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庆阳西川向南行走途中拍的土箭
公元1905年9月,一位名叫布鲁斯的英国陆军军官率领他的探险队,从克什米尔的列城出发,越过拉那克山口,踏入我国西藏自治区西北部的班公错;然后转向东北方向的无人区,翻越昆仑山脉,到达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于田县;又沿南疆向东行进,在若羌,他们迎来了1906年的新年。随后,花一个月时间穿越罗布泊沙漠,进入甘肃省的敦煌,顺着河西走廊一直走到兰州。在兰州休整一星期后,向东经过宁夏回族自治区的固原地区,在甘肃省东部沿环县的合道川入环河谷(庆阳西川),向南过马岭镇到达庆阳府城。又翻子午岭到陕西省的富县、延安。东渡黄河,越山西省汾州、太原府,于这年的5月6日抵达本此旅程的终点站——北京。旅程历时将近10个月,横跨我国西藏、新疆、甘肃、宁夏、陕西、山西、河北等七个省区,行程几万里。
在旅途结束后,他撰写了《走出西域——沿着马可·波罗的足迹旅行》一书,记述了这次探险旅行全过程。1934年布鲁斯去世六十多年后,本书才被周力先生译成中文,海潮出版社出版于2000年2月。经陇东学院教授马啸先生的介绍,笔者有幸阅读了该书。布鲁斯对庆阳府非常感兴趣,赞赏有加,这令笔者感到欣喜。这是笔者看到外国人对庆阳府最早的描述,他同时为我们留下了一些珍贵的文字和九张照片(要知道,当时照相在庆阳还是件极稀罕事),成为不可多得的文史资料。在这里,笔者将书中一些对庆阳描述的文字摘录下来,并作以说明,以飨读者。
布鲁斯是在1906年3月17日(农历二月二十三日)离开兰州的,在3月27日(农历三月三日)到达了庆阳府的边界。首先,他对庆阳府周围的地形、地貌、植被作了描述。
我们路线经过的这些省份的一部分由一系列平均为4000英尺高的高原组成,这些高原四面八方都有纵横的山谷、河床和干涸的峡谷,几乎完全由黄土构成。从地理角度来看,唯一有规则可循的地形在两座几乎是正北正南走向的山谷之中。第一座山谷里有一条从平凉至宁夏的电报线,我们在王家坛庄附近经过这个地方。第二座是彭阳山谷,我们从那里进入了环河山谷。
黄土地区的通常特点是缺乏树木和丛林,但也有另外一个特点。在甘肃东部的彭阳附近,山上压根儿不见树木,甚至都见不到灌木丛,然而山谷和地势低矮的地区却种着庄稼,山旁峡谷里野草茂盛,几千头绵羊和长毛黑山羊在吃草。
离开甘肃东部边境上的庆阳府之后,四周的地形起了彻底显著的变化。我们沿路走的低矮的河岸上覆盖着绿油油的草皮,山谷的坡上生长着树木和灌木,整个地区似乎在很大的程度上脱离了黄土地势的特征。我们继续往前走,树林面积越来越大。虽然树叶还没有长出来,四周还是一片灰暗的景象,但这里与光秃秃的黄土山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到当天下午时,我们发现自己正穿过一片很像阿什山脉这边的奥尔德肖特附近地区。
地面上的景色一成不变,路线越过了一个又一个山脊,穿过了一座又一座山谷,但视线所及之处,却都是树木、灌木和棘刺丛。这样描述黄土地带,尤其是中国北部的黄土地带可能听起来很怪,但我们翻过一座座山脊时,四周的风景确实令我们想起了戈达尔明和海恩赫德周围萨里山脉冬天的单调景象。就在一个星期前,我们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地区能出现在甘肃东部,甚至当离庆阳府不远的三十里铺的天主教士们提到(法语:附近的高原有森林和湖泊,有很多野猪、野鹿和豹子)时,我们都觉得难以置信。可是现在我们骑马来到这里时却发现,眼前的这片土地上的确聚集着许多猎物,比在这以前我们提到的所有的猎物加起来还要多。
我们从来没有在中国见过这么多的野鸡。它们有的在河岸上晒太阳,有的猛地从这个山坡飞到对面的山坡上。橡树、山楂树和其他同族的树木、野杏树、雪松、常青树、丁香和许多灌木呈现出一片色彩斑斓的景象,人们谁都不会期望在这片野地里能发现如此鲜明的对照。
从李希霍芬对其考察过的黄土地区的描述来看,另一个现象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这里分布有大量的岩石露头,这些岩石露头几乎全部限于河谷和附近的山涧里,邻近高原的四周和两面则仍是清一色的黄土层。
从一个大自然热爱者的角度来说,岩石露头处可以见到许多令人着迷的地方。在一座山谷里,一块从上方突出的悬崖上掉下来的巨大岩石几乎将河边的小径堵住。悬崖表面,长满了野杏树,枝头上的花儿开得正艳。在悬崖两旁高不可攀的凹陷处,生长着雪松,它们浓浓的墨绿色夹杂在野杏花中间,在背面破碎的暗红色的岩石衬托下,显得更加鲜艳。
在甘肃庆阳府和陕西省的府(鄜或富)州之间,周围地区又起了变化,重新回到了以前光秃秃、不见寸木的黄土地貌。高原上的山坡里更加陡峭,小径的坡度让人更加难以攀登。
从府(鄜或富)州上去,到延安府,山谷两旁和山脚又覆盖着灌木。
以上就是我们旅程后半部走过的地区地貌特征的简要描述,从中也可以看出旅行的艰难。黄河和渭河从这里带走了大量黄土,尤其是渭河的支流,它们的分水岭纵横交错。整个高原四面八方被山谷、冲沟和峡谷分解得支离破碎。鉴于这个原因,很难想象有比这更难以翻越的地区了,由西向东、由东向西都是如此。在这样的黄土地区,一般很少有湖泊,只能看到一些较小的湖。
总的来说,布鲁斯对庆阳府周围地区地形地貌特征的描述是准确的、详尽的。不过请大家注意以下几个情况:一是他们探险队在出发前曾在印度雇有一名测绘师及其助手随行,因此每到一处地方,都能清楚其海拔高度和一般高度;二是他们习惯用英尺,一英尺折合为0.305米、0.914市尺;三是文中所说“在甘肃庆阳府至陕西省的府(鄜或富)州之间,周围地区又起了变化,重新回到了以前光秃秃、不见寸木的黄土地貌”一句有误,应是从庆阳府之东的太白镇到陕西省府(鄜或富)州之间变成了光秃秃地貌,否则与以前对子午岭的叙述有矛盾。以下是对气候、人力、农业、工商业、交通的描述:
至于人种,甘肃东部,陕西北部和中部,以及扬子江以北的省份完全相同。大多数省份在服饰、习俗和方言上有各自的地方特色,但不值得特别一提。
我们近来经过的地区的气候,对于一名白人来说,是再适宜不过了。高原上的冬天虽然严酷,但比起甘肃西北来说要温和多了。雪永远下不大。在甘肃东部时,3月20日那天,我们还以为春天突然降临了;连续两天温度都很高,午日的阳光下还需戴上帽子。不过天气很快又起了变化,3月23日,西北风仍像往常那样刺骨的寒冷。
第二天早晨六点半,露天的院子里温度计显示为华氏31度,池塘已冰冻,刺骨的寒风刮个不停。3月25日,我们醒来时发现四处覆盖着雪,不过只有半英寸深。3月27日下午四点,在海拔4550英尺的高度上,阳光下的温度为华氏84度,我们脱下皮袄的速度和穿上它们的速度一样快。
四月中上旬带来了春天的雨水,尽管雨量不大,但足以使黄土地长出大量庄稼。在扬子江北,雨水缺乏时,收成就会很糟。直到4月20日,在很深的冲沟和河床里,冬雪仍冻结在长着树木的岸上。沙暴和大风刮得很频繁,给行程带来了困难。
夏季一般从五月底或六月中旬延续到九月中下旬。在海拔平均为4500英尺的高原上,气温不会太热,但在地势深陷的冲沟和山谷中,白天的行程很可能会叫人不好受。
这个地区的居民体格一般——事实上,我认为比山东那些体格结实的苦力和农民们要矮小一些,但他们看上去很能吃苦耐劳。这个地区人烟稀少,很少能在一个地方见到大批的居民。
清末田家城西壕的民居
从兰州到太原府一带,各地的农业收成仅仅足够供应当地的需求,逢到收成不好的季节,恐怕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各地凡粮食匮乏就从渭河谷地补充,不过,补充数量一般也不会太大,因为高原地区居民较少,需要的粮食数量远不及人口繁多的南方省份。我们经过的地区,小麦是主粮。黄土高原上、山谷谷地和梯地上只要能耕种的地方,都种着这种作物。
至于商业贸易,除了在西安和兰州之间的西北大道和蒙古边境的城镇略有一些之外,其余地方什么也没有。
从沿海一带、京师和天津到兰州和中国突厥斯坦的贸易往来,都要经过这个地区,而不经过这个高原的北部和南部。
这里没有工业,整个地区只有农业和矿产,后者在一定程度上还没有得到承认。一路上,我们发现不少地方已找到了煤、铁、石油以及其他矿产,但除了山西一些地方,这些矿基本上还没有人开采。
甘肃东部和陕西高原上的劳动力稀少,但在山西的煤矿和铁矿地区却充足。
这里动物很少用来驮运货物。高原和山谷里的农场通常用牛耕地,用驴子和骡子驮运。在由北向南的驮运线上能见到大批骆驼,这条驮运线主要在西安府附近的三原和蒙古边境的靖边之间。在这路线以西的相同走向的驮运线上,也能见到骆驼。(www.xing528.com)
鉴于当时西北交通十分落后的状况,布鲁斯在前一章建议清政府修筑西安至兰州的铁路。他认为:直接向西修筑,山峦重叠,沟壑纵横,加之这片地区的土质为黄土,黄土的土质构造松软,给施工带来不同寻常的困难,最好由淳化、三水到宁州(宁县),再沿马莲河经庆阳府、环县到银川,折而西南到兰州。
马岭是布鲁斯进入庆阳的第一个城镇。他写道:
在甘肃和陕西的交界处,离古老的庆阳府不远的地方,一个很小的天主教传教团默默无闻地驻扎在那里。我们从负责教团的两个教士那里听说,在附近树木生长的山区,冬天有很多野猪、野鹿和豹子,以及其他各种小猎物。
有关这个小小的传教团,很可能只有直接对它负责的人士才知道它的存在,我们经过这个地方时,也是碰巧才发现它的。
一天我骑马走在队伍的前面,穿过一堆废墟之后,停下来欣赏一块精致的、在中国很常见的石头纪念拱门(可能是石牌坊,摘录者注),这里曾经是一个风景如画的村庄,名叫马岭。拱门的四周是雕刻得很美的栏杆,拱门的前柱面对着一块光滑的黑石,上面深深地刻着汉字。整个拱门坚实、优雅而轻巧,灰色石雕的顶上还吊着小铜铃,微风吹拂的时候,便发出叮当的响声,这幅景象令人着迷。在进入村庄之前,我们走过了一座古寺废墟,它与刚才的拱门一样,同样走过了沧桑的岁月。我们想询问一下这段历史,可惜得不到任何回答。在中国,那些知道历史的人从来不急于讲述这些故事。
我正准备向前走,突然我看到一位农民嘴里叼着一根烟斗,令人吃惊的是那根烟斗无疑是欧洲式的。同时,我还发现他身后院子的门口上方有个十字架。烟斗的秘密很快得到了解释——它的主人听到我提的问题后,领我进了院子,院子对面是一座小礼拜堂(可能是马岭镇中寨的天主教传教点,摘录者注)。我们进去时,刚好遇到一位负责的教士出来。相互介绍后,我们很快就享受到传教团简单而真诚的招待。这个传教团与世隔绝,在甘肃的荒原上已经驻扎了15年了。就两位教士所知,外面的陌生人总共才来过两次,一次是著名的传教团领袖马丁博士,另一次是俄国探险家奥博茹切夫。
由于以前一名具有艺术才华的教士的努力,传教团拥有一个完善的礼拜堂。礼拜堂的内部装饰着大量珍贵的画卷,这些加上中国木匠杰出的雕刻手艺以及买来的灯笼,给那里增添了一种温暖的气氛。这与那些献身与宗教事业的人们的性格完全相符。他们远离文明社会,无忧无怨。
布鲁斯来到庆阳府城前,他继续写道:
在欧洲人从来没有涉足的地方,伫立在几百年前的古城墙上,在中国历史的翻译中得到的只言片语的基础上建立起自己的空中楼阁,这是令人愉快的。但有时我们却渴望了解更确切的情况,了解一下在几百年以前这里的人们是如何相爱,如何死去的。
在这样的古城中,不论从它的地理位置,还是从它至今还保留着的历史痕迹来看,甘肃东部边境上的庆阳府是最令人神往的。
作为一个天然防御据点,庆阳府能与至今仍能在欧洲各地见到的任何一个古城堡相媲美。
庆阳府坐落在突兀的高地上,三面环水。两条小河从城脚陡坡的两旁流过,在高地的南端汇合成一条河流,接着穿过一座又一座荒凉的山谷。我们从北面走过像迷宫一样的峡谷和小山涧,最后爬上一个布满坟墓的高地(可能是北五里坡头的安家坪,摘录者注)。这里的对面就是外城墙。越过高地之后,有一条约300码长的狭窄而深陷的沟壑(即赵子沟,摘录者注)。这条沟壑与城墙呈直角,并处于城墙的监视之下。到达城门之前,还需越过一条150码宽的山涧(田家城的东西壕,摘录者注)。山涧的上方,有一条15英尺宽、约30英尺长的人工堤道,我们就从这里过去。第一道城墙只不过是城镇的外围郭,40英尺高,非常坚实,甚至拖到这里来的新式大炮都很难摧毁它们。围郭的东墙和西墙由黄土峭壁垂直劈削而成,形成河岸上方200~250英尺高的陡坡。城墙的顶上筑起了六英尺高的雉堞状护墙,给城镇的高地增添了风景如画的效果。北面的部分现在有的成了废墟,有的成了耕地(指北关城内,摘录者注)。走过这片荒凉的地方之后,一条曲折的小径下去,就是以前的主街道,约四分之三哩(即英里)长。然后小径沿着内围郭延伸了最后150码,来到另一条很宽的山涧前(指东、西壕,东壕已在前几年填平。摘录者按)。这条山涧和上面那条情形一样,上方有一条坚实的石堤道(指北吊桥,摘录者注),两旁有漂亮的栏杆,100码长,离下面的山涧底部有30英尺。
过了堤道后,路线从城门进入了内城墙,城门不像外围郭那般庞大,但也显得非常壮观,和中国大城市的城门一样。
不论从它的地理位置来看,还是从它的自然环境来看,庆阳府都令人想起爱丁堡城堡,而且,前者所在高地的面积对于后者也是绰绰有余的。这个城市坐落在海拔将近四千英尺的高地上,北面、东面和西面环绕着高山。山脉的高度比城墙高出700~800英尺,但它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在使用大炮之前,在那些使用弓箭的年代,这些山脉对进攻者来讲起不到任何作用。
内城墙以内,庆阳府所占的面积比外城面积更大,如今这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好介绍的了。城里四处可见的只是废墟和衰败的迹象。曾经是宽阔而堂皇的衙门(中国城镇通常门面装饰得最好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先前的影子。从大门到客厅门口的距离将近100码,这中间曾经是拱门和中门,现在它们全成了一片废墟。如果行人和骑马人还要按照中国的礼节在拱门下穿过的话,那么铺着石块的路就极可能成为他们不提防时的陷阱。
这个现在有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听差干活的地方,当年肯定有大批浩浩荡荡的随从。当年守护将近五千码城墙必需的体格强健的弓箭手和武士们当中,剩下来的不到20名,而且都已垂垂老朽了。
除了北面主要的城门之外,还有一些入口处。
不过,城镇建筑的精华(如果可以这么描述的话)主要在于从内城墙内部通向东面峭壁上水边的奇特隧道(指鹅池洞,摘录者注)。
隧道从离内城墙东北角半哩(英里)的地方开始(鹅池洞本在城的东南隅,因作者站在府衙门描述的,故为东北部。摘录者注)穿过内城墙的底下,挖到一个小小的露天空地上。这里的地势比城镇低,四面是同样高的城墙和一堵高出其他的护墙。这片空地上曾经有个美丽的小花园,中间是几个精致的寺院。这里就像一个燕子的巢,挂在上方城墙和下方河面的中间地带。
隧道从花园起,又继续穿过外城墙和山坡的底下,突然来到了水边。河水冲刷着隧道石级的底部。这个隐蔽的入口不仅仅是一个隧道本身,它还标志着设计者和建筑者过人的智慧和能力。
整个隧道用石头铺成,石级为8英尺宽,用的同样的材料。它的实际高度为10英尺左右。在内城墙和隧道河面出口之间,有两道铁暗门。这些加上地面的一比四和一比三的坡度,使这10码的距离非常陡峭。我在隧道尽头,静静地坐着,凝视着打着漩涡的河水,沉思着这一切。假若这些已经磨平的石头能说话,它们可能会说出许多的故事。这些故事正涌向我的脑海里。读者不难在脑海里浮现一幅一些驻军在忍受了几个月的饥饿后绝望地突围的情景,也不难想象一队孤注一掷的士兵被叛徒放了进来,偷偷摸摸地爬上这神秘的通道……
多少个朝代曾将命运押在这个戒备森严的古城上?屡经战乱的城门目睹过多少士兵英勇出征,决意要将邻敌在血肉横飞的战斗中歼灭?它们目睹过多少逃亡的士兵带着被害的肢体回来寻求这坚不可摧的城墙的保护?
假如魔术师的魔杖能将人们召回到这片空荡荡的废墟上,这里将充满着各种传奇的故事。可是传奇和英国军官有什么关系?他们的目的是抵达京师,而不是在往昔的城墙上胡思乱想,虚度光明。不过,在此,关于庆阳府的这一个记忆还是应该记录下来。
日落的时候,伫立在主城门上方的古城墙上(北门城墙上,摘录者注),我目睹了一片景象,令人生动地想起了艾凡赫(英国19世纪浪漫主义小说家瓦尔特·司各特的重要作品之一《艾凡赫》中的主人公,译者注)和妥吉尔司东城堡的年代。
一队古怪的人马正准备穿过石堤道(北吊桥),来到城墙前面。远远看去,队伍旌旗飞扬、浩浩荡荡。看到这些,读者恐怕也不难象出这样一幅景象:自己正和骑士的随从们、听差们、武士们和旗子一起,伫立在14世纪骑士时期某座封建城堡的城垛上。首先前来的是两名老喇叭手,脸颊一鼓一鼓地,使劲地吹着长长的铜乐器。后面跟着的是掌旗者,旗子从长矛杆上飘扬着。跟在旗手后面的是10名衣着鲜艳的青年,敲着铜锣打着鼓,举着更多的旗子,象征着传令官。接下来的必定是一顶红伞和豪华的八抬大轿和听差——在我们的白日梦里,这就是某位著名女王的轿子,众多骑士们必定为她的垂青而争斗。轿子的两旁还有20名侍从举着小旗子,后面跟着更多的身穿着大红色的青年,其中很多人携带着巨大的木剑,然后是两名骑马的官员。这个长长的色彩鲜艳的队伍慢慢地走过灰色的石堤道,来到巨大的城门前。当最后的侍从消失在破碎的影子里时,夕阳在光秃秃的黄土山峦后落下了,艾凡赫和他的随从们像梦一样消失在了空气中。
布鲁斯又译为卜禄士(1862年—1934年),英国陆军上将;1898年—1900年任威海卫租界中国军队司令;1907年—1913年任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务处长;1913年—1915年任北洋政府警察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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