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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振雅云笺》编者及成书过程简述

更新时间:2025-01-15 工作计划 版权反馈
【摘要】:《古今振雅云笺》非徐渭纂辑业已明了,究系何人所编亦颇值玩味。《古今振雅云笺》与《篇海类编》正文均是九行十八字,所用纸张相同。同样,《古今振雅云笺》之纂辑,也必然是以一本或几本为底本,并参校其他诸书之长而成的。即《古今振雅云笺》以某本为底本,而某本又是以《尺牍清裁》为底本选编的。故《古今振雅云笺》所选之明人尺牍,应是另有所本。综上分析,《篇海类编》及《古今振雅云笺》两书之编撰、排印、

《古今振雅云笺》非徐渭纂辑业已明了,究系何人所编亦颇值玩味。细考之,或与书中所列参订者张嘉和有关。张嘉和其人,史志难觅其踪,然从与之有关的书籍可略窥门径。就笔者所见,流存于世并与之有关的作品有三部:一为《古今振雅云笺》,署为参订者;一为《(皇明)通鉴直解》(十六卷)[14],为撰写者;一为《篇海类编》(二十卷)[15],署张嘉和辑。

首先,应明确三个“张嘉和”是否同指一人。《古今振雅云笺》署为“茂林张嘉和起祯参订”;《通鉴直解》序末署“古吴葑溪野史张嘉和辑”;《篇海类编附录条目》后有“长洲张嘉和起祯纂辑”[16]。同名同字自不必言,同名同籍者当也无可怀疑。三者所列籍贯,名称虽异,地方实一。“茂林”为苏州之代称,长洲系武则天万岁通天元年(696)析吴县东部分置,据《通典》,长洲因“有吴之长洲苑,因以为名”[17],直到宣统三年(1910)才撤并,入苏州,故长洲亦可雅称“古吴”。据此判定,以上三书所涉均为同一“张嘉和”无疑。

三本书同出一人,故共同点较多。一是编排手法相似,都是目次清晰、便于检阅。二是排版格式相似,《通鉴直解》与《古今振雅云笺》均有眉批,内有双行夹注。《古今振雅云笺》与《篇海类编》正文均是九行十八字,所用纸张相同。三是刊印字符相同,不论是正文、夹注还是眉批,三书所用字体、字号均一致。以上特点亦可从不同侧面说明三书出自同一人之手。

内容方面,《通鉴直解》系参照张居正等所编之《资治通鉴直解》体例,记载明朝历代帝王及名臣史事,从首卷“明太祖朱元璋”起到卷末“甲申殉主忠臣”止,为明代纪传简史,故亦称《皇明通鉴直解》。该书有序“有凡例”有目次,序言系张嘉和本人自撰,故著作版权清晰,不存在托名之争议。由此可推知:张嘉和具有文字处理和编辑能力,生活之年代则在明末清初。

《篇海类编》是我国古文献中的一部辞书,本书之编辑刊刻与《古今振雅云笺》极其相似,也是一部托伪之作。对此,前人多有论及,如《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指出:“旧本题‘明宋濂撰,屠隆订正’。……其书取韩道昭《五音篇海》以部首之字分类编次,舛陋万状。无论宋濂本无此书,即以所引之书而论,如田汝耔、都俞、李登、汤显祖、赵铭、章黼、杨时乔、刘孔当、赵宦光,皆明正德至万历时人,濂何从见之?……屠隆虽不甚读书,亦不至此,殆谬妄坊贾所托名也。”[18]《篇海类编》虽是托伪之作,也有较多舛误,但其价值却不能因此而抹杀。该书不仅入编《续修四库全书》,且多为《康熙字典》《中华大字典》《汉语大字典》等古今大型辞书所引用,即是其价值之体现。

关于《篇海类编》的编纂依据,大致有以下三种说法:《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及刘叶秋先生认为该书取韩孝彦、韩道昭父子之《四声篇海》(亦作《五音篇海》)分类编次[19];王重民先生认为“大抵《篇海类编》本之于《洪武正韵》,故托诸宋濂”[20];杨载武先生则认为其本之于《详校篇海》[21]。以上争论之焦点,并非讨论是否参考了哪部辞书,而是争论哪部辞书是《篇海类编》所据之底本。本文不拟深究《篇海类编》之所本,以上诸说之提出,必有一定依据。按情理言之,一部辞书之辑纂,必会选择以一本辞书为底本,并参考诸多相关书籍,以期取长补短,青出于蓝。可以肯定,《篇海类编》之编纂,必然参考了《四声篇海》《洪武正韵》《详校篇海》或与之内容相似之辞书,而且其所参阅之书亦必不限于此。

同样,《古今振雅云笺》之纂辑,也必然是以一本或几本为底本,并参校其他诸书之长而成的。细考《古今振雅云笺》之篇目,明以前之尺牍似多出自《尺牍清裁》。如《古今振雅云笺》卷一所录,明以前尺牍116篇,均可于《尺牍清裁》中找到,且连文中之夹注亦一并照搬,只字未易。当然并不能据此而判定《古今振雅云笺》所据之底本必是《尺牍清裁》[22],也存在二次传抄之可能。即《古今振雅云笺》以某本为底本,而某本又是以《尺牍清裁》为底本选编的。如托伪杨慎之《古今翰苑琼琚》[23](十二卷),内容亦多出自《尺牍清裁》。(www.xing528.com)

王世贞之《尺牍清裁》,是文学鉴赏类尺牍选本之典范,影响深远。尺牍作为一代之文风,广受士林关注,始于明代中叶嘉靖、隆庆之间,其推动者尤以杨慎、王世贞用力最勤。杨慎所编之《赤牍清裁》,为明代最早之尺牍选本。王世贞之《尺牍清裁》,则是在《赤牍清裁》的基础上增修而成的,“是书盖因杨慎原本而增修之。慎所录自《左》《史》,迄于六朝,共为八卷。世贞益为二十八卷,复采唐代至明之作通为六十卷。又旁搜稗史,得梁、隋以前佚作四十余条,为《补遗》一卷”[24]。从《中国古籍善本书目》辑录之情况看,王世贞增辑本初刻于嘉靖三十七年(1558),共二十八卷,书名仍为《赤牍清裁》,署杨慎辑、王世贞增辑。隆庆五年(1571)增编为目前所传之六十一卷《尺牍清裁》,为自刻本,此后有多种刻本行世[25]。《尺牍清裁》为明代中叶尺牍文选之集大成者,系后世选本之典范,影响深远。卢恭甫《国朝名公翰藻序》云:“明之书记至嘉隆、万历之岁而愈娴郁可餐,盖自杨用修、王元美两先生勒成之,其书纵横,光烛士林,具载□两集中。”[26]由《尺牍清裁》之一再刊刻与后世之深远影响,当可推知《古今振雅云笺》之编辑,以《尺牍清裁》为底本之可能性最大。

《古今振雅云笺》中所选辑之明人尺牍,似非本自《尺牍清裁》。首先,《尺牍清裁》辑录明人作品较少,仅4卷录49人,而《古今振雅云笺》所录明人作家作品较多;其次,即使《尺牍清裁》辑录之明人作者,《古今振雅云笺》所选也与《尺牍清裁》之辑文颇不相同。故《古今振雅云笺》所选之明人尺牍,应是另有所本。明末之世,单录明人尺牍之选本亦颇多,如《选入翰苑琼琚书目》所列,就有《国朝名公尺牍》《当朝书啓》《国朝名公书啓》《国朝名公翰藻》《国朝名公小简抄》等,从书名均可判断系明人尺牍之专辑。因明人之尺牍选本没有像《尺牍清裁》一样的权威版本,故很难考究《古今振雅云笺》所选明人尺牍所据之底本。但大致是从各选本中二次选辑而来的,是颇可确凿的。前文所述袁宏道所录之尺牍,有11篇未见载于其专著,即是明证。为免骈枝之累,此不赘述。

综上分析,《篇海类编》及《古今振雅云笺》两书之编撰、排印、托伪及性质(均偏重实用性)等均存在诸多相似之处,加上两书分别有“长洲张嘉和起祯纂辑”“茂林张嘉和起祯参订”等签署,再参考《皇明通鉴直解》之撰,证明张嘉和具有较强的文字编撰能力。种种迹象表明,张嘉和即使不是《篇海类编》及《古今振雅云笺》之真正纂辑者,至少也是组织编撰者(类似今之主编)。又从诸书编撰之总体质量看,正如《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所推测的,张嘉和之身份为“书贾”似更准确。据《苏州市志》记载,苏州是明代全国知名的刻印书中心,明代中叶正德、嘉靖年间,出现的翻刻、仿刻宋版书热,即发端于苏州私刻、坊刻,其精刻、精印者几可乱真。尤其是万历至崇祯数十年间,湖州、歙县的刻工移居苏州,进一步推动了苏州刻书业的发展。坊刻、私刻有名实可考者均超过300家。[27]故胡应麟在《少室山房笔丛》云:“凡刻书之地有三,吴也,越也,闽也。……其精吴为最,其多闽为最,越皆次之。”[28]“凡姑苏书肆,多在阊门内外及吴县前。书多精整,率其地梓也。”[29]此记载之“姑苏书肆”地点正与张嘉和所署之“茂林”“古吴”“长洲”“葑溪”暗合,此亦可为上述推论之佐证。

兹略述《古今振雅云笺》纂辑者张嘉和之简况如下,以备考稽补正:

张嘉和,苏州长洲人,字起祯,号葑溪野史,明末清初书贾,有文才,撰《通鉴直解》十六卷,编纂《古今振雅云笺》(十卷)、《篇海类编》(二十卷)等,颇为后世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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