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家李方桂：传世成果与卓越经历天津文史资料

徐　樱

语言学，无论就其理论结构而言，还是就其存在任务之确切性而言，都是在人文科学中最先进而且对其他各种学科有着重大作用的带头科学。今天，语言学愈来愈受到现代科学界的重视，其作用已经超越其自身原有的边界。语言学是一门古老而又年轻的大学科。说它古老，是因为从两千多年前人们就开始研究语言；说它年轻，是因为现代语言学还只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外子李方桂从事现代语言学的学习和研究已近六十多年。在当今的语言学界，他与已故语言学家赵元任、罗常培齐名，被推崇为当代中国三大语言学大师。

方桂祖籍山西省昔阳县李家沟，是一个世代书香之家。曾祖父李亥昌，清道光丁酉科经魁，官至阳曲、太原、潞城、平顺教谕、训导；祖父李希莲，清咸丰庚申进士，官至户部主政、四川司郎中；父亲李光宇，清光绪己卯、庚辰联捷进士，历任工部屯田员外郎、礼部仪制司郎中、吏部稽勋司郎中等职。方桂于1902年8月20日出生在广州，父亲宦游京师，随入北京。1915年就读北京师范大学附属中学，1919年毕业后考入清华学校医科预科学习，1924年毕业，同年考得公费赴美留学，入密歇根大学，1926年获学士学位，转入芝加哥大学，于1927年获硕士学位，翌年获博士学位，时年仅26岁，三年中连获三个学位。1929年又到哈佛大学做了半年研究工作，得到“洛氏基金”，荣归故国，应聘于中央研究院任研究员。1937年赴美国执教于耶鲁大学，1939年回国任职中央研究院，1943年至成都兼任燕京大学客座教授。1946年再度应哈佛大学邀请，举家赴美，此一去，四十多年，辗转执教于耶鲁、哈佛、密歇根、印地安那、芝加哥、俄亥俄、华盛顿、夏威夷以及台湾大学、香港中文大学等十所大学之间，受到最高礼遇。1969年退休后，密歇根大学授予荣誉博士学位。1976年香港中文大学又授予荣誉博士学位，这是他五十多年致力于教学和科学研究而取得的五个学位了！然而，自1946年以后，游学海外四十多年，夙兴夜寐，忘不了南北二京的玉阙璇宫，斜阳一抹的长安古道，乃至西南云贵的边风瘴雨，思乡幽情蕴淤于心。良机终于来到，1978年、1983年，方桂应邀偕我及子女辈，两返故土，在北京大学、中央民族学院作访问讲学，并到山西、广西、湖北、江苏等地参观访问，幸会故旧、门生和国内语言学者。故国重游，山河锦绣，感慰良多。(www.xing528.com)

我与方桂共同生活五十多年，分享了他在学术成就上所取得的荣誉和喜悦。1982年，值我们的金婚，又适逢方桂80寿辰，在美国和台湾、北京的学术界和亲朋故旧，先后举行了隆重而热烈的庆祝会，尤为荣幸的是国内外曾有三个刊物出版了专辑，表彰他对语言学的研究和培养后学所取得的卓越成就。

此文记述方桂一生从事于语言学研究的经历，重点写他在海外的四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