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成为首辅之后,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地位的变化使他改变了以前那种为人奉承、迎合的处事态度,他变得独断专行、我行我素了。
严嵩“事取独断,不相告白”的态度,引起众多大臣的反感。阁臣吏部尚书许讚、礼部尚书张壁同纷纷向皇上表示对严嵩的不满,皇上很不高兴。狡猾的严嵩发现这一点后,向皇上进言说:“独蒙宣召,于理未安。”今后诸大臣应当与自己一样,可向皇上进言机务,大家共同辅政,效法前朝蹇义、夏原吉及三杨共同辅政之故事。严嵩嘴上是这样说,但实际上并未这样做。世宗知道严嵩专横情形后,对他讨厌起来。
早先被严嵩斗败的夏言,吸取了失败教训,不断酝酿着东山再起。为了重新取得皇帝的信任,他费尽了心思,每当遇上元旦节、皇上生日,夏言都上表祝贺,并谦称自己为“土臣”,明世宗渐渐对他又产生了好感。嘉靖二十四年(1545)十二月,夏言被召还内阁, “冬复其原职,且加少师,位在嵩上”。首辅之职从严嵩手里又转入夏言手中。
夏言再度为首辅,对其政敌严嵩恨之入骨, “直陵(严)嵩,出其上”,对所有奏折的批答,丝毫不征求严嵩意见,严嵩对此不敢说一个“不”字。对于严嵩任用的官员,夏言一一驱逐,严嵩也不敢救护,唯有心里充满了对夏言的刻骨仇恨。当时,对严嵩的专横、贪婪极为愤怒的朝中大臣,对于夏言压制严嵩拍手称快。时间一久, “废弃久,务张权”的夏言由于对官吏的打击面过宽,对于不是严嵩党羽的朝中正臣也加以打击,加之“所谴逐不尽当”,朝臣对夏言也颇有怨言。有一次,御史陈其学“以盐法事”弹劾京山侯崔元和锦衣卫陆都督,夏言根据御史的陈述,拟旨处理二人,二人在皇上面前哭跪,被免除死罪。从此崔、陆二人对夏言恨之入骨,倒向严嵩一边,与严嵩一起谋划驱逐夏言的办法。夏言对此却毫无察觉。
夏言大权在握,目中无人,经常怠慢大臣。有一次,明世宗派太监找夏言,对于前来的太监,夏言将其看成奴仆,十分冷落,而太监们找严嵩时,严嵩对他们“执手延座”,并不时赏给他们黄金,于是宫廷太监在皇帝面前称颂严嵩,贬低夏言。时间一久,皇帝对夏言也就不信任了。(www.xing528.com)
明世宗喜爱青词,夏言和严嵩都是写青词的高手,水平不相上下,这也是他们受青睐的重要原因。开始二人都在青词写作上用功颇多,写出的青词经常得到皇帝的赞赏,夏言二度为首辅后,放松了自己,每天晚上早早地就睡了,其青词多为幕客所作,对这些别人代作的青词夏言连看都不看,就把它们进献给世宗皇帝。老调重弹的青词当然不会令皇上满意,皇上看过后,就将其弃之于地上,但没有人将此事报告夏言。而严嵩却与夏言相反,当他得到太监通报,发现皇上不喜欢夏言的青词后,经常通宵达旦地构思琢磨,写出的青词越来越好,皇帝对其好感不断增加。夏言、严嵩相反的前景不言自明。
夏言虽然在政治斗争中施展伎俩,但并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他以经邦济世自许,希望建立盖世功业。此时,西北蒙古贵族常率大军南下,进占河套地区。总督陕西三边军务的武将曾铣主张发兵驱逐“套寇”,收复河套。明世宗与夏言都积极支持这一主张。后来,明世宗改变了主意。曾铣进击“套寇”失利。严嵩便与崔元、陆炳等乘机攻击夏言,说他们一向认为河套“必不可复”,以前拟旨表扬曾铣之事,他们一无所知。明世宗于是下令逮捕曾铣。严嵩想借此事置曾铣于死地,并将夏言拉下马,便到处搜集曾铣的证据。当他得知镇守甘肃的咸守侯仇鸾,因为阻挠军务,为曾铣弹劾下狱时,便主动找到仇鸾,装出十分亲密的样子,从与仇鸾的交谈中,严嵩获悉曾铣曾同夏言继妻之父苏纲、夏言三人经常讨论过边关之事时,便代仇鸾在狱中草拟一份奏疏,诬蔑曾铣掩盖军败,欺骗朝廷,克扣军饷,行贿受贿。这一子虚乌有之事竟然使皇帝相信了。世宗下令“深入其说,立下(曾)铣、苏(纲)诏狱”。曾铣因此被处斩,夏言于嘉靖二十七年(1548)正月被夺官致仕,同年十月亦被杀死。夏言下台后,严嵩便成为首辅。
夏言被逐出首辅后,反省自己,采取了以退为进策略,最后击败严嵩,重新荣登首辅之位。但他又顾此失彼,二度为首辅后,没处理好同众大臣、太监的关系,在应付皇上方面又松懈,最后被严嵩抓住把柄,反戈一击,弄得家破人亡。严嵩二度成功,说明他在政治斗争中技高夏言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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