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周非常重视本体与工夫之间的密切联系,从无断然分割之理。大致说来,“慎独”与“诚意”就是本体与工夫的关系。
刘宗周一直视“慎独”为一个本体的概念。他说:“无极而太极,独之体也。”[11]此“独”之体,统摄天、地、人三才而言,谓之极,分人极而言,则称之为“善”。立“独”,就是立“善”、立本,“本立而道生”。刘宗周《证人要旨》曰:“自昔孔门相传心法,一则曰慎独,再则曰慎独。夫人心有独体焉,即天命之性。而率性之道所从出也。慎独而中和位育,天下之能事毕矣。”刘宗周认为,“独”之体是天命之性所在之处,就其时位而言,是有动静的;而就其性体而言,则无动亦无静,不与时位相变迁。所以,君子应当“慎独”。慎“独”则为率性之道,此时一念未起,无善无著,而也无不善可生。正是这种一善不立之中,已经具有浑然至善之“极”,从而中和位育,万事必成。据此,他反复强调说,孔门相传心法就是“慎独”。刘宗周《中庸首章说》:“极天下之至妙者矣,而约其旨不过曰‘慎独’,独之外,别无本体;慎独之外,别无工夫,此所以为《中庸》之道也。”[12]可见,“慎独”是本体,是《中庸》之道。(www.xing528.com)
当然,要证得“独”之本体,就必须落实在日常生活之中。换言之,既然有“本体”,则必然要有“工夫”。刘宗周总是把本体与工夫合二为一,认为它们是同一问题的两个方面。刘宗周曰:“《大学》之教,只要人知本。天下国家之本在身,身之本在心,心之本在意。意者至善之所止也。而工夫则从格致始。……功夫结在主意中,方为真功夫。如离却意根一步,亦更无格致可言。故格致与诚意,二而一,一而二者也。”[13]《大学》之教的根本就是要立“心”之本体,致其知止之知,而格其物有本末之物。这个本,就是“意”根,也就是《中庸》之道“慎独”。因为,“离‘独’一步,便是人伪”[14],不“慎独”也就无所谓“诚意”。而“独”则为太极,是虚位,落实到饮食起居、视听言动之处,那就是意根。因为,按《大学》所说,工夫从“格致”开始,而“格致”即为“诚意”。所以,立“心”之本乃在于一个“意”字。而立“心”之本体与“诚意”之工夫,就是王阳明《传习录上》中所说的“知行合一”[15]。也就是说,“慎独”与“诚意”作为本体与工夫之关系不能有任何支离,而只能互为表里、水乳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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