫交界地区,主战场移到豫北。三万明军对义军四面围攻,义军活动地域越来越窄,粮食补给越来越困难,面临着被官兵歼灭的危险。在这紧要关头,义军首领张妙手、闯塌天、满天飞、邢红狼、闯将等共谋摆脱困境的办法。长时期的作战经验告诉他们,要使起义军生存和发展,必须采用运动作战的战术,让部队转移到更为广阔的地区作战,而不能让部队总是在一个固定地区同官军拼消耗。眼下摆脱危局的办法就是渡黄河南下,跳出官兵的包围圈,到新的地区去图生存和求发展。为了顺利地实现渡河南下的战略,义军决定以假降骗敌。崇祯六年(1633)十一月十七日,各支义军将领向屯驻在武安的明廷京营兵统领王朴提出“我等皆良民,因陕西荒旱,致犯大罪。今誓归降,愿还故土复业”。王朴及监军太监杨进朝、卢九德不知是计,以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弭平大患,获取大功的时机到了,便答应了义军“乞降”的请求。
明军停止了对义军的进剿,而义军则以乞降为掩护,向官军及地方百姓购买裘、靴等物,积极准备渡河南下。十一月二十四日,天气骤寒,山西垣曲到河南济源之间的一段黄河冰封成桥。起义军乘官兵不备,用门板铺在冰上再加一层土,分三路驰马而过,到达河南渑池县境的马蹄窝、野猪鼻。明廷防守黄河的军官袁大权仓促迎战,被义军击毙,起义军主力便一举突破黄河之险,把明政府调来的重兵甩在后面。(www.xing528.com)
渑池渡河是明末农民战争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事件,此后,义军摆脱了被局限于山西、豫北、畿南地区的不利环境,广泛地活动在河南、湖广、南直隶、四川、陕西等许多省区之内。明政府彻底剿杀起义军的企图更加难以实现。明末农民战争步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农民军在陷入绝境的情况下,采取假降的办法求生存,实属无奈之举,同时,这也是求得生存的唯一选择,应该说农民军的这种对策是明智之举,但这种办法并不意味着能够达到目的,如果明廷军队对起义军此举的意图细加推敲的话,是能够寻找到应付起义军假降对策的,农民军要起死复生就困难了。只是腐败的明廷将领对此没有足够的准备,这样,起义军便抓住时机,乘雪夜渡过黄河,脱离了敌人的包围,进入到新的地区同明军作战,农民军再度获得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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